缘起 本年十二月九日出版的本刊“读者信箱”里登了一篇薛华丽女士的《理想中的异性知友》,截至编者执笔写此文时(十二月廿九日夜里),亲自来访编者面询女士真姓名及地址的达二十三人之多,用书信询问女士真姓名及地址的竟于此二十日中达三百四十七封之多(因该信系声明未用真姓名及地址),承薛华丽女士寄给我们那封信,弄得编者的嘴和笔忙上加忙,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编者因那封信能引起这样的注意,心里却异常的愉快,所十分抱歉的,是未得那位女士的许可以前,她的真姓名和地址,编者在道德上有绝对代守秘密的责任,未便擅行奉告。现在除仅仅询问姓名地址的简信无发表之必要外,特选录其中较详的几封信于后,再加以编者个人对此事的感想,各信中有姓名地址不说明者,都是依从来函者的嘱咐。
地点问题 以上各信,都是由上海来的,未登出的许多信,也偏于江浙,也许因交通不便,不久还有许多由别省来的。薛女士的详细地址,此时编者虽未能宣布,但可以说是由安徽省某处寄来的。有许多亲来访问的,一听见这句话,都嗒然说“算了!算了!地方如此分隔,作为罢论罢!”可见地点却是一个障碍。
假名问题 上海光华大学鲍国梁君来一信,说起假名一层,颇责备编者不该,他说:“编者先生声明薛华丽不是该篇作者的真姓名,这点我觉得是不对的;即令宣布真姓名,想没有怎样大关系,何必要做虚掩的勾当呢?请编者先生顶好以后不必替投稿人假拟姓名!”鲍君的话诚然有他的道理,不过编者也是尊重投稿者的自由,她本叫我用她的一个英文的Christian name,编者向来不赞成做中文文章署英文名字,故把那个英文名字译音,译成薛华丽三字,虽未全照她的嘱咐,但她不愿意把真姓名宣布的目的算已达到。不但女子,就是有许多男子因此事而来信的也有许多不肯把真姓名及地址宣布,编者以为他们的这种自由也该尊重的。这是小节,姑不赘述,现在把编者的感想,很简括的说在下面。
感想 (一)男女平等,彼此立于同等的地位,当然不可把“粥”来比女子,但是有许多人想念一个女子,我们不禁发生俗语所谓“粥少僧多”的感想,这并不是说中国男多于女,像现在的法国一样,却是说在中国受过相当教育及有力量参加社会事业及交际的女子,确比男子少,因此便觉得少了。所以我们觉得要提倡高尚纯洁的社交,要提倡正常的自由婚姻,基本的方面还是要积极普及并提高教育,增加青年的知识和能力,以女子方面为尤要。
(二)薛女士的原信,字体娟秀,辞意雅洁,我们收到拆阅的时候,虽然和她无一面之雅,就觉得她是一位可敬的“淑女”。果然那信登出之后,引起许多表同情的人,这也可以说是“公道自在人心”,只要社会上有高尚纯洁的社交公开,“淑女”求得“如意郎君”的机会是不难的。
(三)细察因此事来访编者的许多人,都是出以很诚恳的态度和很真切的说法,就是来信的人,也是这样诚恳,这样真切,本刊原是以读者的一位好朋友自任的,编者受此感动,也愈以诚恳真切的良友自期,于此更发生一种很深的感触,觉得他们一方面固然渴求自由,同时却非常诚实虚心肯容纳相当的指导,做父母师长的人对他们倘能出以恳挚的同情和切实的正当的指导,不采无理性的横蛮手段,可免许多悲剧的发生,可玉成许多愉快的良好结果。
不敢自擅 薛女士虽不是真姓,但写那封信的女士看了这篇文字,当然自己暗中明白,倘许把真姓名地址告诉来信要求的诸君,我们可以照办,如不同意,编者当然不敢自擅,当仍负严守秘密的责任,尤其因为女士那封信是说明理想的异性知友之不易得,并未说明要在本刊征求异性的朋友。
在此处还有几句附带的话,近来有许多人来信要在本刊登征婚或征求异性朋友的广告,我们以为字面上的介绍,似乎含有危险性,未敢卤莽开端,因为我们既无代为调查的能力,这种责任实在负不起。关于此事,当另为文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