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学博士马景行者，说起他的博士衔头，并不能算“野鸡”，因为他固出身于声誉素著曾为中国造就了不少法学人材的东吴法科，又确到美国留过学的。但他的为人却有些特里特别，记得十年前我偶到东吴法科去访问老友陆鼎揆律师，马和他同室，我见他躺在床顶上看书，学校宿舍的铺床原小，他以大块头而巍巍乎躺在顶上，愈堪发噱，似乎带有几分神经病。后来他办了一所著名的野鸡大学叫做什么春申大学，设有文法政诸科，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滥收学生，合各科学生于一室，由马博士一人担任各科教授，这种学校似乎也不免带有几分神经病色彩，卒为教育当局所勒令停办，但在社会上固混了许多时候。最近听说居然有人购得春申大学的文凭，到美国去含混考入迪普大学西北大学，于今夏获得法学博士的衔头回国执行律师职务，可见神经病的校长所主持的神经病的学校对世人所注重的空资格居然不无贡献！
平心而论，由考试而入美国大学，这种人不能说没有相当的真实能力，倘要做律师的，无论你是博士也好，约士也好，只须经过严格的考试，依考试的真实成绩而作取舍的标准，他们便只望真实学识方面走，不必买什么春申大学的文凭，更不必一定要拿这文凭到美国去溜一趟了，所以这种作伪的责任还应该由注重空资格的当局负之，因为他们实际是等于提倡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