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瞳深暗下去,这个女人确实够美,可却是一朵有毒的花,否则?
不过这一切不可能,如果让她靠近自个儿,只怕就会露出蛛丝马迹,所以他不能留她,只是这不能,一定要除理得巧妙,才不至于引起天下人的共愤。
“皇上这话是在怪臣妾吗?其实这事,要怪应该怪皇上自个儿。”
“怪朕?”俊美的脸庞上闪过困惑,眼瞳深幽下去,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大殿下面的女人,只见她浅颜而语。
“皇上当日可是答应了她,再不纳一妃进宫,而且对她宠爱有加,事后出尔反尔也就罢了,现在倒来责怪公主,这难道不是皇上的错吗?皇上难道忘了当日的事?”
青瑶微眯起眼上瞳,眼中露出精光,寒芒四射,上首的男子立刻被阻得一句话也说不了。
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如此宠爱这个女儿,还真是大出他的意外,不过也不意外,他不是也一心心一意的喜欢这个女人吗?若不是痴念太深,只怕他是没机会靠近他身侧的。
“朕自然记得答应她的事,只是纳妃是皇后同意了的,所以小鱼儿不应该怪父皇出尔反尔吧。”
皇帝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一下子恢复了慈详的形像,下首的一干女人,面面相觑,先前见皇上还很生气,怎么才一下子,皇上竟然不生气了,还如此温润的和公主说话。
青瑶不置可否的微勾了一下唇,这男人可真不要脸,自已想吃腥,竟然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无耻至极。
“原来不是父皇的错?”
小鱼儿眨巴着眼睛,状似很认真的思考着,小手支着下巴,歪着脑袋。
这时候,御医被宣了进来,皇上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面对这两母女,因为她们是那个人最深爱着的人,既然有很多不为他知道的秘密和事,如果再深究下去,只怕便会露出蛛丝马迹,因此一看到御医进来,立刻沉声命令:“快,帮淑妃娘娘检查一下,看看她的龙种是否有碍。”
“是,皇上。”
御医不敢大意,飞快的上前给西门新月号脉,西门新月不时的哼着,似乎很痛苦。
青瑶踱步走过去,清色瞳仁注满了冷光,娴雅的开口:“御医,这淑妃肚子里的龙种没有问题吧?”
那龙种两字咬得极重,御医抖索了一下,赶紧起身回话:“禀娘娘,淑妃娘娘的肚子没大碍,娘娘放心吧。”
“那就好。”
青瑶回身遥望向上首的男子,浅笑若嫣的开口:“皇上,淑妃没有大碍,臣妾是否可以把公主带回去严加管教?”
“回去吧。”
皇上脸色和缓一些,挥手,心底放松下来,虽然眼前的这些女人吃点亏,但总比自已露出破绽强,而且这女人对于自已纳妃的事似乎仍然生气,现在的神态也不足为奇,不过要尽快想一个办法,理所当然的处掉她才是真的。
青瑶领着小鱼儿和莫愁往外退去。
殿内响起一片失望的叫声:“皇上,公主打了妾身就算了?”
还有西门新月的叫声:“皇上,公主手下的奴才还打人。”
高座上的男子一脸的阴骜,陡的站起身,今儿个他可算在这些女人面前吃了一个瘪,本就火大,这些女人还叽叽哼哼的,真是可恼,一甩龙袖,冷沉的出声:“都散了吧,皇后会管教公主的。”
说完高大的身子往外走去。
大殿上,好几张脸变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几个刚进宫的妃子立刻和西门新月还有淑妃告安,各自回宫殿去了。
温德宫的大殿,很快只剩下西门新月和梅妃了,西门新月挥手让太监和宫女下去,连同御医一起退了出去,大殿安静下来。
西门新月站起身走过去,扶着兰梅走到一侧坐下:“妹妹没事吧?别想多了,小公主就是任性一些,以后你别惹她就是了。”
“难道皇上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
梅妃气恨难平,难道真的要她们一直被那个小丫头欺压,她不甘心,皇上怎么能如此对待她们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的能力,她是帮助了皇上的大功臣,你说皇上怎么会因为公主一次犯错,便惩罚她呢?”
西门新月看上去温婉娴良,皎月似的脸上,浅浅如水的笑意,似乎真的很为梅妃着想一般。
梅妃紧握着她的手,愤怒的开口:“我不会善巴干休,我就不信了,一个小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难不成皇上能让她放肆一回,还能让她放肆第二回?”
西门新月听着梅妃的话,瞳底都盛满了笑意,缓缓的起身:“妹妹安心息着吧,别想太多了,也别去惹小公主,姐姐是为了你好。”
“谢谢姐姐了。”
梅妃起身,把西门新月一直送到殿门外,回身走进内殿换衣服。
小公主怒打众妃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宫中的人都知道皇后所生的公主,刁蛮任性,嚣张拔扈,人人惊惧,谁也不敢惹她,连众妃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们这些太监宫女呢?
凤鸾宫中。
小鱼儿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身侧的娘亲:“娘,今儿个我表现得还可吧。”
“嗯,不错,这一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了,这话题要持继一段时间,我们正好利用这空档,找皇上的下落。”
青瑶说完,莫愁走进来,贴着她的耳朵小声的禀报:“沈钰去见了南安王,回来了。”
“让他进来吧。”
青瑶挥手,心急的催促着,不知道南安王查得怎么样了,西门家可有什么异常。
莫愁应声走了出去:“是,娘娘。”
沈钰很快走了进来,莫愁跟着他后面,他一走进大殿,便恭敬的行礼,高首的青瑶已心急的开口:“怎么样?有消息吗?”
“禀娘娘,南安王说,宫外西门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他派了很多人查探京城的动静,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南安王说,人可能在宫中?”
“在宫中?“
青瑶这下是彻底的愣住了,她是想了千万种可能的,最末的一种可能才是在宫中,冰绡查了宫中,西门新月住的建阳宫,建阳宫的地下刑房,并没有任何人,那么她把皇上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大殿内,寒气流窜而过,红色的纱曼掀起,荡起满殿的妖娆。
几个人默然无语的望着主子,等着主子的吩咐,青瑶前思后想了一番,眼瞳阴侧侧的,银牙轻咬:“从现在开始,盯住西门新月,凡是她走过的地方,都要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
“是,娘娘。”
莫愁和沈钰领命。
一时间,整个皇宫蕴藏着暴风雨的前的宁静,可是那宁静透着不寻常的压抑,似乎有什么正在发酵。
自从小公主怒打众妃之后,后宫之中的女人安份守已得多。
不过皇上依旧宠幸梅妃,相应的也宠幸过了别的妃子。
大家都有些心惊胆颤,不过接下来小公主并没有再出来惹麻烦,整日待在凤鸾宫中,似乎被皇后禁足了,难道皇后真的如此大度?
就连皇帝都觉得诧异,他这样做,一来是美色当前,是男人总会雄心万丈,二来,是想激怒皇后,因为皇上一直陪着她南征北战,两个人应该很恩爱,但是现在他一连宠幸了几个妃子,那女人也不惊不动的,这使得他心头笼罩着不安,似乎有点不正常。
皇帝眉头一皱计上心头,朝殿外轻唤一声:“来人。”
小太监奔进来,恭敬的垂首:“小的见过皇上?”
“去长乐宫宣旨,着钦天监选黄道吉日,公主下嫁永宁候之子阮子默。”
“是,小的遵旨。”小太监立刻领命前往长乐宫宣旨。
金碧辉煌的高座上,男子的脸流光溢彩,忽明忽暗,眼瞳隐在一片灼光之中,眸底一片算计。
星竹公主一听这旨意,早气哭了,她都和皇兄说过不嫁了,没想到他依然一意孤行,执意要让自己嫁给阮子默,等到小太监走了,蓝衣早把侍卫统领花离歌叫了过来,自己领着宫女退了下去。
高大俊逸的花离歌,一身妖娆的红衣,映衬得他黑发如墨,眉眼如画,此刻那眼瞳中注满了深情,浓得好似满天的云彩。
“别哭了。”
花离歌叹气,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触她柔顺的墨发,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她真的会注意到他的真情,从她还是很小的小女孩时,站在高大的柳树下,他的心便动了,一直守候着她多少年,终于使得她正视了他的感情,可是到头来,他们的身份还是阻隔了一切。
“离歌,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星竹投进他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腰,眼泪轻轻的流下来。
她不要嫁给别人,那个自命不凡的阮子默,她只想嫁给离歌,这几年,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着她,疼惜着她,她想一直拥有着这样的呵护,可是现在皇兄竟然让她嫁给别人,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