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西国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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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蜀地遇青衣

待婉儿睁开眼睛,她果然已经不在家里了,她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一间破庙里的,身下是一堆干稻草,旁边燃着微弱的火堆,阳光已经从破烂的墙壁空隙里照射进来。难道昨晚的梦变成真的了?小姑娘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朝走到火堆旁边,注意到火边有一竹筒水,竹筒下方压着一张纸条。婉儿喝了水,拿起纸条,纸条上画着一堆火,灰烬里有一坨东西,火边一个火柴人伸手去拿嘛坨东西。聪明的婉儿立刻用一根干柴去扒灰,果然从灰烬里扒出一个烤红薯。吃完早餐的婉儿小心翼翼地站到破庙门口四处张望,直到午时都没有人出现,婉儿有些难过,难道那两个人将自己带出来就抛弃了?那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带她离家出走了!

日头偏西,婉儿有些饿了,于是她悄悄出了破庙打算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森林边缘找点可以果腹的食物。当她终于在人家庄稼地里刨除一个番薯兴冲冲的回到破庙时,那个妖孽一般美丽的男子已经坐在火堆旁边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护看着脏兮兮的婉儿,皱了皱眉头。

“我还以为你们抛下我了呢!”小女孩儿带着哭腔,“我饿了去找吃了……”

“跟我们在一起呢就是要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觉悟,因为我们很忙的。”护招呼婉儿到身边来,“看你才跟着我们可能我们也忘记告诉你这件事了,所以今天我替你摘了些果子回来。记住,以后的食物就要自己找了!在森林里,人类是不会被饿死的。”

“可是我不认识那些植物,不知道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六岁的小孩儿虽然在家里也经常做饭,然而户外生存知识一点点都不具备。

这几天在这片森林里遇到一条蛇妖,云穹和他天天去找那蛇妖打架,他两商量好了每人轮流上去打一天,打的时候另一个就在旁边看。明天轮到云穹去打架了,那他倒是有点时间可以教婉儿捕猎。捕猎,其实也不难,就是做陷阱的过程有点费力,虽然还是把挖坑的技术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婉儿,不过婉儿用地最多的还是最简单的捕鸟技术。就是用树枝撑起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下面搁点小谷子,在树枝上绑上一根细长的线。接着就在暗处等待着小鸟飞过来觅食,只要它走进竹篮里,就拉动手中细线,树枝瞬间被抽走,竹篮盖下来正好将小鸟捉住。

护还顺便教了婉儿捕鱼和采集。婉儿看着比自己快半个步伐的大哥哥一路上都在教自己认识植物,她觉得那一刻比她在以前的家里生活的时间加起来都幸福,因为他的眼睛里只有小小的她一个人。婉儿听见他说“蔷薇科的植物都是可以食用的,没有毒。”、“颜色越是艳丽的蘑菇,有毒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你采集的时候尽量不要采那些特别漂亮的。”、“不要离居住的地方太远,要时刻警惕。”……

这边护正在扮演着一个知识渊博的老师,那边云穹和蛇妖打得难舍难分。那是一条竹叶青,通体碧绿,身形却极小动作迅速。这世上的妖精修炼本体,要么将本体修炼得巨大以力量取胜;要么将本体修炼得很小以动作快捷取胜。很显然,这蛇妖就是第二种。云穹这只狗妖既不属于第一种也不属于第二种,她觉得第一种有点丑,第二种又不够威风……所以她修炼本体,只是将本体控制在和杀生丸本体差不多的大小,免得以后和杀生丸打架让人说欺负了弟弟……

蛇妖本来在自己的洞穴里修炼得好好的却被两只外来的妖精硬生生逼迫着打架,心情自然暴躁得很。往日里,他们总是一个在和她打架,另一个在旁边观摩,她总的分心留意着那个妖会不会偷袭。今日,那刀灵却不在,蛇妖发了狠想把云穹交代在这里。所以攻击越来越迅速,压得云穹只能勉强护住自己。蛇妖的另一个往日里不曾用过手段——放毒,在今日也悄无声息的用在了山林间常见的白色雾气之中了。眼睛是生物体上最脆弱的地方,那些死去的动物最先腐烂的部分就是眼睛。云穹感到空气有些刺痛眼睛时急忙闭着眼睛从腰间抽出她的刀——往日里她都不曾用过,虽然刀灵不在,可是刀还是她的刀。云穹的刀越使越快,空气中弥漫着的毒气都被刀光形成的屏障阻隔。蛇妖躲在翠绿的竹林里并不急着出手,她在等猎物中毒慢慢的死去;就是猎物还会挣扎一段时间,她也可以等着对方耗尽力气,轻易地将猎物杀死。

云穹好歹是从战场上回来的,那些从生死之中积累起来的战斗经验并不会因为战争的结束而消失。若是一直跟蛇妖耗下去,早晚会被它套住。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一种战术。云穹凭着自己的妖力将那片清脆的竹林斩倒,雾气斩不开却可以吹走。蛇妖在刀意到来之前决定背水一战,它迎着刀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云穹跟前,张开银色獠牙一口咬在云穹的脖子上!云穹左手露出锋利的指甲掐住蛇妖的三寸,只稍一用力,蛇妖的脖子就断了……

蛇妖脖子被大力捏住已经无法呼吸了,或许下一刻就应该是听到脊椎骨断裂的声音了……云穹左手捏着蛇妖将它的头提到自己跟前,右手收了刀捏住蛇妖的嘴用力将它毒腺中剩余的毒液全部挤落在地。当蛇妖毒腺里最后一滴毒液落出来以后,云穹将蛇妖放在地上左手捂住脖子上那两个冒着血的洞,笑了笑,“很抱歉这段时间来打扰你了,我并没有要抢你地盘的意思,我只是想找厉害的妖怪切磋。今日,大概也算我赢了,我们大概不会再来了。”

那蛇妖在地上蜷缩了一下,变成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少女,若是不看那双冷漠的一双丹凤眼倒可以说得上是一个讨喜的邻家小姐姐。少女冷漠的盯着云穹,见云穹也不理她就往寺庙那边走去,少女冷冷地开口道:“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解了我的毒?”

“即使不能解你的毒又怎样?我来挑战你时就已经做好以命相搏的觉悟了。”云穹回头,“我走了,你若是想打架就约我,等我有幸解了毒就来应你。”

“你方才可以杀了我,是吗?”青衣少女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我说了我只是想找实力强大的妖怪切磋,修行本来就不容易,我又为何一定要下杀手。”云穹露出招牌的笑容,“生活如此多娇,为什么要用看花看树看云的时间来掠夺生命。”云穹道别捂着脖子走了。心里祈祷着“不要再找我说话了,我快压制不住蛇毒了……”

竹叶青看着云穹越走越远的身影,仿佛自言自语般,“要是自己解不了毒,就回来找我。”也不知道那个白色的身影有没有听到……

云穹回到寺庙不见人影,只得设置了一个简单的结界接着倒在婉儿睡过的干草上睡着了。她这一睡可睡了几个月,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长安城里了!

那日护带着婉儿回来就发现云穹已经昏迷不醒了,护一看她嘴唇乌黑就猜了个大概,于是立刻劈开空间来到竹叶青往日里修行的竹林。全部断掉的竹林里还弥漫着它的刀意,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蛇妖,只能回去护住云穹的心脉。护虽然没有离开过云穹,生活常识还是有的,这国土中最好的大夫一定在王室周边,而这里的王城在长安……他一边护着云穹和婉儿,一刀劈裂了空间瞬间抵达长安。到了长安城中,护没有欣赏人世繁华的心情,急急忙忙买了一个院子将婉儿和云穹安置在其中,又匆匆忙忙地四处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