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最小的愿意和她走，但李妮仍旧看也不看她一眼，宋柔想要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宋柔一怔，有些恍惚的看着李妮袖子里那青紫的皮肤。
她想再看仔细一点，却看见李妮用警惕防备的眼神看着她，像是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她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问道：“大姐，妮妮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宋芳做事的身影一顿，浑浊的眼里噙出一丝水意，声音微颤“别问了，四妹，别问了好吗，姐，求你了。”
宋柔的心酸的要死，她怎么能不问呢，李妮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啊，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的。
可看着宋芳几乎祈求的眼神，她怎么也问不出口了，是啊，问了怎么样，她又能怎么样，怪不得这个孩子的防备心这么重呢，原来是这样。
“知道姐姐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爹爹打的。”
两个小的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最小的李盼开的口“是爹爹打的，爹爹坏，打娘，打姐姐，盼盼不喜欢他。”
“他总是这样打人吗。”
“恩，爹爹喝醉了，就要打人，打我们，娘和姐姐挡着。”李露的语言组织能力好一点，讲话也清晰一些。
宋柔没再问什么了，只默默的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上一世她不在这里，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用膝盖想也知道和李大志逃不了关系。
李妮发烧烧了三天，最后没有救得过来死了，然后就听说宋芳疯掉了，掉到河里淹死的消息。
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她要想过办法让大姐离开这里。
两个孩子胆子小让人心疼，走路上都是小心的贴在她身边，不敢乱看乱跑，紧紧的拉着她，似乎害怕有人冲上来打她们一样。
就是在路上听到中年男子声音略大一些，都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宋柔看的几欲落泪，这是在多么变态的环境下才会把孩子养成这样的？
孩子的眼中应该是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哪里会像她们这样，恨不得在自己身上装个壳，一有异样就躲进壳里。
“姨姨，这些都是我们的吗？”
“当然了，给你们买的就是你们的啊。”
“那我要带去和娘还有姐姐分享。”
宋柔笑了笑，帮两个孩子重新梳了一个鞭子，稀稀疏疏的几根，扎起来还没她大指头粗“没关系，我们有很多的，吃完了，姨姨还给你们买好吗。”
小孩子最好哄了，如今李盼对她依赖的不得了，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姨姨，你真好，要是姑姑也像你一样就好了。”
李露似乎对家里那位姑姑积怨颇深“她才不会呢，她就会抢我们东西吃，让爹爹打我们，我最讨厌她了，三奶说这叫丑人多做怪，她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不用说宋柔也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位姑姑是谁，她的名气都传到她村里这边了，能是什么好人吗。
想着她眨了眨眼睛“那姨姨帮你们出气好吗。”
李盼拍着手跳了起来“好耶，好耶，姨姨什么时候帮我们出气。”
“不急，等她来的时候。”相信她婚礼的那天，那位臭名昭着的姑姑也会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