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那个,我来。”沈侨说,然后朝阮薇薇走去,阮薇薇歪着头:“啊?”可能是眼睛中落了点儿灰,中心不稳的要从吧台上掉下来,手中的扫把一挥,整个彩灯晃了晃,我心里一紧,站了起来。
“砰”!
彩灯落下来,碎了,杨国接住了阮薇薇,沈侨朝灯走去,我心里一阵难受,看了阮薇薇一眼,杨国问了句:“没事儿吧?没摔着哪儿吧?”
“没有没有,就是眼睛迷了灰。”阮薇薇说完,揉着眼睛站起来,我朝沈侨的方向走过去,看着地上的彩灯,上面还用荧光写过我和沈侨的名字。一个念,一个侨,碎成了两半,我顿时明白了沈侨刚才担心的眼神,可也发现某些东西的确是在不可避免的情况下破了。
阮薇薇走过来,站在沈侨旁边:“灯坏了……对不起啊,杨国。”
杨国只是看着我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沈侨:“算了算了,你别动,坐在一个地方休息就好了。”
沈侨转身朝另一边走过去,我跟了上去,阮薇薇看了我一眼,想要跟过来的时候,许叶突然开口:“哎!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阮薇薇扭头看着许叶,许叶驾着脚,勾起嘴角:“我还不认识你呢,来,大家一个圈子里的,认识认识!”
沈侨拿着手中的鸡毛掸子扫周边的灰,我站在沈侨身边看着他,他突然开口:“抱歉。”
“你道什么欠?”
“我不该让任何人碰那个灯。”
“有些事,无可避免的嘛,算了,算了。”我拍了拍沈侨的肩膀,沈侨突然抱住我,耳边继续响起:“对不起……”
究竟,是对不起我什么呢……
看见白霖,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原本是我在这个圈子里玩儿的最好的一个,没想到时间过去了,竟然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我开始不喜欢白霖,原因无他,就如同她不喜欢我一样,白霖貌似很喜欢阮薇薇,所以一个劲儿的把阮薇薇安在了沈侨身边,然后会笑着对我说:“龙念不会介意的啦,大家都是玩儿玩儿又不是认真的,开玩笑嘛!”
张盛翌途中看了我好几眼,我只顾着喝酒,不理会他的眼神,如果连自己女朋友都管不住,还要取得我给他眼神中的信任。我一点也不信任,我原本以为,白霖不站在我这边,好歹张盛翌是懂事的,后来发现,他如同白霖一样不懂事。
不过酒越喝多,我就越明白,张盛翌是懂事的,正因为对方是白霖,所以他甘愿不懂事。
杨国朝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姑,我对不起你啊姑姑。”
“你怎么了?”我问他,然后被杨国拉到一边去,许叶缠着阮薇薇,就是不让她靠近,江亦兰没人陪,竟然和徐秋皑还有李娇缩成一团去打扑克了。
坐到一边之后,杨国才将脸伸过来,眼神中有点儿迷糊:“我该阻止的,我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可是我制止不了,无能为力。”
“什么?”
“打从她进来之后我就开始不舒服了,眼神明摆着是冲着沈公子来的,也不知道沈公子被什么迷了眼睛,她和徐秋皑一点儿也不像,她们一点儿也不像。阮薇薇是个心机重的女人,她缠着沈公子不让沈公子脱身,我该阻止的,你走的那一年多我就想着把这女的赶走了……”
我总算明白杨国要说什么,点点头,若有所思,如果不是谁让她走进这个圈子,她又怎么能走进来呢?我眯着眼睛强迫自己在酒精的催眠下看清楚在场的每一个人。许叶,江亦兰,徐秋皑,李娇,季英茜,李强,白霖,张盛翌,杨国,阮薇薇,还有沈侨。
突然发现,这些人我都开始渐渐不熟悉,到底是我走出了这个圈子,还是他们创造了另一个圈子,那个圈子里,没有我龙念?
杨国拉着我的手:“龙念,龙念……”
我将手盖在杨国的手掌上,真正对我好对我说真话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呢,我并非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相反喝的酒越多,却越清醒。张盛翌和白霖一丘之貉,他们最终只是为了沈侨好而已,李娇李强在圈子里充当的人数,他们根本不愿意管别人的感情,季英茜呢……她不像这个圈子里的人,爱来就来,爱走就走。
我曾以为他们有多坚固的友情,不过人性都是自私的罢了,杨国真心对我好,徐秋皑愿意和我说真话,瞒着我的那些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原以为坚固如石,其实只是一盘散沙,等到沈侨发现了这一点,会不会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走,远离这群人。”
再度睁开眼睛,灯光刺得眼疼,胃里一阵泛酸,脑袋疼的很,我看见一张背着光的脸,他的声音告诉我他是沈侨,沈侨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走了,小念,回去。”
“杨国生、生日……结束了?”我歪着头问了句,实在头痛欲裂。
沈侨说:“我们走,远离这群人……”
我一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侨带我离开神志不清的时候,我听见杨国在后面大声的说话,好像是跟谁吵起来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许叶狠狠的扇了阮薇薇一巴掌。
我错过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只是闭上眼睛打了个盹儿,眯了会儿神而已,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开,阮薇薇捂着脸蹲在地上哭,白霖拉着徐秋皑一起拦住许叶,许叶挥开白霖和徐秋皑,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腿软,走不动,沈侨把我整个人背在了背上,这样被他背着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是在日本料理店出来的那一次。他抛开了徐秋皑来到我身边,我装醉想要贪图一点儿他的温暖,而这次,只有我和他,沈侨的背上很温暖,暖了我整个心脏。
只是这次我恐怕是真的醉了,许多东西不受大脑的控制跑了出来,沈侨没开车,他自己也喝了酒,最近A城查醉驾特别严,他就这样背着我走在路边。A城这边有一块正在重建的地方,要建成商场,整个儿整顿,每次我和沈侨从这儿过的时候,都说我们是见证A城变化的一群人。
那A城,就是见证我和沈侨变化的地方。
我闭上眼睛,胃里有些翻滚,拍着沈侨的肩膀:“我……我想吐!”
沈侨放下我,扶着我,我靠在电线杆上,嘴里泛酸,胃里一阵翻腾的吐出了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呼吸那股恶心的感觉再度涌上。沈侨拍着我的背,让我呕的舒服些,其实这一点儿也不舒服,感觉要窒息死掉一般。
我已经很少有喝醉的情况了,只要和沈侨在一起,喝酒在所难免,可每次我都会控制,像这次,我却没了节制。虽然醉了,可脑袋还是清醒的,不难猜出到底是什么将许叶惹怒,动手打人,许叶虽然混,可却很讲道理,又是什么惹怒了杨国,一个寿星当着众人的面大着嗓门儿。
我心里是痛苦的,只是嘴上从来不说,因为我不喜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除非那些脆弱快要将我击垮,才会爆发。
现在我就有些垮了,心里的某道坚固的墙也开始塌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积攒的痛苦呢?那些痛苦像是一根根针,扎进我心口的肉上,心脏每跳动一下,它就抽搐一下,连带着周围的针,一起将我扎的伤痕累累。
我隐忍着内心的那口气,抬起头借着微弱的路灯看向沈侨,沈侨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担忧,然后我看见了他的嘴角,淡粉色的唇彩,眼皮沉重了起来。
“白霖干的?”我问。
沈侨身形晃了晃,然后伸出手擦掉嘴角的东西,嫌恶的说了句:“别问了。”
心酸的感觉再次涌上:“沈侨,白霖把你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
“别问了,别问了,什么都别问了。”沈侨抱着我,他的声音有些慌张,却让我更加确定了某些东西正在滋生:“我是不是……唯一一个被瞒在鼓里的人?是不是……他们都已经不待见我了,所以才想办法让我知难而退?”
“不是!不是……”沈侨的拥抱紧了紧,抱得我无法呼吸。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轻轻推开沈侨,靠着电线杆,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却越是清晰:“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沈侨你告诉我,是谁错了!”
主持人咳嗽了一声:请问两个人形容一下第一次爱爱的感觉。
龙念(挑眉):“没那么疼。”
沈侨(扶额):“我的第一次不是和小念啊……”
龙念:“是是,我知道你沈大少爷鲜花拥簇了不起。”
沈侨:“你吃醋啊?”
龙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要不要我砍了你前几任以表我吃醋的肯定性?”
十二问:对方什么地方最性感?
龙念:“腹肌。”
沈侨:“腿长,特别”勾人“。”
十三问:两个人觉得对方那个地方最敏感?
龙念:“沈公子浑身上下都敏感,碰一处他叫一处……我怕痒……”
沈侨:“脚踝,我一直很纳闷这件事儿,每次只要我一抓住她脚踝她整个人就僵着不动了,一双眼睛贼大的看着我,脸都红了,为什么?”
龙念(脸红):“我怎么知道?”
十四问: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你们会在什么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