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激萌谈判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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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权利(2)

打开灯她突然愣住了,红色的血迹洒满了整个窗户,在橘色的黄昏里面显得格外的阴森。

手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瞳孔骤然紧缩,停顿了几秒之后之后,女生才害怕的闭上眼睛大叫了起来:“啊————!!!!”

“不是血,是油漆。”夏琛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生,这明显已经超过恶作剧的范围了。

“油漆?”女生这才抬起头看了看窗户上的‘血迹’,音调显得很不稳定。

“需要通知伯母吗?”夏琛问道。

“不要!”断然拒绝,似乎是强行使自己镇定下来:“应该只是恶作剧吧,不用通知了。”

可是夏琛还是不放心,却说不过女生,只得作罢。

他看了一眼窗户上的油漆,黑色的眼睛看似没有任何波澜却有一种无法掩盖住的怒气。

已经超过那个界限太多了。

与夏琛所猜想的一样,这个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有一天自修课的时候,老师走进来对洛彩言说‘有你的包裹’时,男生就提出要和洛彩言一起去拿。

打开一看,是一些用过的女性用品,发夹,洗脸奶,镯子这样的小饰品。

“最近人缘出了什么问题吗?”夏琛问道。

“应该没有吧。”看着就发毛,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啊,有病,越想越气,女生直接抱着箱子向垃圾堆走去。

“你这个女人,最开始不是还很怕吗?”

“是啊我现在也怕,但是我看到他们更烦。”

销毁之后,洛彩言朝这些东西呸了一句,然后就马上害怕的念了一句菩萨保佑。

从国外考察回来的林锡至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对女生说道:“不如你这段时间和我住一起吧。”

“还是不好吧。”

“那我只好告诉岳母这件事。”

“听你的。去你家住。”

自从林锡至回来之后,事情好像真的就告一段落的样子,没有段七八糟的东西被寄过来。不过这些事情,洛彩言也不敢和别人说,就连好友亚西满都没有,怕说出来让她担心。

也不知道亚西满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愈小沫放弃了出国名额,还在学校之间引起了一阵喧哗。

教导处

“你和愈小沫好像初中就在一起吧!我也打电话给愈小沫家长了,你知道为什么她会放弃这个机会吗?”老师的疑问在耳边回响。

好一阵子,亚西满才开了口:“对不起,我不知道。”

“哎,你好好劝劝你朋友吧,这毕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曾经为了让愈小沫得到这个机会,对洛彩言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可是偏偏是我重视的,却是愈小沫能放弃的。

而我所害怕去面对的,是她想紧紧抓住的。

老师说了一大推,看到亚西满一直面无表情,最后叹气说道:“你回去吧。”

亚西满呆呆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声音似乎没有太多多余的感情,她说:“老师,我能不能再次申请这个出国名额。”

虽然林锡至回来了,谈判队正式成立已经是铁板上的事实了,但是总是因为多多少少的一些碎事被拖后。

生活似乎再次回到了平静,忙着期末考试,已经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寄过来。

只是突然有一天。

“亚西满你要出国?”

洛彩言瞪大了眼睛看着好友,语气里面全是吃惊。

“嗯。”亚西满轻轻应了一句,没有多余的话。

“不是愈小沫的吗……可是……为什么你要出国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我觉得我应该把握。”

“……”

“我们还是朋友对吧。彩言。”

“当然啦。”洛彩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只是我……没习惯而已,一想到亚西满要走……我就觉得……很难过。”

“好啦。不要难过了,以后我们还是能联系的。”

——年轻的时候总是能轻易的许下承诺,其实我们更多的时候连自己的未来都预测不到。

——就好像几年前因为害怕没有赴约一样。

——如今的我依然是个胆小而又自私的人。

——前因后果并不是没有关联。

前往机场的汽车内

亚西满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当知道愈小沫放弃了出国名额的时候,女生心里有一瞬间是惊讶,接着马上恢复了理智。

向校方提出了自己想要争取这个名额的意愿,虽然在全国英语比赛上没有拿到名次,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学校的第一名,并且在每个老师心里都有良好的印象,在综合考虑下,出国名额从愈小沫变成了亚西满。

晚自习后的公告栏喜报上自己的名字被张贴的很大,亚西满站在那里,月光撒进她的眼角。

冷艳美女,完美无缺,年级第一。

在这个重点实验高中,大家聊起自己的时候妒忌中总是带着点羡慕的。

但是那有怎么样?

从青涩初中时候就背负着一个人的生命和辜负另一个人的信任。

她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自己离开的时间。如果要走,就要走的干干净净。

可是女生看着窗外飞速路过的风景,她还是打开了手机,看到电话簿里的那个熟悉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

——对不起。

她打下了这三个字,发了出去。

机场大厅内

“各位旅客朋友注意了,开往XXX的航班延迟到凌晨五点三十分起飞……”

温柔而又无处不在的广播回旋在巨大的空间内,站在大厅里面的亚西满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感。身边来往的人们,无不拖着沉重的箱包,有些人带着喜悦,有一些人脸色疲惫……从这里,她就要离开这个生活过十多年的地方了吗?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叮叮叮……叮叮叮……”

突然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亚西满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是老师吗?

“亚西满你在哪里?”接通电话,是苏晨着急的声音。

“诶?”女生有瞬间没有缓过神来。

“亚西满你在哪里?”

“苏晨。”

亚西满第一次听到苏晨的声音里有那么多绝望……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

“我不相信,愈小沫告诉我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敢信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可是这些话,亚西满也只能静静的在心里回答他。

亚西满拿着机票和登机牌,找到了国安检处的方位,排到队伍之后,还是静静的在听着苏晨在说话。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他只是带着祈求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对不起苏晨,我要登机了。”

“亚西满……”

“……”

“你到底对人,付出过多少真心?”

“你在质问我吗?”

“……”

“我没有愈小沫那么痴情和善良,也没有洛彩言那么单纯可爱。”亚西满的声音平静的在说一个现实:“我有那么多缺点,在光芒万丈的他们身边。我不敢去面对你们,我不知道留下来的我,还可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你们?”

“亚西满……”

“我对每个人都想付出很多,可能是我这样的人最爱的还是自己吧,所以我现在得为自己走了,如果有一天,我能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我就会回来的。”

已经到了安检了,亚西满轻轻的说道:“再见了苏晨,再见了,大家。”

这座城市依旧不变,它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缥缈的藏在雨帘的背后。伸手不可及,然而你已经离开。像是一场正在进行的舞台剧,你却前提离场。

——呐。

——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亚西满你,总是能做那么决然的事情。

洛彩言是在第二天才得知亚西满已经走掉的事情。

下课后照例去他们班找亚西满的时候,在他们班门口张望了好久都没看到熟悉的身影,难道去厕所了吗?洛彩言向走廊尽头投去目光。

“你是来找亚西满的吗?”相熟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已经走了。”

“诶?”

“她昨天就已经出国了。”

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似乎连最基本的思维都消失不见,只有耳边轰轰作响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刺激着心脏。

夏琛是在操场找到洛彩言的,女生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却还是显得她那么难过。

“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还问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呢。”夏琛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女生低着头不说话。

“是因为亚西满吗?”

“……”身体微微有一些颤抖。洛彩言还是低着头,突然感觉一股力量环绕住自己,将她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靠在男生滚热的胸膛里面,他的下巴抵着自己的发丝,带着微微的麻醉的触感。

“没有人看到的,不要难过了。”

他的声音传递过来,洛彩言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那些回忆却像是潮水一般将自己淹没。她知道她要走,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没有想到她真的可以这么决然的突然消失。

眼泪终于忍不住,它们夺眶而出。

“不要难过了。”夏琛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她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夏琛,她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夏琛你说我们之间要是就这样慢慢的什么都没有了怎么办……”女生抽泣的声音像是从一个闷闷的盒子里面传出来。

“不会的。相信我。”

“夏琛,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也要离开我,你一定要和我说啊,哪怕很难说出口也要告诉我。我真的,很讨厌身边的人突然消失……我真的好讨厌。”

“……”

“我姐姐去世的那天,她出门的时候还对我说,她要带好吃的回来给我,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夏琛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我听到了。”少年黑色的眼睛里面弥漫着一种温柔。

女生抱住了夏琛,贪恋此刻的温柔。

“洛彩言。”

“嗯?”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约会吧。”

“诶?”话题好像突然被拉远了:“你不是说要等谈判队成立吗?”

“我看到你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所以……”

“什么嘛!你这人乘人之危。”洛彩言严肃的推开了夏琛,然后看着他。

“乘人之危?”对方挑眉。

“难道不是吗?”洛彩言哼哼,丝毫没有注意到男生眼睛里面闪过的危险讯号。

“看来我不得不让你对这个成语有新的了解才行。”修长的手指抬起洛彩言的下巴,他的声音里面带着蛊惑的味道:“这才叫乘人之危。”

在她诧异的眼睛里,男生轻轻的吻住了她颤抖的唇。在碰触的瞬间,女生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有电流流过一般。那种轻盈的触感仿佛在空气中渐渐饱满,要绽开成为一朵朵花。

机场 PM 4.00

夏琛坐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带,下巴微微上扬,很不耐烦的等着沈墨的到来。

沈墨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也是自己的表哥,这一次突然回国,夏琛还是非常高兴的,只是一想到今天晚上约了洛彩言,他就恨不得快点把这个人打发了。

典型的重色轻友,要衣服不要手足的典型。

视线里面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休闲装,皮肤被晒的有一些黑黝,就好像一个刚旅游回来的大学生一样,看到夏琛,沈墨露出好看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和肤色成对比。

“我帮你在外面叫了计程车。直接送你去酒店,剩下的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夏琛开门见山的说道,一副死没良心的样子。

“我还以为下飞机就有人带着游山玩水呢。你要抛弃多少年统一战线的战友啊?”

“今天晚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夏琛正儿八经的说道。

“就是那位你想直接骗上床的?”

“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两个人走出了机场,沈墨看了看四周叹气:“我还以为你至少有车呢,像在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都有房有车有票子的,没这些你怎么把妹啊。”

“那么早知道,就让你来当男主角好了。”夏琛把沈墨领到计程车前:“直接用车房子票子把女生骗上床之后就来个大结局就完了。”

“不要这样无情嘛……”沈墨突然语气一变:“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我知道。”

“你知道?家里的老头子和你说了?”吃惊。

“若不是因为公事,沈墨同学怎么会放弃国外那么多性感奔放的金发女生呢?”

“哎,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啊。”沈墨叹气:“不过我也不打扰你今晚的约会了,事情我过几天和你说,不过……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女生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

脑袋里面浮现的是洛彩言的笑容。夏琛黑色的眼睛里面像是有一丝耀眼的光,他说:“快了。”

商业中心 PM5.20

夏琛坐在黄色的木椅子上,他比平时早到了一点,其实他本来想去接洛彩言的,可是对方却紧张的拒绝了:“还是我自己来吧!到时候送我回去就OK了!”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五光十色的路灯。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了,灰沉沉的天好像快要压下来一般。

是不是要下雨了。

夏琛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想了想又放进去,夏琛,你不能太心急了。

PM 5:50

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

洛彩言还没有来。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电话已经打过几次了,可是都是无人接听。

不放心的又朝洛彩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几下之后,电话被接起来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是林锡至的声音。

“林老师,洛彩言在吗?”

“她出去快半小时了。”

出去快半小时了,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夏琛心惊胆战。

“出什么事情了吗?”林锡至问道。

“我和洛彩言5点半约在这里的,可是她现在还没有来。”

“说不定是堵车什么的。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夏琛:“如果是堵车的话,她应该会来电话。”

“我出去找找,你别着急。洛彩言到了的话打个电话给我。”

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像是殆尽的光,挂断电话之后,夏琛再一次拨打了洛彩言的电话。

滴滴——滴滴——滴滴——漫长的无人接听的声音。

咯噔——突然电话那头接通了。

“洛彩言!”夏琛喊道。

“……”

没有人回答。只有电流声音。

“洛彩言?”

“……”无声的恐惧笼罩着夏琛,夏琛的声音里面似乎有了轻微的颤抖。

电话那头,是一个恐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