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顾彦鸿正在北欧谈合约。夜深时分，张励的电话格外突兀。
待张励汇报完情况，顾彦鸿面若寒霜，将掌心已然断成两截的铅笔扔进垃圾桶。
顾彦鸿安静地合上合约，手上电话还未挂断，他走到窗边掏出一支烟。
“顾总，需要采取相应措施吗？”
顾彦鸿望着沉黑的天幕，指尖的蓝色火苗暗下去，他沉吟片刻：“暂时不用。”
“可是宛作家那里——”张励不明白自家老大这是什么意思，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的人被这样算计，老大怎么还矜持上了呢？
不等张励说完，顾彦鸿又开口道：“马上给我安排回国的航班，要最快的。”
张励应声，心想：得，老大这是要亲自英雄救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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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眠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总是处于一个半迷糊状态。而在这个半迷糊状态里，她点开手机，差点被私信消息炸到再次昏过去。
虽然在作家圈宛眠还算是小有名气，微博账号一经开通也攒了不少粉丝，可她还确实没经历过这种程度的消息轰炸。
宛眠一面喝粥，一面点开一条条私信浏览起来。
许久后，宛眠干脆把粥碗往前一推，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遥遥盯着屏幕上那条遣词用句污秽不堪的私信。
慕野最见不得如今人人成天捧着个手机仿佛日理万机的模样，这会儿宛眠连饭也不吃了，慕老父亲的怒气值不禁噌噌噌往上窜。
待宛眠想到该怎么回击的时候，半空里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她眼前的手机。
慕野端的一副严肃模样：“先把粥喝完。”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宛眠浸淫粉圈这么多年，这点挤兑人的功夫还是有，这点包容的胸怀也不缺。
她不急这一时。
没想到慕野一撇到屏幕上的文字，比她还生气，饭也不吃了，拿起手机就开始编辑信息。
宛眠瞄了一眼，果然，这傻子嫌中文打起来太麻烦，直接打了一大段英文过去。
不知道屏幕对面的粉圈大佬此时又会是何等表情。
宛眠安静地吃完饭，擦干净嘴，有些好笑地看着慕野埋头帮她回私信，干脆连饭也没吃。
“不用回了，好几千条呢？你有这手速我也没这电容量啊。”宛眠抽回手机锁屏，揣进兜里，对他说，“粥都凉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他们了解你吗？知道事实吗？”慕野被宛眠这一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印堂发红，“你为什么不生气？！”
平白无故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宛眠又怎么会不生气呢？只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比起生气，查出罪魁祸首才占首要。
过了这么多年，宛眠又养成了越生气反而越冷静的性格。
宛眠淡然一笑：“Shawn，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慕野按在桌上的手捏紧又放开，他缓缓舒出一口气：“好。”
半晌，他又说：“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行啊。”
宛眠这会儿才点开热搜。龙薇薇那条原博等过半小时才删，有的是时间供人截图留证。宛眠点开那几张原图，以及显微镜女孩放大后的图片，比对之下，宛眠不得不叹服：这拍摄时机和眼力真是绝了。
宛眠和肖遇好好聊天，或者她踹肖遇的时候，人龙薇薇偏不自拍，恰好就在宛眠跟肖遇亲切互动的时候，人家想拍了。
还有显微镜女孩们的眼力，放大后那么模糊的画面都能跟她之前的新闻对上号！
要不是宛眠自己清楚来龙去脉，光看图片和网友们的分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宛眠的嘴角不禁勾出一抹笑，拨通一个电话：
“喂，龙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