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看着这荒凉的岚大,灰尘累积而成的建筑,不禁抬头仰望月亮。他想到,自己是借以月光,藏入月影之中,想看清周围的事物,看是谁在左右自己。但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于是就想到了之前梦中的一句话。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修道,不要入主蒙尘界!”
这句话盛行反复在内心念叨,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也不知道当初外公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什么。但是下一刻,盛行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感觉自己的手也在变成灰烬,看到这一幕后,秋毫立刻让盛行离开此地。
“盛行快走!!”
可是蒙尘界内遥感无光,除了天上的月亮,就没有其他可借的光芒。盛行转眼月光,却发现再以月光为参照物,想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出去不了。而他肉眼看见自己的手指尖在化成细小的灰烬。
“这!我该怎么办?”
“出不去啊秋毫。”
盛行急了,虽然这消散很缓慢,可是这一点点的流失下去,他感觉天亮自己就化成灰烬了。看着周围的一切,凡俗的光芒完全不能进入蒙尘界,蒙尘掩盖下的岚大没有一点点的光芒,唯一月光显得那么的凄惨悲凉,好似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万径无踪。
不仅是盛行一头急,秋毫也急,看着盛行手指尖的消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千年之前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知道蒙尘之中有何物,当年为弄清楚蒙尘界究竟是何物,还是收买了雾主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取得阴阳各半融合为一,不是黑也不是白,而是灰。白进入灰也变成了灰,黑进入了灰,也未能将它染成黑,它似乎比阴和阳还要厉害,还要束手无策。
于是,一种极大的危机感降临在头顶,盛行倍感危机,秋毫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俗世之中未能进入蒙尘界的盛行影子,此刻也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己本体的危机,因为他,也连同盛行的消散在消散,他能感觉到这种没有任何痛苦的消散,就好像未曾来过这个世界一般。但影子看向了那座空无一马的平台,又看着分明楼旁的一汪池水。他想到了一个事情,看着那汪池水,又看着空无一物的半空,他看得到自己本体在蒙尘界之中悬空而立,俯瞻万物,却又将消散。
蒙尘界之中的盛行似乎感受到了心底的一阵清明凉意,他感觉到了这合意的世界里有一点味道,只是这个味道的来源有些不明确。
“秋毫,难度蒙尘界之中存在其他东西?我怎么感觉到了一种被掩盖的清凉?”
“什么?你感觉到了什么?”
“似有若无的寒意,却一点也不冰人。”
盛行站在原地俯瞰蒙尘之下的岚大,他在想,蒙尘界中应该除了自己没有别的东西了,这个东西应该是来自现实凡世之中的某物,而且这个东西的感觉是稳定位置不变的,只是自己没有找到。
影子的提醒让本身有了反应,于是它再一步牵引,让盛行的目光停留在了莲花池。蒙尘界下的岚大莲花池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四周被灰烬掩盖,散发着荒凉的气息。
“我找到了!”
盛行的目光停留在曾经白爱瑛投身入池的地方,他感觉到了那里有一个信念极强的东西。于是秋毫带盛行飞下,就在半空离池水的三米的地方,盛行感觉到了一阵拨云见雾的分晓,一阵淡淡的青蓝色光芒从黑暗的池水里穿透出来,盛行看着那一眼光明,眼神之间的乾坤,瞬间借以这光芒的指引一个瞬息跳出了蒙尘界,而分明楼上的影子看到本体已经出现,便一个借影回到了盛行身边。
回到现实凡世的盛行看着池水,却发现根本没有光芒,他不禁有些奇怪了。
“不对啊!秋毫,我们明明在蒙尘之中看到了淡淡的青蓝色光,怎么一出来就不见了?”
“难道,这水底有神物?”
秋毫一个推测,盛行看着这池水在思考。
“有神物?你确定?”
“你可知蒙尘界究竟是何物吗?”
“你不是说过,是千年前西域雾国的雾主以阴阳各半,化作蒙尘界,而我们也看到了今日的蒙尘界,是如此的灰,就没有别的颜色。只是,你没有告诉我具体是什么。”
“它不是阴,也不是阳,却比阴阳更厉害。它拥有腐化众生的能力,任何有生命力的东西进入都会成为一抹灰烬,而鬼无形无意,却是恰好能够进入的东西。当年,天香道的地仙,也是凭借天香的气息,寻香指引找到了当时雾主创造蒙尘界的入口。那场大战,如果不是他用香烟掩盖了仙的气息,与鬼同化,估计半个仙界神仙全部命丧蒙尘界。”
“天香地仙这么厉害?”盛行有些惊讶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外公提到的天香道是如此厉害的东西,同时,也对雾主的身份感到了一丝的怀疑,究竟有何种能力,创造一界,让半个仙界都栽了跟头。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由,能够让香覆盖仙人气息,瞒过蒙尘界的法则。之后,我变成了羽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没有回到仙界。后来,还是在他们狐族青丘道场中,听那群老狐狸谈起了大战之后,西域雾国消失了,连同当年自荐的天香道仙人也不见了,天帝本想将助其提升为天仙之境,却不料这地仙悄无踪影也不见了。我甚至猜想,这天香道人会不会和这雾国有某种联系,以至于这么巧合的不见。”
于是,盛行看向了莲花池,看向了池底,可惜夜晚太黑,又是深秋之境,这水估计是冰凉寒冷,自己要是为了神物,让自己这肉体凡胎去跳入池水寻找神物,估计没找到就先冻死了。
但是内心又想着,那能够穿透世俗,进入蒙尘界的光芒,定是三界神物,也许可能是圣物也说不定。
一番的犹豫,盛行还是把握不准。
“秋毫,你说我到底跳不跳?”
盛行看着这池水犹豫不决,要是池里有什么怪物,那还得了。他可是知道,一般的小说里神物或者圣物都会有神兽伴随左右守护其,他这屁大点的毛头小子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跳进去,别直接喂了神兽。
“你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觉得这岚大越来越古怪,看不透这个地方。”
“那你倒是给我意见啊,神物不都是有神兽守护吗?”
“以前倒是如此,现在就不知道具体情况了。只是,这小池子里能够住得下神兽吗?据我所看到过的神兽,它们可一点也不小。”
盛行听着秋毫这摸棱两可的话语有种想死的冲动,他又看了一眼池水,想到了刚才,要是没有那束光的指引,他也许也朽化蒙尘界了。
于是,盛行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一下池水,却内心一惊。
“这水,不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