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咻——”
“哈——”
一道道灵力攻击向流照君袭去。
她有些狼狈地闪避着,因五人强大的威压弥漫在周围,导致她头都有些涨疼,呼吸更是感觉喘不过来。
有些攻击躲不过,落在身上,一袭白衣已破烂不堪,血污满身。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发沉重了,体内血气骤乱,渐渐地力不从心,手微微颤抖,两耳嗡鸣,脸色发白。
她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倒下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嘭——”又一重击打在流照君身上。
半径约九尺的包围圈内,流照君踉跄地退后一步。
“噗!咳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口鼻之间都是鲜血的腥涩味,呛得她猛咳了几声。
她不停地运气反击,也无法攻破五行阵的薄弱点。
难道这就是修为等级和阵法加幅之差?
高等级有时并不一定完全压制低等级,阵法铭文等加成的力度也足以克制比自己高一两阶的对手。
而团队组合的攻击阵法更是厉害,用得好说不定能压制住高一境界的人。
五个人对付流照君,一个人不过只用了不到三成力。
而流照君,尽了全力,当然,她隐藏的另一部分实力是绝不能暴露出来的。
难道……真的不行了吗……
流照君脚步踉跄摔倒在地,她试图站起来。
只是,体内与体外的伤使她口中不停地溢出鲜血,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紧接着,她眼前一黑,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整个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似隐隐听见有人在唤她。
是落影的声音?
“照君——流照君——”
“呀!好痛!好痛!好痛!”识海里,小小的流照君疼得跳脚。
“小嘟噜!小嘟噜!你给我出来!”流照君朝四处大喊,“这做的什么梦啊?一直被人打,莫明其妙!”
小嘟噜没有应答。
流照君双手环抱,走着,寻找小嘟噜。
到处都没有。
嗯?她似踩到了什么东西。
软乎乎的,那就是小嘟噜吧。
流照君蹲下小身子,扒在识海里,看着小嘟噜。
小嘟噜又变得浑身透明的模样,一动不动,像睡着了。
它不会是动用功力,累了吧?
流照君伸手戳了戳它圆滚滚的小脑袋,脑袋一晃一晃的。
她轻笑道:“算了,我先放过你,等你醒了,再找你算账。”
流照君一把抓起小嘟噜的小尾巴,把它倒提着拿了起来。
诶?小嘟噜身下是那条项链?
流照君左手捡起项链,右手晃了晃手中的小嘟噜。
这项链不会和它有关吧?
都是粉色的,圆圆的。
她其实非常不喜欢粉色的。
师父喜梨花,喜白衣,我喜他。
我便喜梨花,喜白衣。
她以前的生命中只有师父,一切习惯大抵都随了师父。
她站起身来,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看来是那个梦让她伤了元气。
流照君抱着小嘟噜,拿着项链,离开了识海。
月光浅淡,夜色正浓。
大约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一个梦,转换了几个场景。
这个梦境太过真实了,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发生的事。
而对于这一切的解释都要等小嘟噜醒来。
她睁着眼,神情恍惚,直至天明。
天渐亮,卯时,阿碧和阿玉进屋,流照君迅速闭眼。
待至午时,花隐溪前来找流照君。
花隐溪一袭玉白色的袍子,两眼沉静,脸色似有些疲惫。
“那个,月照果不能生食,有微毒。”花隐溪不好意思地挠头说着,耳根泛红。
流照君朝他挥着小手,花隐溪压低身子凑近。
“不要紧。”流照君轻语,声音只是气音,她加大着嘴型。
“嗯,我把它晒在院子里,之后做甜粥给你喝。”
花隐溪勾唇浅笑,伸手揉了揉流照君的头。
流照君的胎毛被剃了,一小部分做了身份命牌,余下的都放到一个小锦袋子里,袋子内放了平安符,挂在流照君脖子上。
她的脑袋滑溜溜的,锃亮锃亮的。
花隐溪望着流照君的小光头发呆。
光头有什么好看的?他没见过和尚?
流照君不满地哼哼两声。
花隐溪回神,望着流照君瘪嘴的小模样,抿唇笑道:“我在想,等我们的小君君长大后,定是个小仙女,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
“那是。”流照君傲娇应道。
“哈哈——”花隐溪笑着,眉眼弯弯。
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浅浅的桃花眼,一笑起来,似明月清风。
“难道不是吗?”流照君嘟着小嘴道,“是你说的,你笑什么?”
“好了,是,是,是,我不笑了。”说着,笑声骤停,一幅正紧样子。
流照君见着,眯眼笑了起来。
花隐溪拿着小凳子坐在摇篮床旁边。
流月华因要施针、泡药裕等,为了不影响到流照君,流夫人便命人把她的卧屋整理出来,和她住在另一边。
本来流照君和流月华这时是不会分开住的,二人同住照料着也方便,一起长大情谊也深,侍二人大时再分屋各住。
流月华这一病,流夫人主要的心力都费在她身上。
流夫人觉着,孩子还小,月华她不亲手照顾放心不下,而照君不记事的年纪里,她少照看些也无事。
流顾言依旧埋头炼药,城外西郊的丹房修补好了,他天天在丹房里尝试新药方。
好似忙活起来,便不会多想,就可以忘记自己曾见过一个如雪般的美人儿。
花隐溪平日除了三餐与夜里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君华院。
他才五岁,流照君才三个多月,二人共处一室多久也无事。
只是这无事实在是太无聊了。
花隐溪可以练拳,吹笛,打座修炼。
流照君只能望望风景,睡睡觉。
她一听花隐溪的笛音便想睡觉,可再也没有做过梦,小嘟噜也没醒。
小嘟噜昏迷,流月华昏迷。
而在帝都皇宫里,太子也是昏迷的。
昏迷的人不知醒来的事,而醒着的人却筹谋着昏迷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