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欣喜的上官馨雅本想将怀孕的喜事亲自告知逢天翼,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逢天翼这日出门以后并未回府。
素儿曾问她是否需要派人去通知逢天翼,上官馨雅拒绝了,她认为逢天翼不回府定是因着重要的事情,作为妻子的她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去打扰于他,反正这事迟早都会知道的,也不一定要急在这一时。
几日过后的早晨,众侧妃与云烟请完安后宁惜儿忽然提议道:“上官姐姐,妾身听说怀了胎儿后应该多多散步和呼吸新鲜空气,您看今日天气这般晴好,妹妹们陪着姐姐去园子里散散步可好?”
“对呀,妾身也听说不要时常闷在屋子里,这样对孩儿的发育不好的。”这一次附和宁惜儿的人不是宣正蓝而是凌玉。
上官馨雅听后侧眸看了看素儿,见素儿点头后她笑着对众人说道:“这几天我确实也在屋子里闷坏了,今儿个就去园子里走走吧。”
宁惜儿听后笑着去到上官馨雅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胳膊说道:“妾身来扶姐姐吧。”
上官馨雅在宁惜儿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二人朝门厅外行去,素儿跟随在上官馨雅身侧,其他侧妃与云烟跟着走出了幽雅轩。
南王府地处汉林城之东,花园之中浓荫匝地,奇花炳灼,竹叶茂盛长柄如石斛,春日里繁花竞相怒放,万千绿意中点缀的朵朵花红,众女子行于其间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蓝天,碧水,垂柳,美人,相映成趣,一路上莺莺燕燕声不断,王府中的下人们都因着这样一副美丽的画卷而忘却了前行的脚步。
“你们有谁去过京都的么?”宁惜儿在欣赏了王府景致后转头问道了身后的众人。
云烟走在人群的最末端,她一面行走一面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周围的景色,眼前花红柳绿若浮云般一扫而过,本是平静的心湖却因着京都二字而掀起了阵阵涟漪。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京都来了,京都虽是金晟国的都城,但是因着地处北面的缘故金晟国确实没有太多让人眷恋的地方,除了那年冬天的那一片红梅林。
“妾身很小的时候去过,去的时候是冬天,白雪覆盖了整座京都,树枝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不过,京都里的房屋倒是蛮漂亮的。”凌玉率先回答了宁惜儿的话。
宁惜儿在听闻凌玉的话后缓缓松开了挽住上官馨雅胳膊的手,她朝凌玉行去再次问道:“既然这么不美,爷为何还要去攻打?”
素儿见宁惜儿松开了手,她旋即近前走在了上官馨雅的身边。
宣正蓝在听见宁惜儿的问话后也一面说话一面行至凌玉跟前:“我听家中曾去过京都的仆人说,京都其实挺美的,尤其是冬天,当皑皑白雪纷落时,红梅花便绽放于枝头了。你们想想,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树立着一串串妍丽的红梅,那该是多美的场景啊。”
凌玉与宁惜儿在听见宣正蓝的这段话后前进的脚步再次慢了下来,她们侧头望向天边开始想象那红梅花盛开的场景。
云烟在听见雪中红梅时心中更是酸涩难当,是谁曾在她耳边说她也是繁花中的一朵。云烟心中所有所思,脚下的步伐并未停留,不多时,她便行至了上官馨雅的身边。
就在这时,宁惜儿隐于袖中的手忽然间一转,她指风一弹,袖中一枚小石子便飞离了她手,她内力匪浅,那石子直直朝上官馨雅的膝盖处而去。
上官馨雅的膝盖忽然遭到袭击,她身子一歪便朝云烟身边倒去,云烟见状吓了一跳,她赶紧弯腰扶了上官馨雅一把,由于惊恐上官馨雅忙不迭地抓住了云烟的胳膊。
此时宣正蓝手中也发出了一颗小石子直奔云烟的膝盖,云烟余光一闪便知身旁将有异物袭过,她用手扶住上官馨雅的手臂旋即带着上官馨雅转了一个圈后便闪躲开来。
宣正蓝见石子没有碰到云烟的膝盖,她与宁惜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上前奔至上官馨雅处关心起来:“姐姐,您有没有怎样?”
素儿因着反应慢半拍的缘故,直到风平浪静后她才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旦弄清楚状况,她便用手推开云烟说道:“你别碰小姐。”
云烟因着素儿的推攘而往后退了一步,此时众人蜂拥而至将她挤出了人群之外。
上官馨雅见素儿说话有些无理,她不禁责怪道:“素儿,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素儿翻了翻眼睛说道:“小姐,此时非彼时,您现在可精贵着呢,不能出一点差错,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上官馨雅方才被云烟搀扶住了,她的直觉告诉她云烟对她并没有任何恶意,心下有了这层想法的她不禁你恼怒道:“休得胡说!”
“姐姐,您没有觉得不舒服吧?”不知是谁在这时忽然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上官馨雅刚想摇头时忽然觉得下腹有些疼痛起来,细长的柳眉不禁微蹙,她开口说道:“我的肚子有些疼。”
“肚子疼?怎么回事?”素儿担忧地问道。
说话间,下腹的疼痛愈来愈强烈,上官馨雅躬着腰捂住肚子说道:“好痛……”
“小姐,您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素儿在看见上官馨雅忽然变化的脸色时急迫地问道。
被挡在人群之外的云烟在听见这段对话后心下不禁紧张起来,她垂于身侧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吧?
“哎呀!姐姐您的裙子上有血啊!”宁惜儿的一声大叫让众人全部惊在了当场。
众人寻着上官馨雅的裙摆望去,只见她的大腿处有一股血渍正朝下缓缓流去。
“啊——”当上官馨雅低头看见血渍时她捂唇开始尖叫起来。
尖叫过后,她直接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小姐,您怎么了?”素儿搂住上官馨雅的腰身焦急地问道。
宣正蓝朝上官馨雅看了看随后吩咐道:“赶紧将姐姐抱回幽雅轩,快去请医士过来把脉。”
众人听见此吩咐后皆是头如捣蒜,素儿与凌玉将上官馨雅搀扶着朝幽雅轩行去,宁惜儿与宣正蓝跟在她们身后面面相觑不知所谓,蓝彩蝶也跟在她们身后快速离去。
顷刻间,花园之中只剩云烟一人了,她盯着离去的众人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之后她也提着裙摆朝幽雅轩快速行去。
待云烟刚一进到幽雅轩的正厅时便听见一阵哀戚的哭声从内室传来:“呜呜……我的孩儿……我的孩儿……”
云烟的手紧紧地揪紧了衣襟,上官馨雅果真是滑胎了么?她方才在园子里就有这样的预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忽然滑胎呢?上官馨雅并未摔在地上呀?
“小姐,您别这样,您这样奴婢看着很是难受啊,你可千万要养好身子啊。”素儿的声音从里间传了过来。
“云烟呢?怎么没见她人?”内室里,蓝彩蝶忽然问出一句话来。
只这一声上官馨雅便停住了哭泣,她的脸颊已经沾满了泪水,满头青丝已然散乱于肩,与她平时端庄的模样大相径庭,她抓住素儿的衣服哭着问道:“素儿,你快去将云烟找来,我即刻就要看见她!”
素儿急忙点头道:“是,是,小姐您别急,奴婢这就找去。”
素儿安慰好上官馨雅后便转身朝屋外行去,当她走至房门口时却见云烟正抬步往里走,心下恼怒的她像是看见仇人一般伸手就朝云烟抓去,云烟眼疾手快地躲了开去。素儿见状破口骂道:“好你个云夫人,竟然这般蛇蝎心肠,那么幼小的生命你也残忍地伤害么?”
云烟拢了拢衣袖淡定地说道:“我没有做任何事。”
内室的女人们在听见房门口的对话时也竞相走了过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宁惜儿,她声色俱厉地指着云烟的鼻子说道:“方才就你与素儿触碰了姐姐,素儿是陪嫁过来的丫鬟怎会害她的主子,除了你还会有谁?”
“对啊,亏你还长了这般清灵的模样,原来,在这样善良的外表下竟然藏着这么邪恶的一颗心,你当真是可恨之极!”宣正蓝为着正义也挺身而出地帮着宁惜儿骂了起来。
大家都想将此事与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凌玉与蓝彩蝶也不例外,她二人也跟着宁惜儿与宣正蓝一同指证说是云烟下的毒手。
上官馨雅悲恸欲绝,过度悲伤之下她已分不清事情的好坏了,她的泪水一泻千里滚滚而出,她费力地行至云烟跟前痛哭地指控道:“云烟,自我进府以来除了第一日罚你下跪以外,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何以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来?你还有心没有?”
云烟摇头道:“世子妃,我没有做这样的事,还请您明察。”
宁惜儿听后快速说道:“此事当然要查。”她说完后上前一步扶着颤巍巍的上官馨雅说道:“姐姐,您别动,现在开始要多注意休息,依妾身看来,此事非查不可,云烟是最可疑的人,应当先将她抓起来,然后再慢慢查实。”
“对,应当先把她关起来再说!”众人皆异口同声地表示了自己的观点。
上官馨雅被众人扶回床边,她无力地坐在床沿上,将头靠在了雕花床柱上,她悠悠说道:“爷现在不在府中,将她关押有些不太好吧。”
“姐姐,您肚子里的孩儿没有了,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事出紧急,您应该先将云烟关起来,然后再命人去通知爷,这样才是最佳的办法呀。”宣正蓝苦口婆心地在旁劝解起来。
宣正蓝一提孩儿二字,上官馨雅的眸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她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素儿见状立刻蹲在她的身边劝道:“我的好小姐,您可别哭了,不然以后看东西都是花的呀!”
“好好的孩子没了,你叫我怎么能不哭?怎么能?”上官馨雅哭天抢地地问道,泪水再次朝外蔓延。
“小姐,您还是听了宁侧妃她们的话,先将云夫人收押,然后再命人去通知爷。”
上官馨雅已不想再思索任何的事,她点头道:“好吧,先这么办吧。”
一旦上官馨雅发出命令后,宁惜儿与宣正蓝便趾高气昂地带着命令去到了云烟面前:“你听见了么?由于你的嫌疑最大,现在开始你不能回随云阁了,为着避免受到皮肉之苦,你最好乖乖地去到王府大牢之中,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云烟听闻这话后,她的唇角边忽然噙起一抹微笑,宁惜儿与宣正蓝在看见她的表情后怒目问道:“你在笑什么?”
云烟摇摇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只是在笑天下可笑之事。”
此言一出,宣正蓝火气上扬,她狠狠地推了一把云烟:“少在这里多说废话,还不快滚出去?”
云烟被宣正蓝大力一推,整个身子朝一旁倒去,她退开几步后稳了稳步子,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无需宣侧妃动手操劳,妾身自己会行路。”
说完后,她高昂起头走出了幽雅轩的内室。
上官馨雅待云烟甫一步出内室后便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内室之中再次嘈杂一片。
云烟被带进了王府的地牢之中,地牢中阴森的气氛让云烟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本是温暖的身子在进入地牢的那一刻起骤然变冷了。
宁惜儿与宣正蓝将云烟带进地牢后便转头离开了,她们并未告诉地牢的看守关押进来的人是逢天翼的云夫人。
看守王府地牢的人微眯着眼睛看向云烟,他用手捏了捏下巴后欺身去到云烟跟前猥琐地问道:“小娘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云烟螓首一扬回道:“与你何干?”
那看守之人在听见如此桀骜不驯的话时他瞬时抽出腰上的皮鞭朝云烟挥舞了过去,云烟展臂一扬握住了挥来的皮鞭,她积聚内力劈手将皮鞭夺了过来,随后“啪啪”甩了那看守之人两个耳光。
云烟因着用了内力的缘故,那看守之人的脸上瞬时起了十个手指的印,他怒目一瞪尖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
此声一出,地牢的四面八方涌进了无数个侍卫,那守卫手臂一挥对众人说道:“将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众人得令后遂朝云烟扑将过去,云烟摆好姿势与众人打斗起来。云烟的武功虽说不是太弱,但是因着空间狭小的缘故,因着寡不敌众的缘故,她对抗了一些时间后便渐渐落于下风。
众人在地牢中打了数百招后,那些侍卫一人拿一根绳子将云烟死死的捆在了中央,云烟开始时还能逃脱一些绳子的制约,但是到了最后终于被铺设好的绳索给捆绑了起来。
一旦云烟的行动被束缚后,那守卫便劈开人群朝云烟走了过来,他走至云烟跟前二话没说劈头就朝云烟的身上左右各甩了几鞭子。
“啪——”“啪——”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牢。
火辣辣的疼痛感袭遍了全身,云烟咬住唇齿没有哼出一声来。在如此小人面前,她定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
“哼,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进了这地牢你就是这王府里的罪人,罪人是没有资格进行任何反抗的!这几鞭子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如若以后再犯,我的鞭子可是不长眼的!”他朝云烟怒吼完后便对侍卫说道:“还不将她扔进铁笼里?”
“是!”
侍卫们得令后便左右夹住云烟打开铁门将云烟扔进了牢房之中。
“怦——”云烟的身子重重地撞击在了地上。
她猛一触地,疼痛再次袭来,她低下头狠狠咬住牙关忍住了剧烈的疼痛。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之上,手指紧紧握成拳头,以此来转移身上的鞭痛与骨头挫裂的疼痛。
“姑娘……您没事吧?”沉寂的地牢中忽然传来了轻柔的女子之声。
云烟在听见这个声音后忽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眶中的泪水在不经意间滑出了眼眶,她嘴唇抖索起来:“琴儿……”
琴儿显然没有料到地上的女子会认识她,她微瞪眼眸问道:“姑娘您认识我?”
此话一出,云烟方知自己说漏了嘴,她急忙掩饰道:“嗯,听后院儿的一些丫鬟提起过你。”
琴儿闻言激动地抓住云烟的手臂问道:“那你有听后院儿的丫鬟说我家小姐的事了么?”
云烟身上到处都有鞭痕,经她这么一抓,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啊——”
琴儿见状即刻松开手来歉意道:“不好意思,弄痛你了……”
云烟摇头道:“没事……您家小姐是曲轻尘么?”
琴儿闻言猛点头道:“是的,是的。您知道我家小姐怎样了么?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
云烟看着琴儿真挚的眼神以及那一览无余地关怀之情时,她的泪水再次泛滥而出。
琴儿在看见云烟哭时焦急地问道:“姑娘您为何哭了?是我家小姐出了什么事么?啊?”
云烟用手背抹干眼泪说道:“没有,你家小姐好好的呢,只是……”
琴儿再次双手抓住云烟的手臂,可是当她甫一触碰她又立刻松了开来。
云烟摆手道:“不痛,你莫要惊慌,你家小姐已被逢天翼送回京都了,一切安好,你切莫过度担心。”琴儿待她举世无双,她不能再让她难过了,也许,这样的说法于琴儿来讲是最好的。
“送回京都?为何?姑爷是不要我家小姐了么?那我家小姐岂不是会被人嘲笑?”
云烟摇头道:“不会的,逢天翼这样做其实是为了你家小姐好。因为,逢天翼要反叛了!”
“什么?您说姑爷要反抗朝廷?怎么可能?”
云烟沉重地点点头道:“是的,你在地牢里或许不知道,现在……天下已经大变了。”
“那我家小姐要怎么办?”琴儿抬头无语问苍天。
云烟对她细细说来:“你家小姐最好的归宿便是回到自己的家中,逢天翼没有将她作为人质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琴儿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后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哦。”
随后,地牢中再次沉默一片。
须臾,琴儿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对云烟说道:“姑娘,您身上受了那么多伤,我为您处理一下吧。”
云烟经琴儿一提又才想起身上的伤痕,她无力地点头道:“好的,有劳琴儿姑娘了。”
琴儿笑道:“姑娘您告诉了我,我家小姐的事,我谢您都还来不及呢?帮您包扎实属举手之劳而已,您可别嫌弃就是。”
云烟抿唇回道:“不嫌弃,不嫌弃……”
说话间,她偏过头,泪水再次慢慢溢出眼眶……
因为地牢之中条件有限,琴儿将云烟身上还算干净的衣物撕扯下来,包扎在了云烟的鞭伤之上,待琴儿包扎完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晚间时刻,守卫送来了晚膳,琴儿与云烟用完膳后便斜倒在稻草中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刻,云烟忽然迷糊起来,她额头之上浸满了汗珠,双眼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一面摇头一面说道:“不要……不要……”
睡在她身旁的琴儿因着动静而惊醒过来,当她发现呓语的云烟时她急忙去到云烟身边问道:“云姑娘,您怎么了?您醒一醒。”
她一面问一面用手轻推云烟的身子。
推了好多次后,云烟似乎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琴儿眼眸一转用手探上云烟的额头,片刻后她惊呼道:“糟糕,她发烧了。”
待琴儿确定云烟是发烧以后她便扑到铁笼前大呼道:“来人呀,来人呀——云姑娘发烧了,快来人呀!”
守卫被这声惊呼给吵醒了,他们用手揉搓着眼睛打着哈欠去到铁笼便不耐烦地问道:“大半夜的,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
琴儿用手指了指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中的云烟,她急道:“她发烧了,快去找个医士来给她把脉,然后喝药呀!”
那守卫在听见琴儿的话后像是听见笑话似的,他唇角一扯嘲笑道:“找医士?你以为你们是这府中的主子么?医士现在已经就寝了,发个烧而已,死不了的,明日再找吧。”
那守卫说完便撤离而去,琴儿一把抓住了守卫的衣服哀求道:“求求您,求求您了,她的额头很烫很烫啊,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会出人命的!”
“哼,你再吵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那守卫狠狠地拍掉琴儿的手,随后迅速离开了铁笼前。
“是谁允许你在这府中动用私刑的?”一阵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传入了地牢之中。
琴儿在听见这声熟悉的声音后,她的眸中由绝望转成了希望。
她双手握住铁栏杆有些不可思议地对着来人轻轻唤道:“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