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自向花街走入那一刻,就将自己的框架眼镜换成了墨镜,脸色微黑的扯着容辞,脚步却是不慢。
七零八落的彩灯,本该是红男绿女的缠绵悱恻,只是这一刻,是群男,几个女人,嗯嗯啊啊的声音,像是一种干嚎。
凌萧容辞对视一眼,“不对,撤!”
异口同声,脚步飞快的向一侧的奔去。
“追!”
一群黑衣人,紧跟而上。
幸而选择的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仅仅就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是以,一群男人反倒是因着人数而受到了羁绊,磕磕碰碰的,弄成一条长龙。
“转走柳巷。”这一次,率先开口的是故意落后的凌萧。
“不行,既然花街都有所布置,柳巷也……”
“哼,女儿街的后台很硬的,敢霸占了花街已经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了,怎么可能再霸占柳巷?”
更何况,柳巷可是“民居”,那是一群见不得光的男人们的地盘,和一群后台不小的女人们的地盘。
容辞一边飞奔,却是一边用余光扫着身后的人,这犹如长蛇的巷子,像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可是,容辞却偏偏逆其道而行。
“砰!”
“小心!”
“凌萧!”容辞脸色微微一白,几乎是瞬间停下了步子,然后回转身就去拉某个好似中弹的女人,“凌萧,你怎么样?”
“无妨,快走。”
“不行,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转个弯,我们进民居。”
“正有此意。”
约莫凌晨三点,另外一行二人来到了女儿街头,两个男人一黑一白,黑的如同恶魔,眼睛瞪如牛眼,豆大的四处监视扫射,白的,却翩翩犹如古代的贵公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藏着不可言说的贵气和优雅。
面如桃花,眼含春情,唇角那是让女人前仆后继的笑容。
一开口,那性感的嗓音,愈发引得好些美人们的注意,“二牛,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怜香惜玉一点啊?”
二牛愣了下,然后呆萌的回首,反应慢了许久,才开口,“秦少,今天,怎么好像很不正常啊?”
啊字,拖了好一会才落音,好像以此才能表示出自己的惊讶。
秦少微微一愣,然后想着围拢过来的美人们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献上一个飞吻,这才漫不经心的道:“你少爷我的运气,向来是好到天绝人怒的,哎呀,没办法,人长得太帅就是这点不好……巴拉拉拉拉……”
二牛很是不厚道的侧了脸,默默的拿手指数了数,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八次,十次二十次,出来了半个月,总共遇到不大不小的追杀20次,眼瞅着就要穿过女儿街回长安街老家了,按理说至少不会这么平静……
难不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想此,二牛再度绷紧了神经。
秦少倒是浑不在意,风骚的四处媚眼乱抛,女人们你推我挤的终于嬉笑的靠了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哎呀,帅哥,哪里来啊?”胆大的女人,脖子上带着一圈狐裘帽,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带着羞涩而又动人的笑容。
“就是就是,小哥,好帅啊!”
“好帅,今天要不就让我们姐妹好生伺候?”
“好啊好啊!”
秦少从最初的想要说话,到最后的含笑听美人话,到现在的黑脸,这群子女人,当真是把自己当做货物了,想要霸占他就罢了,还能当着他的商量着群P,靠,当他秦少是死的?
“爷,我们先走吧。”二牛觉得神经绷得快断了,这些个女人,没一个好的,不行,得回去告诉老太爷,秦少得找个少夫人,生个小少爷,这样,日后他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跟着了……
对头,就是这样!
秦家有了后,日后少爷在温柔乡了嗝屁了,他还是有小少爷可以扶持……
“想什么呢,走了!”秦少黑着脸,转了个身就走。
一群女人们,楚楚可怜,风骚的摆着手,柔情四射,柔媚的嗓音仿似勾魂儿一般,叫嚷着。
“啊,帅哥……”
“帅哥……”
“小弟弟……”
秦少的脸,不知不觉愈发黑了三分,尼玛的小弟弟,你全家都是小弟弟……
“爷,她们在……叫你?”
“二牛,你耳朵聋了么?走……”
一间放眼看去不是黑就是白的房间,浓重的檀香味都压不住那浓烈的靡靡气息,容辞硬着头皮走在前面,越往里走,越多出一些暧昧的痕迹,随手甩在凳子上的蕾丝胸衣;一半挂在桌子上,一半吊着的黑丝长筒袜;还有那被人随性剥落在半开的窗帘前的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小内,随着风一吹就是一荡漾。
明明外面是星光璀璨,屋内是黑不溜秋,偏生那些无言的暧昧像是一幅肆意绽放的春宫图,不是你想卷起就能卷起。
“你没事吧。”轻轻的握了下手,容辞的面色背着光让人看不清晰。
凌萧不着痕迹的蹙了眉,对于鼻尖的气息显得有几分少见的不悦。
“凌萧?”容辞稍稍提高了音量,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示意某个女人回神。
“嗯?”
“你还好吧?”
之前那一枪的伤口究竟如何,容辞觉得心里没底,否则也不会这么莽撞的撞进这屋子里来。
“无妨。”凌萧回握了容辞的手,声音清冽。
“那就好……我……”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极其妖孽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这怎么能就走了呢?”调高了的不只是尾音,浓浓的鼻音女人的性感,几声婉转,还有那伴着一声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什么人?”凌萧一个侧步,将旁边的容辞扯到自己身后,在这女儿街的地方,最危险的永远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尤其是自家这个极品还没来及享用的男人,更是危险之至!
“你……”容辞跳了跳眼角,看着这女人,着实想要说些什么,只可惜……
“你什么人?”凌萧眯着眼睛,推了下自己的镜框,夜视力姣好的她将眼前的女人看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