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觉得在太子画中的自己,似乎过于美好了一些,这并不是她吧,唉……也是,她哪里能是太子心目中那个美好的样子呢?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宫女罢了。
太子像是知晓言欢心里在想什么一般,笑着从身后抱住了她,“孤觉得小欢儿很好,有小欢儿在,孤就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嗯?温暖?
是,抱着能不暖和么?
合着我就是您的暖宝宝呗!
太子不知道此时言欢的想法,要是知道了的话,恐怕会说一句,嗯,你怎么知道。
言欢觉得吧最近自家的太子殿下画风有点儿怪异,不是各种怼她,就是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或者就是做些和以往不太一样的举动。
言欢想了半天,这……
好吧,她归结于太子殿下的大姨夫来了。
摊手。
很快的,除夕就要到了,秦侧妃带着皇孙到了东巷口。
福宁进来禀报的时候,太子殿下正在看书,他手里捧着一本《长物志》,是言欢随手给他拿的。
这会儿,正好读到了“金生于山,珠产于渊,取之不穷,犹为天下所珍惜”。
犹为天下所珍惜?
忽的,太子就笑了,这说的虽然是珠宝,但说的又何尝不是他?
他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受万民跪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储君,他后院的女子都是喜欢他的,都是盼着他的,争风吃醋,你争我斗的,这些他都知道的,但是,当他沦落至此,要人来侍疾的时候,可能再也回不来宫里的时候,她们却一个个躲得干净。
因为无法从他这儿得到什么了,所以便不珍惜了。
此番秦侧妃带着小皇孙来,也不过是想要得到晋高帝的关注,谋得她想要的罢了,稚子无辜,毕竟“有罪”的是他,不是他的儿子,再者,一个奶娃娃比起他来说,更没有什么威胁性。
太子的目光在书上的这行字停滞了很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不见。”
还不如……不见。
福宁低着头出去了,言欢不太明白为何太子不愿意见秦侧妃和小皇孙,但这儿没有她置喙的地方。
听到福宁传达了太子的意思,秦侧妃心情很是糟糕,她求了皇后娘娘,千辛万苦地来了这东巷口,谁知道连太子的面都不曾见到,这样的挫败感让秦侧妃怎能觉得痛快呢?
若不是还要顾着面子,她真想要就在这儿高喊几声,求太子见她一面。
秦侧妃此番为何要来这儿,一是为了皇孙,另一个便是因为言欢。
她听说太子在东巷口整日与一个小宫女醉生梦死的,她无法忍受这种太子被别人霸占了的感觉。
即便是太子愿意被霸占的。
所以,秦侧妃想要知道知道言欢到底是谁,就借着这个机会,一并来看看。
秦侧妃还不知道齐承徽已经归了西,她还在想这个小宫女竟然这么有本事,齐承徽居然也丝毫不在意?还是那齐承徽故意放任为之?想要借着这个小宫女来固宠?
若真是如此,还真是她之前看走眼了,没看出了齐承徽是这么一个会扮猪吃老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