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华哪里去了?她过得幸福吗?
丁尔康不知道此刻的凌霜华正蜷缩在凤台杜家的一张雕花床上。
床非常地气派,采用的是上好的鸡翅木,南派雕花工艺。床品也非常的精美,一看就是杭州的丝绸被子。
凌霜华闭着眼睛正在床上休息。许多年快去了,除了鬓角增添了几丝白发,凌霜华的相貌几乎没有变化。
只是她瘦了许多,脸上棱角分明,脖子显得更长了,由于她经常躺在床上不出门,脸上的肌肤显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白,白到好像都能看得见皮肤下面的血管。
这时就听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凌霜华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她的贴身丫环春香。
只见春香满面春风,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她看见凌霜华睁开了眼睛,就高兴地说道:“夫人,大喜事,大喜事!”凌霜华听到了也不以为意,淡淡地问道:“什么大喜事?”
春香喜滋滋地坐到了床边对凌霜华说道:“刚才我在前厅听刘管家说老爷升官了!”
凌霜华听了后没有欢喜反而是翻了个身,重新闭上了眼睛。
春香继续说道:“听说是老爷当上了陵高县的县令,不日就要赴任去了。”
凌霜华一听到“陵高县”三个字,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她坐了起来问春香:“哪个陵高县?”
春香被凌霜华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她嘴里嘟囔道:“夫人,你这惊一乍地吓死人了。”
凌霜华不理她,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继续问道:“快说哪个陵高县?”
春香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当然是咱凤台府下面的陵高县了,老爷终于有了个正尔八经的官职,刘管家正在招呼人准备庆祝呢!”
凌霜华好像只听到了凤台府下面的陵高县这几个字,她没有对春香带来的喜讯有任何表示,反而是又缓缓地躺了下去,脸上一副木然的表情。春香看到凌霜华的表情,她有些担心地说道:“夫人,你怎么不开心呀,老爷升官不是喜事吗?”
凌霜华冷冷地说道:“他升官管我什么事!”
春香忙四下看了看说道:“别这样夫人,让别人听到了不好,老爷又该伤心了。”
凌霜华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怕什么,他升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伤心,再说了他伤心关我什么事!”
春香担心地说道:“夫人,你这样子对老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凌霜华不再和春香说下去,她闭上眼睛一副送客的表情,春香只好讷讷地退了下去。
春香走后,凌霜华才又缓缓地坐了起来,她靠在床头上,不由得又想起了往事。
自从丁尔康被抓入狱后,凌霜华为了救丁尔康,她答应了杜衡的求婚。
凌退思告诉她:“杜家说了这边咱家花轿进杜家门,那边监狱里面放人。若有违反不仅丁尔康救不出来,陈侍郎手中扣下的弹劾凌退思历年来贪脏枉法、昏庸老迈的奏章也会上呈吏部,孰轻孰重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霜华跪在凌退思的面前,声泪俱下地做了保证:从此后和丁尔康断绝来往,不再见面。
几天后大红喜轿抬着面目木然的凌霜华进了杜府的门。
当天晚上,杜衡送走了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喜滋滋地进了自己的洞房。
他抵抗住了一切想要劝他喝酒的诱惑,这是他盼望已久的新婚洞房夜,不能让酒精给毁掉。
他满怀期待地推开了房门,看到了穿着一身龙凤裙褂,盖着红盖头端坐在床边的凌霜华。
杜衡急不可待地用秤杆挑起了红盖头,就听门口有喜婆大声喊道:“挑去盖头,称心如意,多子多福!”
喊完后小声地掩着嘴笑着走了。
杜衡待门口偷看的人走后,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新娘。只见凌霜华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美丽娇艳,可是这个美人却是一个面如冰霜、拒人千里的美人。
凌霜华木然地拉着脸,像木头人似的任由别人摆置,让她干啥她干啥,全然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喜庆气派。
杜衡已经想到了凌霜华的态度,他不在乎。不管凌霜华怎么不开心,他是开心的。只要一想到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可以把凌霜华拥在怀里,每天欣赏着她娇艳的容颜,明媚的笑脸,心里就乐开了花。
他挨着凌霜华坐了下来,用手去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痴痴地说道:“霜华,你真美!你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对天发誓一定要把你娶到手。今天,我终于如愿了!”
凌霜华闭上眼睛把头一扭,有些厌恶地说道:“所以你就拿丁尔康和我爹来要挟我?”
杜衡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说道:“你为啥要喜欢丁尔康呢,他又没钱又没势力,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他差了。为了你,我把多年的兄弟都舍了。也是他自不量力,癞蛤蟆为啥想吃天鹅肉,他能够得上你家吗?”
杜衡在地上边踱步边继续说道:“老天助我也,偏偏你爹的状子落到了陈侍郎手里,陈侍郎是谁,那是我干爷,你爹贪赃枉法了多少银子你知道吗,一万两!一万两银子够他判斩监侯的,为了留条命,他求到了我干爷门下,你说是你的幸福重要还是你爹的脑袋重要,你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脑袋。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我是你家的救命恩人!”
说完了这一大堆话,杜衡又挨着凌霜华坐了下来,他看看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凌霜华继续说道:“霜华,我是真的爱你。那天看到你扭伤了脚被丁尔康背着下山,我的心里就像是被猫在挠,恨不能把你从他背上抢过来。今天,你终于是我的人了,我会用一辈子来证明给你看,我比丁尔康更爱你,更值得嫁!”
说完后不由分说地把凌霜华抱在了怀中,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边吻边给凌霜华解衣服上的扣子。
凌霜华初时还抗拒地用手推着杜衡,到后来她漠然地任由杜衡在她身体上肆虐着,就像一根木头桩子,没有情感和温度……
而这些,杜衡全不在意。
他急不可耐地享用着胜利的果实,这果实已经让他垂涎了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