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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读书随记——穰侯魏冉

魏冉出身高贵,他是秦昭王母宣太后(芈八)的同母异父的弟弟,秦昭王的舅父。他有贤才,在秦惠王时就在朝中任职。秦惠王之后,武王即位,但不幸在洛阳举鼎而崩。于是,武王的诸位弟弟争夺王位。在魏冉的辅助下,秦昭王成功即位,魏冉担任将军,卫戍咸阳。这时的政局并不稳定,各种势力蠢蠢欲动。魏冉平定公子壮的叛乱,把武王的王后放逐到魏国,尽数杀掉秦昭王兄弟中怀有异心的人。在他的雷厉风行的铁腕之下,秦昭王的王位终于稳定下来了。

秦昭王即位时年龄尚小,于是秦宣太后执政,让魏冉辅佐。这期间,赵国人楼缓担任秦国的丞相,赵国认为这对赵国不利,于是派仇液到秦国游说让魏冉当丞相。在仇液出发前,他的门客对仇液说:“如果秦国不听您的游说,楼缓肯定会怨恨您。您不如先给楼缓说:‘请为您打算,我劝说秦王任用魏冉为相的时候将会有所保留。’这样的话,秦国见赵国请求以魏冉为相并不急切,就会觉得奇怪,反而会以魏冉为相。如果您这么做了,秦国没有以魏冉为相,那么楼缓会感激您。如果秦国以魏冉为相了,魏冉会感激您。”仇液依计而行。秦国果然以魏冉为相。后来虽经几次任免,但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魏冉都担任秦国的丞相。

魏冉在执政期间,在对外战争中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为秦国后来统一六国做了贡献。秦昭王十四年,魏冉举荐白起,让白起率军进攻韩国、魏国,在伊阙获得大胜,斩首二十四万,俘虏公孙喜。秦昭王十五年,攻取楚国的宛、叶。秦昭王十六年,受封于穰,益封陶,号穰侯。秦昭王十九年,魏冉率军攻魏,魏国献出黄河以东方圆四百里的土地,攻取魏国城池大小六十余座。秦昭王三十一年,白起攻取楚国都城郢,设置南郡。秦昭王三十一年率军伐魏。秦昭王三十三年,魏冉率军伐魏,斩首四万,攻占三个县。秦昭王三十四年,与白起胡阳攻赵、韩、魏,斩首十万,攻取卷、蔡阳、长社、观津等地。综上,在二十余年间,魏冉间接或直接对外发动战争七次,攻占城池七十余座,斩首近四十万。给其他国家带来深重的灾难,但为秦国开疆拓土,为统一奠定基础。

魏冉还善于听从他人的意见,当他觉得建议对秦国有利,就痛快地采纳他人的建议。秦昭王三十二年,魏冉率军伐魏,包围大梁。魏国派大夫须贾游说魏冉。须贾先转述了魏国君臣的态度,魏国将效法齐国和卫国,举全国之力防守大梁;此次秦国包围大梁的目的在于使魏国割地求和,魏国不会轻易割地,即使割地,也要要求秦国派人质来;魏国不会放弃与赵国、楚国的盟约。另外,须贾还说,不要被之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大梁城高兵众,易守难攻;如果久攻不下,将士疲惫,秦军还会有被赵国、楚国偷袭的危险。须贾建议说,不如趁魏国疑虑之时,尽快要求少割地而撤军。如此,赵国、楚国见魏国割地而怕秦军进攻他们,也会割地。这样就会一举两得。魏冉听从了须贾的建议。

秦昭王三十四年,秦国打算归还赵国观津,并派兵四万助赵国进攻齐国,苏代给魏冉写了一封信,这封信有如下几个要点:一、秦赵之间互相攻伐数年,有深仇,如助赵攻齐,就是在帮仇国赵国的忙。二、秦国的战略目的是让赵国、楚国与齐国对攻,坐收渔翁之利。但齐国的实力实在太差,不能抵挡二国进攻,秦国的战略目的其实是达不到的。三、秦国如果出兵少,赵国、楚国不会信任秦国。如果出兵多,楚国、赵国、齐国会恐惧而结盟。四、秦国助赵国、楚国攻齐,反而会增强赵国、楚国的实力。这两个国家如果反过来对秦国用兵,秦国反而会受敌。五、赵国、楚国在利用秦国来图谋齐国,利用齐国来制约秦国,难道天下只有赵国、楚国聪明吗?于是,苏代建议魏冉进攻魏国,取安邑。魏冉听从了。

秦昭王三十六年,范雎见秦昭王,指出秦国存在的问题,一、太后专制;二、魏冉擅权;三、泾阳君、高陵君过于奢侈。没过多久,秦昭王下令,罢免魏冉丞相之位,命令泾阳君、高陵君到各自的封邑去。据说,魏冉到自己封邑去的时候,运送辎重的车子有一千多辆,其奢侈贪婪可见一斑。

魏冉出身高贵,为秦国开疆拓土,建立了极大的功勋。但当他位极人臣、富可敌国时,君主就会对他产生猜忌。于是范雎在秦昭王面前稍稍进言,魏冉就被免去相位,勒令出关就封邑。君主对一个有极大功勋的贵戚尚且不信任,何况对出身卑微的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