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依然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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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议论

一直都知道他不可能喜欢自己,可自己想的和他亲口说的,差别还是好大,原本以为内心已经够强大了,受得了他的冷嘲热讽,却不能对这几个字无动于衷,希斓觉得心里冷冰冰的,这几个月来自己都做了什么?疲惫,潮涌的疲惫,不管怎么努力,此时都不能挤出个笑容,这段日子以来,她也在不停地问自己,到底喜欢他哪里,认真?帅气?还是聪明?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只觉得自己很懂他一样,不自觉地被吸引,曾无数次给自己说放弃吧,你其实都努力了,你的心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他哪怕有一点动心也不会这样决绝,可当真要下决心,希斓还是不能做到,看着前面空空的楼道,她再没有了向前的打算,休息一天吧,也许明天依然可以“小强”。

本来今天也没什么安排,原打算和莫彦麟一起去旁听,现在临时取消,一时也不知道去哪,整个人无精打采,漫无目的地在校园踱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学校荷塘边的凉亭这,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满池飘香,希斓禁不住贪婪地猛嗅了一下,真香!心情就算再糟糕,恐怕在这待一会,也会心平静和,恬然自得,她也禁不住坐下来细细数一下一片碧绿中亭亭而立的荷花到底有多少,一朵两朵三朵。。。数着数着便起了玩心,正想走近去够一下最近的荷叶,刚起身,便听到自己的名字传入耳中。

“听说你们宿舍的希斓最近死缠着一个男生不放?”

“对,我还听他们讲她都缠了几个月了,人家睬都懒得睬她!”

“听说她很不要脸,别人一再拒绝,她还抓着人家不放。”

“是吗?还有这种女生,我怎么就遇不到!是不是真的啊小娜?”

听得出说话的是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而大家等着搭话的应该就是卓小娜,这里不止一个凉亭,而他们就坐在另一边,和希斓正好背对着,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大家的谈资,而且还那么不堪,是啊,确实是不要脸,希斓屏住呼吸,生怕被他们发现,缩回身子,有些紧张,不知道卓小娜是怎么看自己的,其他人怎么说都不重要,只要她算是最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了。

“呃。。。干嘛说这个,我又和她不熟,我怎么知道!”

“你和她一个宿舍还不清楚吗?是不是真的都追到实验室去了啊?”

“我看你们倒是比我这个同屋的人还清楚,还来问我干什么!走啦走啦,其他人还在等我们,现在也休息够了吧!”

八卦无罪,人人八卦,当自己成为八卦主角的时候希斓才知道原来这滋味是这么难受,而卓小娜那句“我和她又不熟”更是让她绷紧了脸,呵,不熟吗,原来在她其他朋友面前自己其实和她不熟!原来是这样!那之前为什么随便到哪里都要她这个不熟的人陪着,为什么有什么困难也要找她这个不熟的帮忙,为什么有事都找她这个不熟的,不去麻烦她熟的人呢!希斓冷笑,承认是朋友就觉得这么丢脸吗!如果不是今天没有误打误撞听到他们的对话,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好友,至少是之一,可好笑的是,自己想多了。原来一个人霉的时候,哪方面都会不顺,刚爱情失意,友情马上又见光死。希斓愣愣地看着眼前大片绿色,只觉得怎么那么的刺眼,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掉刚才的听到的一切,可还是抑不住地发抖,她真的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是的,她是喜欢莫彦麟,她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他,她是抓着他不放,可这些在她看来都不足为耻,那些人怎么说她也不在乎,可她在乎的是卓小娜的态度,如果没有她的牵线,她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彦麟是谁,更不可能去招惹他,朋友,她是朋友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嗤之以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不是说友情就像一坛美酒,越酿越香醇吗,可希斓觉得自己和卓小娜之间怎么像玻璃球,一个回头就发现有了那么多裂痕呢!

手指已经好几次在屏幕上按了拨号键又挂断,最后希斓干脆将手机关机,以防自己再做出愚蠢的行为。就算叫她出来又能说什么呢?我刚才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你为什么说我们俩不熟,我们不是朋友吗?问完了再等她恼羞成怒?其实无外乎又是不欢而散,事情得不到根本解决,裂痕也只会越来越大,算了,真的没有心思再去进行这种无聊的相处模式了,还不如趁还不是太僵的时候淡化关系。

希斓知道,她无法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她嘻嘻哈哈,说她笨也好,说她傻也好,总之,她做不来虚假,她自来都是欣赏某个人,那么就觉着掏心掏肺也应该,也有说不完的话,不屑某个人,她从不主动接近,说一句话都觉得委屈。她一直认为,朋友就应该互相欣赏,互相慰藉,互相帮助,看得到对方的好,简简单单,干干脆脆,而如今,她和卓小娜,已没有了她所想的那份纯粹了。

不甘也好,不屑也好,总之,现在她都觉得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目前唯一要想清楚的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做,宿舍不想回,不想自己的情绪再受到她的干扰了。

楚薇一天都忙学习,李文律和卓小娜也不怎么待在宿舍,所以当周末她们想起希斓时,她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单间,把东西也搬出去得差不多了,其实要不是已经试着看淡,心里不是不难受的,自己搬出来这么多天了,居然和自己生活了那么久的几个人,没一个发觉,不要说一个电话,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惊觉希斓似乎这几天都没在宿舍待过,楚薇她们料定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不然怎么会除了在教室会碰到,还不回宿舍,她不是本地人,可晚上待在哪里呢?她们越想越奇怪,特别是卓小娜,现在想来好像这几天就算在教室里碰到,希斓也没有和自己一起,态度也明显冷淡很多,卓小娜越想越担心,是不是希斓遇到什么事了?

顾不上多想,她马上给希斓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可就是没人接听,卓小娜心更是沉了沉,正考虑要不要和李文律她们商量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希斓的声音。

“喂?”

其实在宿舍四人中,希斓家里条件不算好,除了能负担她的学费外,其他的开支几乎全是希斓靠奖学金和平时家教兼职。希斓不是个懂得节省的人,过的生活和其他家境好的同学没得区别,该耍该吃该用一样不会亏待自己,所以有次课间休息,班上一位不知真相的同学还惊呼自己以为她是富二代。希斓一直信奉节约还不如靠自己能力挣更多的钱,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一下子搬出来,支付了三个月的房租和押金,她现在手头上根本没有多少钱,之前周末只带了一个高学生,由于只是给他补习英语,又和她学的专业符合,所以平时也没花多少精力,而且时间也自由,现在为了生活,不得不考虑多添一个学生,时间又比较仓促,她只联系到一个补习高中数学的学生,好在之前一直读理科,本来也学得扎实,现在也才大二,好多东西都没有丢掉,稍加准备,便可以轻松应对。

卓小娜电话来的时候,希斓正在给一个学生讲解,电话设的静音,还是另一学生提醒的,犹豫半天,现在才想起还有个人吗?果然是不熟啊。

“希斓,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都没看到你,电话这么久才接,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好担心你!”

希斓皱了皱眉,要是没有听到那番话,可能自己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可现在确实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很好,正在辅导课程。”

“那你这几天怎么不回宿舍?补习会忙到没时间睡觉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冷淡?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你!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吧!”

希斓真的想问问她,为什么每次她可以做得这么逼真,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她这么费劲:“哦,我今天下午会回宿舍,到时候会给大家说明情况的,现在上课我就不多说了。”

明显听得出希斓敷衍的语气,卓小娜还要说什么,耳里已经出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希斓平常从不这样,就算吵架也不会这么冷淡,卓小娜更加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对希斓影响不小,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就算再急,也只能等她回来再说。

“什么!你要搬出宿舍!还已经租好了房子?!你疯了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今天一挂电话,卓小娜就把李文律和楚薇叫了回来,将近六点,希斓是回来了,可回来后对自己全然没有了以前那么热情,只是一直在收拾东西,好不容易等到她停了下来,以为她会对大家说些什么,结果她居然说是以后不会和她们住在一起,已经在外面安顿好了,今天只是来拿剩下的东西,对大家的关心没一个解释不说,还居然一脸平静地宣布这个消息,卓小娜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

李文律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以希斓的个性,不会无缘无故就做这个决定的:“希斓,你好好跟我们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一个女孩子搬出去真的很危险,若真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楚薇虽说向来与人淡漠,但一听希斓要搬出宿舍,还是震惊不少,这个宿舍若是希斓走了,那就更散了!

“是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其实下这个决定,不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出去住的学生不在少数,而自己搬出去虽说会累点,但是生活,学习,兼职要方便得多,而且和卓小娜可以自然而然变淡。

“你们都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我租的地方也很安全,不信你们可以跟着我去看看。”

卓小娜一点都不信,宿舍里面就她最清楚希斓家的情况,要是没必要,她根本不会出去,见她一味回避,连自己都不肯透露,不由得一阵冒火。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她不管做什么在希斓看来都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