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上路了。
黑瞎子找来一辆吉普,装备都放好,随后与晏师北坐进去。
汽车轰鸣的声音渐渐变远。
晏师北坐在副驾驶,后座和后备箱都有装备,她低头玩着手机,时不时朝窗外望一眼,看着飞速掠过的景色,千篇一律,时间一长就有点困了。
她打着哈欠,手指擦去眼角的生理泪水,关掉手机放在口袋里,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
黑瞎子开着车,眼角余光却一直看着她,见她闭眼,便看过去。
眼尾略有湿意,由于揉过有点偏红,为她清冷的面容增加了一分媚色。
看的他一愣,顾忌到在开车,他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来之前公园的那个小姑娘。
他以为她的凉薄本来就如此,但那个小姑娘让他认识到,她的确凉薄,但也温暖,只不过她的温暖不是给他的,如此而已。
他也想要。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们理应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画家,他是通缉犯。
他正在将她拉入这个泥潭。
他是否做错了?
黑瞎子狭长的眼尾微微挑了挑,做错了,有他保护,怕什么?
想通了,黑瞎子就不再顾忌了。
她的温暖,只能给他。
他低笑一声,嗓音低哑,又带着点魅惑。
.
他继续开着车,出了市区,转向乡下偏僻的山区。
是个绑架的好地方。
他把车停在外面的村舍,找了一处农家掏点钱住下了。
晏师北去四周转转,看看地势。
此时已经入了秋,而且又是山区,寒风逼人,秋天的凉意挥洒得彻彻底底,冷风阵阵,晏师北不由得拉上外套的拉链。
她走了一会儿,脚下的树叶和杂草被碾压,发出碎裂声。
这个年代,人们对环境的破坏程度还没有那么高,野生动物保护意识也不强,她没有往深处走,万一碰到了什么大型猛兽,遭殃的是她,她还没有强到觉得自己可以徒手杀老虎,她又不姓武。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晏师北警觉起来,挑了棵最近的大树,三两下跳上去,她先抬头望了望头顶,确定头顶没有什么威胁,才把视线放下去。
不远处一棵树下,茂密的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晏师北视线投过去,手里的枪握紧,上膛。
过了一会儿,草丛里钻出来一个灰色的东西,探头探脑的,她眯了眯眼,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只幼兔。
想想也是,她刚才走路的声音不算太小,若是成年的兔子,一定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这只兔子......有点丑。
毛有点杂。
不过幼态的东西总是能引起女人的兴趣。
晏师北又等了一会儿,感觉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来。
这只兔子大概反应有点慢,她慢慢走过去,蹲在它面前端详它,它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措地往回跑,嘴里还吱吱地叫,晏师北一手捏住它的脖颈提起来,这只小灰兔吓得大气不敢出,服服帖帖地垂着装死。
晏师北有点好奇,兔子也会叫的吗?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她抬头看过去。
是一个黑衣男人,身材修长,嘴里咬着一根烟,鼻梁上架着墨镜。
是黑瞎子,她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