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黛虽然也不想面对,但既然已经扯到她身上了,她若是一味的回避,也不是办法。
该来的迟早要来,她就去会会这位惠贵妃,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听到小野的话,冬月不由心惊,担忧的看向林小黛。
林小黛将小野放下,起身整了整衣装,淡淡道:“我必须进宫一淌,冬月,少主就交给你看顾了,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任何人来,就说少主睡着了。”
冬月明白小姐的顾滤,虽然是在自己的家中,但也不得不防。
“小姐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少主的。”冬月应声道。
小野扯住娘的袖子,皱着小眉道:“娘,你要小心。”
林小黛蹲下身来拍拍小野的小脸蛋,安慰道:“放心吧,娘也是坏人,坏人打坏人,还不一定谁输呢。”
听到这句话,小野这才放心的笑起来,冬月在一旁怔愕。
好吧,她的小姐永远都会说出令人吃惊的话来,只是在小孩子面前也……、不收敛。
林小黛特意换了一套素雅的衣赏,随着那名宫女进了宫来。
凤仪宫,惠贵妃端庄大气的坐在贵妃榻上,看见林小黛进来,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毕竟昨天才想着杀害那孩子,可当得知那是自己的亲孙子时,心里就像梗了刺,每每想起,都令人心惊肉跳,追悔莫及。
“臣女拜见惠贵妃,娘娘千岁。”林小黛轻步上前跪下行礼,言语十分的周祥,她不会让惠贵妃抓到她的把柄来诟病她的。
林小黛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多余了,当知道她是小野的亲娘时,她对她自然另眼相看,喜爱有加。
“黛儿,不必掬礼,起来吧,坐到本宫身边来。”惠贵妃亲自从榻上站起来,上前将林小黛扶起,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同坐到榻前。
“臣女惶恐!”林小黛心里疑虑,嘴里却受惊般的说道。
一旁的环儿帮嘴道:“林小姐不必害怕,娘娘不会害你的,娘娘只想找您来说说话儿。”
惠贵妃含笑道:“是啊,你这孩子可真是的,我哪有害自己儿媳妇的理呢,你放轻松就好。”
林小黛不由一怔,心中冷哼,连孙子都想杀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害她呢?
算了,反正她也不惧怕任何人,惠贵妃想干什么,她顺着听下去就知道了。
“是!”林小黛低声应了一句,这才抬头,露出淡淡的微笑。
惠贵妃顿时开怀,点头道:“这就对了嘛,环儿,赶紧奉茶。”
环儿应声出去,此刻,内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惠贵妃叹了口气说道:“黛儿,我与你的母亲关系很好,小时候会经常一块儿玩赏,没想到,这一转眼,你和野儿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林小黛应和着,心中却冷冷发笑,扯上她的母亲,又想干什么?
惠贵妃仍旧一脸怀念道:“你母亲生下你的时候,我曾经亲自去看望过她,当时野儿才两岁多,你知道你母亲跟我说过什么吗?”
惠贵妃说着说着,竟然用第一人称了,这令林小黛更加小心,这很明显就是想利用母亲的旧情来跟她谈判啊。
“哦,那臣女还真是好奇呢。”林小黛微微笑道。
惠贵妃一脸慈善的望着林小黛的双眼,低笑道:“你母亲说如果这孩子长大能进宫做妃子该有多好啊。”
林小黛还是被这句话给噎住了,这摆明了就是想告诉她,做王妃是母亲的夙愿,如果她不答应,那就是对母亲的不敬,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
惠贵妃接着又笑着说道:“当时我见你母亲有此心愿,便当时就答应了你和野儿的亲事,让你长大了,就给野儿做妃,你说说,这是不是很有缘份啊?”
绝逼的是孽缘啊!
三年前是皇上赐婚,婚事黄了,她们不追究,现在倒好了,把她们的婚事推到十九年前去了。
惠贵妃还真是能编啊,林小黛止不住惊叹,连她都不得不佩服她了。
她这番的用心良苦只怕也是别有用心吧,又或者,这是宫夜野让她这么说的。
为的就是想制造一种假像,她和宫夜野是天作之合,老天让他们一出生就缘定今生了,如果她拒绝了,那岂不是辜负上天的美意,还让死去的母亲不得安生吗?
如果林小黛这么轻易就能被牵绊住,那她就白来这一糟了,从来,都是她去忽悠别人,轮不到别人来忽悠她。
“娘娘说的都是旧事了,只怕母亲早忘记了吧。”林小黛呵呵一笑,无心的回答道。
惠贵妃一脸苦叹道:“你母亲走的早,也许她不记得了,但我记得啊,我曾经答应过你母亲的事情,一定不能失言,黛儿啊,昨晚皇上还说要让你们继续三年前未完的婚事呢。”
林小黛无言以对,搬出旧事来编造还不足于打动她,想不到,竟然又搬出皇上来了。
真是压力山大啊,可见惠贵妃找她来,也是做足了准备。
“娘娘美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臣女已无心再嫁,还请娘娘成全。”林小黛委婉的拒绝道。
惠贵妃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说,一脸可惜道:“黛儿,你当真不好好考虑吗?野儿跟我说了,他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况且……你们还有孩子了。”
林小黛面色一沉,果然宫夜野什么都说了,惠贵妃更是抓住孩子一事,逼着她就犯。
好你个宫夜野,敢情你全家都是强盗流氓啊,竟然如此逼迫不放。
只是,他对她是不是真心的,她不敢断言,但她肯定自己对他是无心的。
“王爷身份尊贵,想做他王妃的名媛贵女自然不少,娘娘又何必非执着于我呢?”林小黛语气已经有些不快了。
就算她是贵妃,她也不怕,该说的,还是得说。
宫夜野条件好的不得了,想嫁给他的女人更是满大街都是,何必为为难她呢?
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惠贵妃见林小黛果然是一个倔强的女子,难怪儿子对她也要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