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野先生,你为什么要承认是自己干的呢?”
目暮不解地问天野,然后新一也紧接着发问。
“天野先生,在登台表演之前,你曾经来这里拿过自己的木偶吧?”
“嗯,是的。”
天野疑惑地点点头。
“当时,你在箱子里拿东西的时候,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不是已经注意到翻跟头木偶有些奇怪了呢?”
新一回忆起和美美一起来升降机房寻找华莲的时候,天野在从木箱里拿东西时,有一瞬间露出了阴沉表情的细节。
“刚才我把这个翻跟头木偶拿在手里的时候,从没有盖盖子的塑料管里流出来的水银沾到了我的手上。当时你的手上恐怕也粘上水银吧?”
“是的,的确……”
天野默默地点点头。
“难不成当时你已经意识到这些水银被人拿去做了什么事情了吗?”
“不,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只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是,在华莲被杀的时候,你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对吧?”
新一步步紧逼。
“……”
“你是不是想包庇美美,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
面对斗子这样紧接着新一的追问,天野沉默不语。
“原来是这样啊……”
目暮看了看天野。
“我抵挡不住华莲的魅力,背叛了美美,我是真心觉得对不起美美的,但是华莲很快就说已经对我厌倦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其实我真正爱的还是美美……”
说着,天野认真地注视着美美。
“什么?”
美美惊讶地看着天野。
“对不起……”
天野向美美低下了头。
“……”
美美一下子热泪盈眶。但是她很快转过头去,看向高木刑警。
“我们走吧,刑警先生。”
她镇静地对高木说,然后登上通往舞台上方向的楼梯。
“嗯。”
目暮向高木刑警点点头,高木刑警和美美一起离开了升降机房。
随后,目暮对站在楼梯上的警员吩咐道:“总之先要录一下口供。”
听了目暮这么说,天野点点头。
目暮向警员点头示意,警员立刻带着天野从通往舞台的楼梯离开。
“没想到,居然能把单纯的冲动杀人这么完美地伪装称恐吓信上的样子……”
目暮困惑地感叹。
“真的呢。”
听了目暮的话,阿笠博士也皱起了眉头。
“不过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兰的语气有点寂寞。
“嗯,是啊。”
阿笠博士也点点头。
“小孩子都希望能够得到家长和周围人的关注,但是,一旦这种愿望发生异常的话,就会发生‘无理的取闹’。”
斗子皱着眉头说。
“咦,无理取闹?”
兰问。
“嗯,为了引起注意而故意把身体搞坏、拼命取得优异的成绩,相反也有可能为了被父母责备而变成彻彻底底的不良少年。”
“……”
“美美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一直以来都对母亲说的话言听计从。无论是钢琴还是芭蕾,就连参加选美大赛,都是为了得到母亲的关心吧。但是妹妹华莲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得比她出色很多,结果母亲和周围人的关注都集中到华莲身上去了……”
“这样的话美美肯定非常孤独。”
兰露出同情的眼神。
“是啊。这样的孩子都是非常害怕孤独的,当亲人或恋人的关心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这么说,已经被华莲夺走母亲的美美,发现唯一能够依靠的恋人天野也被夺走的时候……”
“嗯,她一定觉得自己真的无依无靠了。于是她更加觉得让她变得如此孤独的华莲不能饶恕,一直压抑至今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
兰听了斗子的话,垂下了眼睛。
“但是,如果她俩的母亲美铃是一个能够平等对待自己孩子的母亲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了吧?”
阿笠博士问斗子。
“是啊。但是像美铃这样的爱慕虚荣又不服输,对胜利异常执着的人,肯定会不自觉地将重心放到会不断取胜的孩子身上。”
“是这样啊,利用孩子来满足自己渴望得到的胜利的虚荣心。”
“恩,世上像这样的父母还不在少数呢。”
目暮说道。
“那么,警官您是觉得真正的犯人应该是美铃?”
兰问。
“哈哈,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噢。我只是想说如果我是她们的爸爸的话,肯定不会让我女儿去参加选美大赛的。”
“咦,为什么呢?”
“因为在我看来,世界上最美丽的人早已有定论了,不需要再听别人的评价了。”
“警官,现场取证已经结束了,我们该收工了。”
从楼梯上下来的佐藤向目暮报告。
“哦,知道了。看来这次又多亏了你的帮忙啊,工藤。还有这个小姑娘。”
目暮向新一伸出右手。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随时会尽力帮你的。”
“真的吗?”
新一握住目暮伸来的手吻。
“嗯,当然了。”
“其实,有一个人,我想让她伪装成警员,请您把她带出去。”
新一说着向周围看看,可是哪儿都找不到志保的影子。
“灰……”
新一差一点儿就把灰原的名字叫出口来。
“她刚才跑了。”
斗子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
新一说着,跑向通往舞台上的楼梯,开始寻找志保。
“怎么了,新一?”
兰慌忙地叫道。
“他怎么了?”
母目暮想站在一边的阿笠博士问。
“不、不知道啊。”
阿笠博士也一脸茫然。
“我有点担心,跟上去看看。”
兰说着,也像从楼梯跑了上去。
“目暮警官!”
“啊,我知道了,马上就过来。”
目暮应了一声,也从通往舞台的楼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