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索是件简单又好上手的便捷武器。前排几人挥臂齐甩的血色表演,也只有三千多年前翘首捕猎的先祖瞧得见。
精心兑换筛选的尖棱锥形石子,在高速弧度坠落的完美惯力下,噗嗤噗嗤砸出血如泉涌的可怖圆形创口。
威力稍差,射程较为短小的弓箭手,只能站在后排高处,配合投石手联合作战。
而不知痛觉的敌方重步兵人机只会机械性地接受倒地命令,其后的,踏着所谓的“尸体”前仆后继向前冲锋。
天浩暗骂一句可恶,和预设的堵塞场景大相径庭。
在整体上范围有限,未能波及敌方主力左军,只影响了部分中军和右军。而右军侧部堆积的尸体,形成了一道人为的“沟壑”,挡住了部分箭矢。
再看敌方左军集中了恐怖的20层纵深,即将以肉相搏,与血的铛铛撞击声仿佛已经在耳畔旁回响。
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木制长城的长矛兵灵活性显然不怎么高,只能在原地被动性地接受冲击。
天浩咬紧牙关,亲自坐镇前线,一旦越过长矛兵前端尖锐的输出部位,那不可避免长矛兵第一个退场,其后是各形各色的杂牌兵,天知道那时还能不能撑到轻骑兵扭转乾坤的支援。
然事实很容易预想到,却又又又以另外一种方式崩溃。
而赛场高台处,慷慨激昂的讲解员也随着比赛进程愈加兴奋起来
“天啊!多么激烈的对抗赛,相信在这最后剩余时间里,绝对是一招定胜负的精彩落幕……等等,又迸发出新的变化!德克赛斯的中军提速参与打击柔善天主力翼侧的行动中去了。”
台下,林庸双臂环抱,嘴上说着还行,身体却很诚实地晃三晃,摇一摇。
心中久难平静的激动,或许是多年未踏上战场,如今想要争夺荣誉的向往感吧。
看着他们年轻人可以肆意挥洒青春汗水,难免产生嫉妒心,可肉体上的衰老又能怪谁呢?最后也只能苦笑着脸说出那句名言,“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突然灵光一闪,脑中有个大胆且非凡的想法:集中一切可利用的资源,用来培养两三个,或者说是唯一的,精英中的精英。
就目前全球形势而言,用一句话来概括:真是乱成一锅粥了,黏稠还有些糊锅。尤其是政府极力隐瞒,涉足桑海联邦内战的神秘势力。相信绝不是什么电影中被耍的团团转的外星生物,极有可能是同等级别甚至更高层次的智慧生物。这时培养出的精英就派上用场,用来处理日益复杂化的战争等全面事务。
林庸摸摸下巴,略微思考片刻,想到一个对计划或许有兴趣的人,那便是注资最凶狠的理事长。
论资源的多寡,足矣支撑整个大学,更别提培养精英计划。况且身为新兴的资本家,背景身份不明,在政坛上的影响力薄弱。若没有政治上的立足点,很容易成为商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所以培养自己势力是理事长难以拒绝的诱惑。
林庸有了新目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底气,就等筹划计划书了。
而奔波两地的塞拉,还未知道有人敢在背后如此精心算计她。姗姗来迟的她在一干众人的簇拥下,找到视野最开阔的位置坐下。环顾整片赛场,当属脚下这里最热闹。
“噢,尊敬的理事长,咱们讨论的旧校区扩建计划不知感兴趣否,这里……”
校长还未说完,急不可耐的市长临插一脚抢先介绍他的策划。
“唉呦,你那小事先搁一边先说我的……理事长哟,那个本市的通山隧道高铁项目将有望成为世界最长的隧道,不知您……是否有意参股?参与到投资项目中去。”
参股?控制高铁公司的一部分,莫大的可笑,那孤只能说,孤全都要。
一记凌冽的斜目眼锋压去,尽显王霸之气,吓得其他动机不纯之徒不自觉向后撤了一步。
塞拉无趣地撇撇嘴,继续观看自己名下的唯一公爵级人物与第一总指挥官的决斗,她可没时间在渺小的蚂蚁头上寻找乐趣,或者说怜悯卑微的无用之物。
……
左中两军势如破竹,打得天浩连连败退。尤其是中军,虽然纵深薄弱,但配合左军打击斜角的力度效果显著,像两把利刃牢牢捅住天浩军队的双肩。
“不行,在不掌握主动权就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在所有人退缩不前的时候,天浩高举旗帜带头冲锋。而那一刻,金色余晖迎面照耀着她,英武非凡,气质刚毅,明明是女生却引得场外女性尖叫连连。
在领袖作用的带动下,阵脚忙乱的主力军一窝蜂追随她。
敌方左军不知怎的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在终点有个黑色骑士严阵以待。谁都知道是德克赛斯,可不明白在巨大优势面前为何要以单挑的形式结束,要知道主帅的生死对局势的变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没必要再冒不确定性风险,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显然场外观众席上也是群情激愤,对他的行为深感不齿,由此产生了副学生会长的第一次公关危机。
枪头对准密不透风的黑色盔甲,心中五味杂陈,任谁被猜出脑内想法都很不舒服。
“是算准了我会踏出九宫(象棋),要亲手掐灭烛火吗?”
相视无言,唯有掌中武器紧握不松。天浩脚跟起劲,大踏步冲锋,手中旗帜化为长矛。黑骑士怎肯被抢尽风头,果断接下挑战。
看似不对称的个人决斗,恰恰是大伙最想看的节目,尤其是出乎意料的剧情反转,最让人血脉膨胀,连塞拉也不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