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亚拉尔按照克里斯的嘱咐,换上自己的便服,早早的吃过早饭,就前去图书馆找克里斯先生。今天是周末的第一天,同时也是第一次可以自由活动的日子,原本要带米可去城里逛逛的,但是亚拉尔还是觉得应该先看看克里斯先生说的好地方是什么,所以只好答应米可第二天再领她出去。
克里斯先生已经穿戴得当等着亚拉尔了,今天他刮了胡子,看起来整个人年轻多了。
“走吧,亚拉尔。”克里斯带着亚拉尔走出了学院。
这应该算是亚拉尔第三次离开学院来到威瑞哥特城里,如果算上“入学仪式”那一次的话。现在正是早上,人们刚刚开始一天的作息。
面包店里刚刚烤出今天的第一炉面包,香味隔着一条街就能闻到。珠宝店的老板把牌子翻成营业中,转身打了个哈欠。转角的书店正在张贴最近的畅销书海报,名字叫《心灵之旅,一个幻术师的治疗实录》。
城市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转着,这便是小人物的生活,平凡,却安定。亚拉尔看着这一切,平凡这个词,在自己从龙蛋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和他就没有关系了。带着凡人之心转生为龙的他,注定是这众生之中最特别的一个。
亚拉尔跟着克里斯拐过一个街角,来到一个人相对稀少的街道,克里斯又转进了一个胡同,一个向下的楼梯出现在胡同尽头,几蹬楼梯下是一个木门。
克里斯下了楼梯推开木门走了进去,亚拉尔也赶忙跟上。这是一个类似隧道的地方,楼梯向下螺旋延伸着,四周的墙壁上插满了火把。两人不知道又下了多少级楼梯,到达了又一个木门之前。
“一会儿进去之后,跟紧我,不要乱跑。”克里斯对亚拉尔说,亚拉尔不知道在这个类似于城市下水道的地方需要小心什么。
克里斯推开了木门,亚拉尔没等进去就已经被惊呆了,一个村庄,不,可能说是一个集市还比较合理。这里的人绝对不比地上少,反而密集的商铺带来一种比地面上更热闹的感觉。
这里的确是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的一部分,集市中间被一条水渠隔开,人们就在两侧摆摊售货。水渠笔直的向前延伸,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欢迎来到威瑞哥特城的倒影—暗渠城。”克里斯显得有点小小的兴奋,显然他也有段时间没来这里了。
“威瑞哥特城的倒影?”亚拉尔一边跟着克里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询问。
“这里原本只是威瑞哥特城的排水系统,因为在沿海地区,所以当年在建造威瑞哥特城的时候,对于排水系统特别重视。所以将排水系统建造的尤为庞大,以至于庞大到可以让人在下面居住。城市里几乎所有的流浪汉都在这里居住,同时这里也成为了黑市和非法组织的聚集地。错综复杂的排水管道为犯罪提供了绝佳的庇护,也给非法商品的流通提供了地点。”克里斯解释到。
“国家不会管吗?就在王城之下有这样的地方。”亚拉尔问。
“一开始是管制过的,但是整个地下足足和地上的威瑞哥特城几乎一样大,而且构造更复杂,军队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有效的控制这些非法行为,所以后来索性放任不管,让这里自生自灭,显然刚刚占领这里的沙博科也对这里无从下手,这也使这个地下城市产生了自己的生存规则。”克里斯绕过一个卖古董的摊位,继续向前走。
“生存规则?”
“首先,在这里做生意是不受种族约束的。如今的大陆各个种族各个自立为国,不但少有对外交流,而且互相之间摩擦不断。而且各种族对于其他种族也有着各种歧视与差别对待的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大陆需要变革的原因,旧的狭隘观念已经严重阻碍了发展。而在这里,所有种族都是平等的。看那边卖武器的大胡子。”克里斯指向水渠对面一个摆满武器的摊位,两个强壮的大胡子男人正身穿皮甲站在那里,其中一个还在大口吸着烟斗。亚拉尔发现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来说他们长得太矮以及紧凑了。
“那是矮人,以锻造和胡子闻名的种族。”这是亚拉尔第一次看到真的矮人,在这之前矮人仅存在于他前世看的那些电影和漫画。虽然正在之前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矮人这个种族存在的,但是真的见到之后感觉还是和想象不太一样。
亚拉尔刚刚转头,就被眼前的一个人吓了一跳。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头直立行走的老虎更合适。亚拉尔赶紧绕过去跟上克里斯。
“兽族,你可以把他们当成是直立行走的动物,狮子,狼,猫,狗……他们有着不同的形态,但是他们也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思维,甚至有些兽族比人类更聪明。”克里斯把亚拉尔往身边拽了拽。
“其次,这里没有所谓的法律,只有规则。没有人会因为你在这里违法而逮捕你,但是同样的,你的仇家也不会受法律约束。包括这里的买卖交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里可没有售后服务。
他们两人至少已经走过了几百米的距离了,集市依然还在延续,一眼望不到头。亚拉尔看着摊位上摆着的东西,武器,药水,甚至还有灵兽。他摸了摸正在自己怀里睡觉的团子,忽然想起帕顿在给他团子的时候说是从一个走私犯手里买来的,会不会就是在这里。
“在这里的确能淘到不错的东西,但是要看你的眼力了,真货假货混杂在一起,没点判断力的人进来就只能是被宰。要是有胆量和钱,你可以试着在这好好逛一逛,好东西有的是。”克里斯说完看了一眼墙壁上上的数字,五十二号,这边。”说完带着克里斯拐进了一个窄一点的管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