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的东西值钱吗?”土地代理商问道。
“嗯,里面装有我妈妈的珠宝,她死了,所以就更有价值。”罗德尼回答。
“它们本身值钱吗?”
“至少一定得值好几百美元。”
“那就必须找到它们。”埃兹·伍丁干劲十足地说。“显然是在我们离开座位5分钟之内被哪个乘客拿走的。”
“你在找那个盒子吗?”对面座位上的一个女士问道。
“是的,夫人。你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呢?”
“就在你们离开座位后,坐在你身后的那个男人起身拿走盒子,然后去了后面的车厢,并且下了火车。”
“夫人,我想你应该制止他。”
“他拿盒子时十分镇静,我以为他是这位小先生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他一定是个小偷。”
“夫人,他长得什么样?”代理商问道。
“瘦瘦的,脸堂黑黑的,两颊长有络腮胡子。”
“你说他从后面的车厢下了车?”
“是的,先生。”
“他不会再上车了。”代理商转身对罗德尼说。“他想那个盒子很值钱,完全可以让他中断旅行。”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罗德尼说,感到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他,”代理商简短地说。“他可能要在这个村里呆一天,明天再继续旅行。”
“即使找到了他,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付他。”
“那么我告诉你我会咋办。我要与你一起留下来,帮助你弄得他日子难过。我曾经在一次旅行中被偷去了一件值钱的大衣,从那以后我就十分憎恨小偷。”
“我非常感激你,伍兹先生,但这不影响你的生意吧?”
“影响不大。如果我们追赶上了那个流氓,这样小小中断一下我也会感到非常值得。不过赶快,他带着盗窃的东西走了,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伍兹先生。”罗德尼感激地说。
“等你够富裕了,你可以购买我的一块地。”
“我肯定会那么做,尽管恐怕先得经过很长时间。”
“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运等着你。夫人,你注意到那个贼走的哪个方向没有?”
“是的,我当时正看着窗外。他走的左边那条路。”
“那是进村子的路。罗普斯先生,你会明白我对他的计划估计得不错。”
“不要叫我罗普斯先生。叫我罗德尼吧。”
“好的。把一个孩子称做先生,好像不太自然。好了,罗德尼,跟着我。”
这两位乘客走上了那条去村子的路。他们轻易看到了村子,因为那儿不过一英里远。
“他一定会对我们这么快就‘跟踪上了’感到吃惊。”代理商说。
“我们先去哪里呢?”
“如果村里有客栈,我们就去那儿。”
“这个村子看起来很小。”
“是的,可能只有几百人居住。旅行者一般不可能在这里中断旅行,除非他有特别的目的,就像我们那位不诚实的朋友一样。无论如何,我想我们能挫败他的小小鬼计。”
他们步行10分钟就走进了村子。他们四周打量,看见整洁的白色小教堂对面有一家小旅馆。
“跟我来,”代理商说。
他们走进大厅,里面有一间小办公室。
住宿登记薄是翻开的,埃丁·伍兹走上前仔细翻阅。他默默地指着一个明显是刚写上的名字,因墨水几乎未干:路易斯·惠勒,费城。
“这或许不是他的真名,”伍兹先生低声说。
“先生,你们要登记吗?”店员问道。
“我们要用餐,如果决定住下来随后就会登记的。顺便问一句,我认识这名字,但或许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是的,这位先生刚才登记。”
“讲讲他长得什么样,你不会介意吧?”
“高个子,黑脸堂,我就只能记住这些。”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是的,还提了一个手提包。”
“噢,对了,”代理商说,脸上洋溢着满意的表情。“我说的就是这个人——他此时在哪里?”
“在他的房间里。”
“他说过他打算住多长时间吗?”
“没有,先生。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好像对那个盒子特别小心吗?”
“是的,先生。他双手捧着盒子,让佣人拿手提包。”
“我的朋友,”代理商用一种让人难忘的语气说,“我要使你大吃一惊。”
这位乡村小店员显得非常好奇。
“是有关惠勒先生的事?”他问。
“对,这人是个小偷。他把我这位小朋友的盒子偷了,盒里装有值钱的宝石。我们到这儿来就是要他退回那些财物,要不然就把他抓起来。附近有警察吗?”
“我可以叫一个警察来。”
“可以,但是别说出我告诉你的任何话。”
店员从街上叫来一个男孩,低声让他去做什么。他立刻跑开,10分钟后一个身材矮胖、肩膀宽大的男人出现了。
“巴洛先生,这位先生找你。”店员说。
“有啥事吗?”警察问道。
“请帮我找回被偷去的财物。”
“如果你告诉我想要我做什么,我会乐意效劳。”
埃丁·伍兹与警察进行了简单的商量,然后他领着上了楼,罗德尼紧跟在后面,警察走在稍后一点。
“他的房间是9号。”旅店侍者说。
代理商走到9号房间门前停下来,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声音说。
代理商推开门与罗德尼一起走进屋,一眼看见房客正是车上那位女士所描述的人。
路易斯·惠勒的脸色变了,因他认出了代理商和罗德尼。
“你们有事吗?”他竭力以一种漠不关心的语调问道。
“那个。”伍兹回答,用手指着写字台上的珠宝盒。
他觉得惠勒——如果这是他的名字——刚才一直在竭力打开盒子。
“我不明白。”
“那么,我就尽量把事情给你说清楚。毫无疑问你并非故意——”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从火车上拿走了我这位小朋友的盒子。”
“先生,你弄错了,”惠勒厚颜无耻地说。“那个盒子是我的。”
“真的呀。里面装的什么?”
“我不明白那怎么会与你相干,”惠勒回答,如果可能的话,他决心把来客吓唬走。
“先生,我欣赏你脸皮这么厚。真的很欣赏。但我是个很有经验的旅行者,不会被这样的鬼计欺骗。我要拿走那个盒子。”
“哼,先生,你是我遇见过的最无耻的小偷和强盗。你闯进了一位绅士的房间,企图拿走他的私人财产。除非你立刻走出去,否则我就叫人逮捕你。”
“你这样做非常容易,我已经在附近叫了一位长官。”
路易斯·惠勒顿时脸色苍白。他开始感到形势变得严重了。
“这是天大的误会,”他说。
“我同意你的意见。”
代理商走到门口,叫道:“巴洛克警官。”
警察立即走进来。
“先生,什么事?”他问。
“那就要看这位绅士了。假如他愿意平平静静把那只珠宝盒还给我的小朋友,我就让他走。不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惠勒。
“可能我弄错了,”小偷承认道。“我的确有个和这完全一样的盒子。可能是我拿错了。”
“我这儿有那个盒子的钥匙,”罗德尼说,“不用打开它我也可以告诉你里面装的什么。”
“你的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代理商问道。
“珠宝首饰。”惠勒简短地回答。
“具体有些什么?”
“没关系。我想这盒子大概是那个孩子的吧。”
“罗德尼,你可以拿走了,惠勒先生也许会找到他丢失的盒子。”
没有人反对,狼狈的小偷感到羞辱和沮丧。
罗德尼把1美元钱给了警官,这位可敬的警察感谢地接过去,然后他便和代理商乘下午的火车重新上了路。他们再也没有见到叫人送饭进房间的路易斯·惠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