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的朝雾,精神就已经崩溃到了极点,他们在游戏,在群里,在论坛,不断地讨论这件事。
她成为众矢之的,最后实在受不了,从她居住的楼层一跃而下。
朝雾后来在南彦来医院看她的时候说:“你知道吗?我跳下来的时候就后悔了,为了你们任何一个人去死都不值得,让我崩溃的地方只是曾经的伙伴为什么眨眼间变成了针锋相对的敌人?不过后来想想也懂了,每个人都会伪善。”
那些人在得到朝雾跳楼后,停止了言论,也有人陆陆续续来看过她,没有人会提及她跟明舟的事,全部都小心翼翼维护着她的情绪。
朝雾也学会了伪善,她纵然有不欢喜的人,也不会拒绝,仍笑意相迎。
比如鹤影。
南彦并不知道鹤影的事,或者说他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他有印象。
他告诉明舟:“我记得四年前,我们势力在讨论聚会的时候,这个叫鹤影刚刚申请进来,他问可以一起去参加吗?我们都热烈欢迎他,可在聚会上却没怎么见。”
所以,这个鹤影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这么神秘?或许只有朝雾才知道了。
明舟不甘心,他主动去找了朝雾。
那会朝雾刚把鹤影一刀刀磨死,她愤恨地踢着他的尸首,而鹤影却毫不恼怒,看起来对她异常宠溺。
最后,他见到了明舟,鹤影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想复活起身,被朝雾阻止了:“你躺着,有些事四年了,我也想跟他说清楚。”
鹤影并没有动了,朝雾就走过去。
明舟清清楚楚看着这一切,他朝走过来的朝雾苦笑道:“阿朝,我说我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朝雾看了一眼鹤影,往前继续走。
明舟不明所以,还是跟了上去。
两个人离鹤影很远了,朝雾才说话:“你想说什么?”
明舟说:“我后悔了。”
朝雾笑:“后悔什么?”
明舟急了道:“我离婚了,我也想清楚了,阿朝,我也是喜欢你的,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朝雾问:“没人跟你说吗?我四年前跳楼自杀没死成,现在成了个残废,连高中都没读完,这样的我配得上你这种人吗?你觉得你家人又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明舟没有犹豫,几乎是匆匆忙忙地回答她:“我愿意,我们的生活不需要别人的存在,他们有他们的言论自由,可我们不在意就不会受影响。”
朝雾说:“可我在意!我在意所有人的目光,我也不相信你,你都能对你的妻子变心,我怎么不会成为第二个?”
明舟突然无话可说了,他不是个好男人,不是个好丈夫,可他是阿朝的好师父,他手把手教她东西,带她踏足大荒每一个角落,把她宠得人人羡煞,可是游戏中的一切不足以成为支撑现实的桥梁,他们没有真正在现实接触过,所以他没办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明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可他还是不太甘心,他想知道那个鹤影何德何能,能夺走他的阿朝?
“他呢?待你好吗?”明舟问。
朝雾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明舟在问鹤影,她笑得很开心,语气却十分惨然:“不好,非常不好。”
明舟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