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又重新站在了克苏恩所在的三角形神殿之外。除了何暮和阿莱克丝塔萨,其他人都是左顾右盼满脸疑惑。
“咋的?怎么还不开始捏?”
“刚不是喊了开始了吗?”
吉安娜作为强大的法师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散逸的时空之力,随即看了看地上的沙漏:“呃,诸位,恐怕我们已经用掉了一次机会……”
“真的假的……”
“好了,大家静一静,”何暮拍起了手,“开始开会吧,我和女王来给大家说说这克苏恩的难点……”
“噢?战况如何?”
何暮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环顾了所有人,说道:“还不错,开始战斗到全军覆没大概用了四分钟多一点……”
“全军覆没!?”伯瓦尔瞪大了眼睛喊到,“圣光啊,怎么可能!?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吧?不是说好把每次机会都看成最后一次机会的吗?”
“是不是有人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所以瞎胡闹了?”
阿莱克丝塔萨摇了摇头,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们当中没有人临阵退缩也没有人……几乎没有人故意送死……该拼命的时候拼命,该保命的时候保命……事实就是全军覆没,包括我们两个在内。”
“大家不要急,这次本来就是去试探的。毕竟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伤亡惨重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伯瓦尔你不是开玩笑说情况不对就开无敌逃走么?”
“对啊……老何,我用了没?”
“你倒是用了,不过圣盾术刚亮起来你就阵亡了,大概排在前三吧……”
“怎么?圣盾术都挡不住么?”
“伯瓦尔,你也很清楚圣盾术并不是真的无敌,只是实力差距不大时难以击破而已。放心,有人死的比你快多了,”何暮说完朝羽月斜了一眼,“话说你是怎么回事,吃了火药吗?”又看向克莱奥斯特拉兹,“你呢?那么大点儿地方变个本体出来,担心克苏恩打不中你吗?”
“哼!”“呵呵……”两个吃了一坛子醋的人表示十分不屑。
红龙女王当然清楚怎么回事,露出微笑招呼大家:“好了克拉苏斯……那么大年纪了。各位,我们赶紧回去开会吧。”
“在这开会不行吗?你该不是饿了吧……”
“怎么可能?在克苏恩房间门口讨论怎么消灭它,你们觉得合适的话我没意见。”
……
“……具体就是这样。”又回到饭桌上,何暮把刚才战斗的过程细细描述了一番。
“诸位可以畅所欲言。”
“我无所谓……嗝!我听老何安排就是了,”麦格尼擦了擦满胡子的油,“老了老了,脑子不好使了……”
对食物不太感兴趣的希尔瓦娜斯翻了个白眼说:“老到不见得,肥是显而易见的。”
“我这叫肥么?我这叫敦实!”
“哎,别抬杠啊,瞎扯一会儿你们能扯到北裂境去……”
“对对,说正事说正事。”
然后所有人又看向何暮——他本以为一群人能好好扯上一会儿的,这会儿正在做鬼脸哄羽月姑奶奶呢,而羽月一脸嫌弃地不停打掉何暮伸过来的手……
“呃……依我看啊,还是需要更多的人支援才能有效应对克苏恩的攻击手段。”
“女祭司说的是,确实需要抽调人手应对满地的触须。还有这个‘死亡射线’,威力惊人,如何应对?”
“听起来这个大眼珠转动速度并不快……只要随时注意它看向哪里,提前规避……”
众人开始若无其事地讨论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然后所有人都要分散站位,不然那个闪电链一样的东西一中死一串。”
“那如果都是一个个人单独站在那里,我们有没有那么多可以独自应对巨型触须攻击的好手?那些触须究竟能不能杀死?杀死以后又能不能对克苏恩有实质性的伤害呢?而且,守护者和女王究竟可以坚持多久?我们讨论的都只是应对,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干掉克苏恩呢?会不会来不及?”
“这个大家基本可以放心,你们的攻击还是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的。至于精神对抗,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我们联手可以说游刃有余。”阿莱克丝塔萨略略心算后说。
“反正就我们这几个人完全应付不过来,支援是必须要的。”
“克苏恩这个级别……进去的人怕是会伤亡很大啊。”
泰兰德指了指帐篷外面说:“我们这一路过来,伤亡的人还少吗……何况这也不是最后一次机会,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讨论。这毕竟是战争……现在都到了最后一步,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做好这样的准备,如果……如果克苏恩倒下了但是我们中有人遭遇不幸……我不希望女王陛下和守护者因为我们渺小的生命选择重新开始。”
“是的。消灭克苏恩不会简单的……可以有机会尝试是好事,一旦侥幸成功,就不要再节外生枝。我相信在这样的战斗中死去,算得上死得其所。”伯瓦尔认真地看着红龙女王。
“这个你们放心,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会。”何暮突然沉声说道,“只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没有活下来,只要还有机会,我会选择重新开始。如果直到沙漏耗尽我们都找不到击败它的方法,我宁愿选择继续封印克苏恩……”
“伟大的事业需要牺牲,守护者。”阿莱克丝塔萨凝视着何暮的眼睛,“软弱无法带来胜利……在座的人和千千万万为了这次战争而死的战士没有孰轻孰重,他们又有谁给他们第二次机会?那些将要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人呢?你救还是不救?”
“老何,你自己也说过……战争,无非是兑子而已……我们也是棋子。棋局胜负才是关键,棋子剩下多少,又兑掉几个,也只是为了获胜而已。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何暮,你动摇了,”希尔瓦娜斯也凝视着满脸纠结的何暮,“也许你没有经历过死亡,所以目睹我们的死亡使你动摇了……也许……是牵挂使你变得软弱了。你别忘了,你也曾经在塔纳利斯浴血奋战——那时候即使普通的虫子也能杀了你!你离开要塞与援军汇合的时候担心过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吗?你带领骑兵向要塞冲锋的时候担心过你自己的死活吗?我死过,可我死得毫无价值!因为杀死我的敌人至今还在为祸艾泽拉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和阿尔萨斯同归于尽也不要过着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多想能在最终获胜的战役中光荣死去,被作为英雄传颂!而不是耻辱地战死后还要被耻辱地奴役和驱使!”她居然喘了口气,越来越高的音调平稳下来,“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光荣战死的机会。”萨鲁法尔和萨尔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