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一起身,其实她早已没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而昨天晚上龙兆川犯了胃病,她其实还是一直担心着,可她现在不是安一一,她没有办法一直待在他的身旁照顾她。
起身,怕影响到其他人,甚至连灯都没有开。
抓了一些米,与一些养胃的东西一起放到锅内,她尽量小声小声再小声,他自然不怕会影响到龙兆川,他住的地方是她和他的卧室,在二楼,且那间卧室与龙兆川的书房是这栋别墅内隔音最好的两个房间,哪怕在隔壁,发出什么声音他都不见得会听到,怕只怕吵醒住在一楼这一排的员工内,包括李妈。
而每次龙兆川犯胃病,这粥都是她第二天必定会给他煮的早餐。
他在国外生活的多,一般早餐都是遵循外国的样式,一般都是煎蛋和土司的多,而这些其实对有胃病的人来说,其实这些并不是太好。
在厨房待在一个小时,声音让她尽量的压低压低再压低,这一个小时内,即便做了很多盘对他胃痛有帮助的饭菜,如果小的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幸运的并没有打扰到这栋别墅中的任何一个人。
当天色渐渐放量,她将最后一盘食物端到了饭厅的饭桌上,怕凉,安一一不怕看着难看的像平常家里那样拿着东西盖上,然后小声的打算退回那个房间。
还记得昨晚龙兆川的那一席话,她现在还不能太过招摇。
但不巧。
她刚回身,便……便险些与刚下楼来的龙兆川碰个正着。
昨日由于胃痛,早早便睡下,而第二天自然醒的非常早,本想继续在床上懒着,毕竟在安一一去世之后,他重新变回一个人,感觉只有卧室才有安一一的味道,才能让她感觉到安一一可能还存在着。
所以,他只要有时间,都只会待在床上。
可,这房间的确隔音,却无法将饭菜的香味隔绝到。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
有那么几秒钟,他实在兴奋,甚至激动的跳下床,连忙披了一件外套便下了楼,一路跟着味道就找到了这里,誓要找到制造那熟悉味道的人,被他抓住的话……
可千不想不到万想不到的,竟然在下楼时遇到那个猫着腰正好躲走的小女人。
那个被他厌恶的女人。
即便厌恶,可在她被他撞个正着,险些倒下的时候,他还是及时的拉住了她,使她牢牢的被她牵制住,没有因此受伤。
他的眼神可并没有像小说里面写的,电视里面演的那样,就这样眼神对眼神的,他本来只是想将眼神投去别处,尽量不会跟她的眼神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却不想,眼神却无意的喵到楼梯左侧厨房旁饭厅那桌子上的一桌子被扣着的碗筷。
似乎是刚被端上去的,有的即便被扣着却依旧冒着热气。
他抓住她,省着她有任何落跑的机会。
安一一被他抓着,其实更没有顾及到她现在是个什么姿势,便一味的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拉着她便冲着那桌子饭菜过去。
而他并没有直接抓住她的手,而是紧紧的隔着袖口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紧,她的手腕此时没有过血,麻酥酥且渐渐饭量的手让她有些不太舒服。
此时,龙兆川依旧没有管她。
不放开她,只是不让她有任何跑走的机会,他现在想不到会问她什么,可还是有那个感觉,所以现去她房间抓她,他没有那个闲时间,也没有那个闲心。
龙兆川站在饭桌前面,一个个的打开被扣住的碗。
安一一在身后,小心的打量着看完这些饭菜后的表情,她其实不用看也能猜得到。
他有那么一秒怔住,然后一脸的严肃。
随后,他突然道,“这些是你做的?”
“是的。”安一一小心的回答。
“为什么做这些,而且你怎么做出了这个味道?并且你是怎么想到会做这些菜的。”安一一抬起头,其实很渴望问话是龙兆川能低下头看她一眼,可是这好像是她奢望过度了,即便问着,即便看着这些饭菜出神,这男人依旧连正眼都没给她。
安一一不知道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失望呢,毕竟她现在这个身体是其他女人的,他看其他的女人确实对自己有些不太那啥,但这个身体的里面的确是她安一一没错,且她做了安一一之前会做的饭菜,他理应会怀疑的,最终,她无力道,“昨天看你胃疼,就做了自己会做的,就是这么简单。”
而她的回答,龙兆川似乎并没有觉得满意,他拉着她,而他坐在一旁,连忙操起汤匙,舀了一些粥迫不及待的品尝着,安一一在一旁小心的盯着他的反应,而他突然停顿了,看到这里,就连安一一也紧张了起来。
难道做错了?不是自己连味道都不同了?
她失望的低下头,眼眸中没有一丝的光彩。
可是,龙兆川停下说道,“简直太像了。”
突然,安一一抬起头,问道,“什么太像了?”其实,这时她是明白龙兆川所说的意思,但想确定,随后,她借势的问了一下。
只见龙兆川放下汤匙,相遇许久后,他终于将头转到她这一侧,再微微的抬起,第一次,他主动的与她的对视,这一刻,换成安一一震惊了,她的手腕突然颤抖了一下,这一点细微的变化,龙兆川自然是发现了,他微微挑起一抹温和的笑,“安一一会做的饭菜,就是这个味道没错,这位怡优郡主。”最后这四个字,他加重了音量,也让安一一更加的心虚了。
“是……”她只回答了一个字。
“你……你不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吗?身世?还是……”刚见面,她抱着咖啡杯说出那小说里面的话,晚上他犯病时她拿出那瓶只有安一一才知道放在那里的胃药,第二天这顿香喷喷平时只有安一一会做给他的饭菜,前者他有怀疑过,但后者又让他重新的怀疑了,虽说他并不想接受这么荒诞的经历,但如果……如果,如果不是,那这些该怎么解释,他一个大男人,在某些领域上如此成功的男人,真的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