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心里此时乱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情愫,会是喜欢吗?
可是为什么她却从心底里怕了感情?
忍冬不再看奇律忆央,转身跑走了。
鹅黄色的裙裙翩飞,黑发随风飘扬,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
冬儿。
奇律忆央站立在烟花里身影孤寂,看着跑远的忍冬眼神里有着失落和挫败。
“我依旧走不进你的心吗?”奇律忆央低低地说,话语竟有些悲凉。忍冬在石头上坐着,看着不远处柳树下两位互相搀扶走来的两位老人。
“老婆子累了就歇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用袖子将石头上的灰尘弹去,小心翼翼地抚着老太太坐下。“七十年过去了,我们还能一起看着这面湖,你看,湖面波光粼粼真好看呐。就跟你年轻时嘴角的笑容一个样儿。”
老爷子满脸皱纹呵呵笑着,凑近老太太大声说着。
老太太听见后也是咧着嘴角,掉光牙齿地她也十分开心地点点头说:“我与你相识那会儿才十三岁,现在转眼七十年过去了,眼睛早已看不见咯”
老爷子握着老太太布满皱纹的干枯手掌说道“别怕,这么多年都过了,我依然能牵着你走下去。”
老太太一直笑着点点头。
两位佝偻两人依偎坐着,他们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脸上却洋溢着平淡的幸福。
终于能明白这平凡幸福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生活往往平凡中才见得伟大。这样的相互扶持,白首到老,一起看细水长流。
“祝福你们,老爷爷老奶奶。”
看着两位年迈的老人蹒跚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忍冬闭上双眼虔诚地祈祷着。
晚风自湖面吹来,将她的裙摆吹得微微飘扬,忍冬静静地站在那里。
当她放下双手睁开双眼时,却看见了满眼担忧的奇律忆央站在面前。
奇律忆央牵起她的手,说道“别一个人乱跑,会走丢的。”
忍冬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竟有丝丝感动。
“我们回家吧。”奇律忆央说着。
“刚刚对不起。”踌躇半天,忍冬还是小声说道。
“傻丫头。”
奇律忆央看着内疚的忍冬豁达地笑笑。
漆黑的夜里,忍冬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着,她对奇律忆央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是爱情吗?
可他每次对自己的体贴和溺爱,她都很感动。
天下的男子还能有谁会这般对待她呢?
想着想着,忍冬渐渐疲倦了,打了一个哈欠慢慢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既然现在她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何不如干脆杀了她!”
“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
“不可能。我接近她只是为了报复,让他痛苦,让他也体会失去挚爱的痛苦。”
“那现在她这颗棋子已经没有用了,不如就杀了她。”
“放过她可以,但是必须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将这个放在她的安胎药里,不出半个时辰,她绝对保不住那个孩子。”
是谁,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要害谁?要害谁的孩子?
忍冬额间布满了细细密密地汗珠,她闭着双眼,在梦中挣扎着。
梦里,她双眼模糊,只能听见耳边有人不停地在说话,他们在说一些会触动她心弦的话。
不要伤孩子,不要——
你们是谁?你们要害谁?
意识模糊着,忍冬在梦里对自己说。
梦中,她赤着双脚一步步接近真相的地方,却瞬间掉进了巨大的漩涡,漩涡无止境,她一直往下降落着。
“啊——”
忍冬被彻底惊醒,贴身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她捂着双耳,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
“发生什么事了小姐?”门外有敲门声,随之伴随着弄梅询问的声音。
“进来吧”忍冬平静了心绪,淡淡地说。
“小姐你怎么了”弄梅推门进屋,看见额间汗迹淋淋的忍冬缩在被子里用双臂抱紧自己。
“刚刚做了一个恶梦。”忍冬说着“对不起,吵到你了”
“小姐,照顾你是奴婢的职责。”弄梅听到忍冬的道歉心里也是极舒坦的,这个主子真的比其他的主子些好太多,随后弄梅就去桌上倒了杯茶端给忍冬“喝杯茶压压惊吧,看天色也已是五更天了。”
“谢谢。”忍冬接过茶杯感激地对着弄梅笑笑。直到天亮忍冬都一直没有睡着,昨晚的梦境让她一直清醒着。
吃过早膳后,忍冬为了缓解昨夜噩梦后的紧张心情,就出了园子去散散步。
走到御花园里,蜂围蝶绕的,煞是好看。
忍冬走到一丛花束边停下,看着这片生长的极好的牡丹花,她忍不住拿手去触摸,也许是一旁的蝴蝶也觉得此朵牡丹特别迷人,也飞了过来。刚巧就落在了忍冬的手指尖。
蝴蝶?
忍冬将手慢慢收回,深怕惊扰了蝴蝶。展翅的蝴蝶停留在手指间,忍冬看着漂亮的蝴蝶笑了,她的嫣然一笑,满园的鲜花都被比了下去。
美人拈花一笑何等迷人?
奇律忆央从正殿出来,正好看见牡丹花旁边的忍冬,他看着花丛边美丽非凡笑得一脸香甜的她,竟痴痴地看愣了,忘记了前行地步伐。
“你就是五皇兄带回来的女人?”
一个尖锐刺耳的女音顿时从不远处传来,扰乱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个身着美丽宫装的年轻女子身后跟着两个粉衣服的丫鬟,只见她急急地走了过来,眼睛里望着忍冬竟是厌恶。
“你没听见我在对你说话吗?”璃阳郡主看着默默不语的忍冬越发来气。
她不过就出去几天,为什么五皇兄就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住在他自己的寝殿当中?听说五皇兄对她可是宠爱有加。谁都知道,她璃阳才是未来的五皇子妃,在这关键的时刻,这个女人竟敢趁虚而入。谁要和她璃阳作对,下场只能是凄惨的。
璃阳郡主高傲地抬着下巴,蔑视着一身朴素衣裙的忍冬,看着她默默地不说话,璃阳更是刁蛮起来“见了本郡主怎么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