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又是粥,又是粥,气恼的将粥推到一边,天天都吃这个,自己的肠胃都要罢工了。
自己怎么会这么的衰,掉到这里整天被这个小屁孩戏弄,三不五时的弄一些怪物来,这个坏小孩无坚不摧,又难以降服他。
要是自己每天都生活在这种突发的恐怖氛围之下,哪天心脏暴毙,估计年纪轻轻就得去见上帝。
何况他又是个小孩子,如果我连小孩子都去计较,倒显得自己不地道了,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这里是一望无涯的峭壁,根本就没有一条可以上去的路。
私底下自己也问了不少这里的下人,他们能出去,但是个个都是轻功卓越,要想出去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
可自己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出去,崖壁这么光滑,连借力点都没有,要让别人把自己带上去完全不可能。
而且自己又是那座冰山钦赐照顾那个小恶魔的奴婢,没有那座冰山发话,谁敢带她离开这儿。
看来自己想离开这里只能学会轻功。
忍冬小脸皱成一团,学习轻功谈何容易,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轻功就是做梦里才会有的。
披了一件皮袄走出门,雪已经停了,忍冬走到石桌旁坐下,看着一旁的红梅开得正艳,花开五瓣,瓣瓣带着幽香,可是忍冬早没了精神欣赏这些。
石桌上摆着一些干果,摸摸肚子,真的好饿,今晚的粥没喝,肚子空空的,怎么睡也睡不着。
“栗源辰夜你这个大混蛋。”
“社会人渣。”
“阴险小人。”
黑夜里静静的,连忍冬的抱怨都显得特别明显。
随手拿着桌上一颗干果朝大树上扔去,似乎不怎么解气,一颗一颗接着丢,直到盘子里的干果扔的一干二净。
无奈却也只打落了几片树叶上的冰晶坠落在雪地上。
愤愤的看着眼前的树,连风也和自己作对。
忍冬索性脱了绣鞋,光洁的双脚踩在雪地上,围着石桌来回的走。
“你在干什么。”
栗源辰夜从红梅枝间现身,看到雪地上嫩白小脚被白雪映衬得更加晶莹,千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有了一丝不解。
忍冬没因为他的出现而惊讶,她知道他轻功卓越,走路不带声是常有的事。
“需要降火……”
“……”栗源辰夜看着一地的落梅花,和被她扔在一旁的绣鞋挑挑眉,静静的望着她。“你很热?”
“你没看到我的火气正旺吗?”
一步一个脚印,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走,栗源辰夜靠在树上一派优雅的看着她。
“天天喝粥,你看我瘦得都还剩几条肋骨了。”
“真搞不懂,你怎么会那么亏待下人,一个月以来天天喝粥不说,粥还有那么难闻的草药味道,我的小命都快吊不住了。”
“快点穿上鞋,要是你着了风寒,我穷到连给你治病的钱也掏不出来。”栗源辰夜好笑的看着耍小孩脾气的忍冬。
见到她的小脚已经来来回回在雪地上走了好几圈,都已经被雪冻得通红,又淡淡的说道“而且,这里的婢女只有一双鞋,要是鞋子弄丢了,以后可就一直都要赤着脚在雪地里走了。”
忍冬看着他,怒气冲天,“你是来奚落我的吗?”
栗源辰夜不说话,转身走了。
“你的心是冰雪做的吗?连这白雪都没有你们父子俩的心冷……”
听着,栗源辰夜转身又走了回来。
“听起来倒是委屈你了似的。”
“嗯……”忍冬猛的点头控诉着他的罪责。
“既然你不愿意做婢女……”
忍冬被栗源辰夜的尾音拖得老长,伸着脑袋等着他的后话。
“那就做我的夫人,那样子待遇可能要好一点。”
什么?脑死机了。突然有一瞬间转不过弯儿。
栗源辰夜面对面看着忍冬,见到她因生气有些红晕的脸颊。
半天的沉默不语换来忍冬的咬牙切齿“你有自恋癖吗?”
忍冬白他一眼,提着鞋转身走了,狠狠的甩出一句“怪物,一群怪物……”
呵,栗源辰夜看着光着脚走远的忍冬,嘴角向上微微扬起。
很有意思不是吗。
这算是山鸡变成的野凤凰吗?
没有婚礼,没有宾客。
没有祝福,没有盛会。
甚至连顿好饭都没有。
就因为那座南极冰山的一句话,自己就成了这个小恶魔名义上的继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贴身的侍女,虽然爹爹让你做我娘亲,可是我娘亲早死了,你也别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野乌鸦,竟然想攀上高枝儿做凤凰。”
忍冬看着一脸小大人模样的栗源祁勋,粉嘟嘟的小嘴唇不停地蠕动,从那张小嘴儿里吐出一个又一个难听的字眼。忍冬本想和他斗几句嘴,却瞬间停住了想说的话,都快跑到喉间的话却被自己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那般小大人的口气,说出如此心酸的一番话,原来他也是一个缺乏母亲疼爱的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模样,怪不得性情如此乖张桀骜。
“过来吃饭。”
忍冬唤着一旁玩着小木人儿的栗源祁勋,他的种种行为都表现出他很排斥自己,就像现在这样,竟然完全无视自己的话把我当成了透明人。
“不饿,端走。”
看着小屁孩不理她,忍冬咬咬牙,继续怀揣着耐心,退一步海阔天空,再忍忍兴许就好了。
哎,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照顾小孩子这么难。
大概一刻钟之久,栗源祁勋也一点都没有要开口吃饭的意思,忍冬端着碗的手都僵了。热腾腾的饭菜也被下人们来来去去热过三次了。
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栗源祁勋,忍冬真是看不下去了,保持的再怎么完美的火山终究还是会爆发的。
“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栗源祁勋继续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