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司令部军务部门(当年没有设股)一直是“三大员”,这是孟昭禹政委喜欢的说法。自从冯连忠战友提升为副参谋长后,只有我和苗福仁,这种格局维持了近八年。
我们俩个都是性情中人。在人少事多的情况下,我们工作协调得非常默契,事务处理的有条不紊,谨小慎微的从不出错,个人感情是无话不说,彼此关心是面面俱到。
我们忠实履行着守备团队的组织编制、行政管理、兵员管理、战时动员职责。具体到管理军旗、印章、证件、文件、保密,兵员增补,战士调配、退伍、档案、休假、伤残、抚慰,营连编制、装备实力、营区警卫、军容风纪、违纪纠察、内务卫生、执行条令条例、遵守规章制度,以及事故预防、战时战场管理,辖区内动员潜力,拟制战时动员扩编方案等。
1974年4月10日,我母亲因病去世。
到家安葬母亲后,从行包中发现一个信封,内装十张十元币,附有信笺几行字:“宗祥战友,你走得仓促,没顾上安慰。你母亲似如我母亲,请你及全家节哀顺变,特别要抚慰好大爷,多多保重。福仁”读着字,看着钱,特别感动,令我动容。
这是苗福仁战友在不到三个月时间,第二次给我钱了。1974年1月,在我回家结婚时,他硬打硬上的给我揣上四十元。
那时,干部一个月薪金又有多少?他要节省多少个月才能攒下这些钱?为了不拉饥荒,他可一年没有探假了。这种战友情意,能用什么语言才能表达透彻呢?!
苗福仁,一九六八年入伍,是吉林省白城市前郭蒙古族自治县,现为吉林省松原市前郭蒙古自治县新木乡人,他一米七四个头,爱好下象棋,喜欢打乒乓球,说话风趣优雅,为人持重厚道。是个高情远志有理想,玉洁松贞明德馨,乐于助人不声张,光明磊落团结人的好战友。后来他成长为团政治处主任、守备六师炮团政治委员。转业安置在吉林市大型国有企业任纪高官。
2017年,我从战友微信群中,获悉他已去世消息,我特别痛心……
据知情战友讲,他属非正常死亡,为陪儿子相亲,在去白城的公路上,遭遇车祸而亡故的。这种情况,真是让我难以接受。但事实是无情的,我只能祝愿他安息天堂,心无挂碍!
尽管那些年我对他的礼助,已经作了必要的补救。但是,对他这份悉心关爱的深情厚谊,至今的余温没有消退,我已将它深深地揣在心头上!
2017年8月13日,我在去东北途中,还专程由长春市去了吉林市,本想到他墓地祭扫一下,可是能联系到的吉林战友都不知道他安葬何处,几经打听也不得其所。我只好怀抱遗憾,悻悻离开吉林市。
“难以忘怀的战友情,永不言弃的兄弟心”,是我心系战友的心灵写照。
有人说:一时战友,一场缘分;一生兄弟,一世情分。这话很实在,一点也不假。
眨眼过去几十年,往事历历在眼前。这些年来,我游访(游访,即以访战友为主,兼顾游玩或以游为主,借道看望战友。)了在河南省郑州、安阳、新乡、温县、开封、洛阳、焦作,四川省成都、苍溪、阆中、绵阳,重庆市,吉林高官春、松原、前郭、大安、吉林、扶余、集安、柳河、通化、泉阳,辽宁省沈阳、大连、辽阳、北镇,黑龙江省哈尔滨、绥化、宝清、虎林,内蒙古区的通辽、扎鲁特、巨里黑,广东省深圳,北京,上海,江苏省金湖、洪泽、盱眙、徐州、沛县、扬州、南京等居住地战友和老营区外,还在关注另一个非常优秀的战友冯连忠,我们失联几十年了。但是,他的音容笑貌让我始终记忆犹新,从没忘记。
记得他在军务时,还从他老家洮南毛纺厂采购一批出口转内销的毛毯,内销价四十元一条,当时我还买一条,至今还在用着。
2017年8月12日,我从长春战友李长友处,获准他应该在通化的讯息。
冯连忠,吉林省洮南县人,一九六二年入伍。后来由团司令部参谋晋升为团副参谋长、参谋长、团长,师参谋......他爱人已病故,两个女儿都已成家,且都在通化工作。
我来到通化,在通化战友赵亚男的帮助下,又经几番住处变动的寻找,终于找到他的新居。
2017年8月16日上午九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公共休憩蓬中小憩,我一眼就认出他。
我说,你是冯连忠吧?
他说是,他说我眼晴看不清了,你是谁呀?
我自报姓名,他说,做梦也想不到你能来看我呀,这么大老远的,你怎么找到我的?看得出他很激动。
他向两个邻居介绍,“这是我老战友,从江苏来的”。“走走走,到家到家”。他让我到他住家,保姆赶快搀扶着他。
他,曾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一个军事素养很好的人才,一个充满部队报负的军人!
入坐后,我介绍了怎么找到他的过程,他说是不太好找的,搬了几次家,又基本不和战友联系,现在电话接听不了,电话号码也看不见。他说他先是眼疾,后是中风,现在吃饭、方便都离不开保姆帮助。
他谈起他家庭变化和女儿、女婿情况,并说自己退休了。我也简要报告了我的情况。
他动情的对我老伴和赵亚男说:“你们不知道我和宗祥关系,我们都是干军务的,宗祥很优秀,当年关心少,我是有愧的。”
“没有,没有,没有”我赶快递上这话。
他很感慨,说:“我们军务三个人,苗福仁走了,我成这样了,你宗祥是最有福气的。”
他很诚恳,让我“不要学他,要保重身体”。他想叫孩子回来安排我吃饭,我制止谢绝了。他这般情景,我也放弃了安排他小聚的想法。
临近分别时,我们合了影,留下了宝贵的瞬间。当我跨出他家门坎时,我动情的拥抱了他,祝福他早日康复!
他可能从我拥抱的力度上感受到什么,“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了”,“康复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他饱含泪水很不自信地说,我用面巾纸帮他擦了擦。
我安慰他,鼓励他,并叮嘱保姆好好关心他,帮助他!
我将东北行制成了音乐相册发给了有关战友,有关战友从中获得他准确近况信息后,也有刘志金、吴海东等几个战友不避千里、不远万里的先后专程去看望了他,体现了战友感情浓浓的、温暖的正能量。
我对他唯一祝福,就是期盼他能恢复自理,生活生存的质量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