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绝愤恨的看着人烟稀少的巷弄,洛无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鬼面古玉光明正大的给扛出府的,别说洛无笙的人影,就算是声音都没有给他留下,他恨自己为何要和身后的两个明处的人怄气,他恨自己当初为何留下卫七并让他成为了七十二卫的统领,他更恨那个消失了千年却又突然出现鬼面古玉,“鬼面古玉,就算将整个七维世界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挖出来!”第五墨和尚武尚的衣衫在夜清绝的怒吼声中凌乱的飞舞着。
而另一头扛着洛无笙的鬼面古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在夜空中依旧回荡着夜清绝的怒吼声里,拍了拍洛无笙的屁股:“你还真是个红颜祸水啊,害人不浅哪~”说罢,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昂首阔步的向前走了去。被人拍了屁股的洛无笙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她完全没有办法在乎好吗?洛无笙依旧回到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盘坐在地上,一手扶着下巴,另一只手不停的在腿上无节奏的敲着,“老头儿,你真的不出来吗?”回答她的除了安静就剩下黑暗。
“好吧,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真的就不等你了啊。”
“你真的不出来吗?”
“我说真的,我真的要走了啊!”
“你要不出来也行,给点儿光总可以吧?这么黑漆漆的我真的害怕。”洛无笙的话语声刚落,她的头顶突然就照射下来一束光线,久在黑暗中的洛无笙被强烈的光线刺的有些睁不开眼,扶着下颚的手不自觉的遮住了光线,虽然老头儿这样的出场方式让她很不适,但又能见到老头,聊聊自己的前世今生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老头儿,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洛无笙的声音里夹杂着喜悦的戏谑声。
待到洛无笙适应了光明之后,眼前的一切是空旷的,空旷到没有了边界,只是老头儿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她的面前,她抬头向上看了看,光线不知是从哪里发射出来的依旧亮的刺眼,除了光好像也看不到什么,洛无笙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向左右看了看,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最后很快速的把脑袋向后一转,似是在找什么捉迷藏的人一般,除了光线中的浮尘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老头儿,你在耍我吗?”洛无笙有些生气:不见就不见呗,还弄出来一束光线是搞哪样?耍大牌吗?还是逗我玩呢?
“咳咳咳、、、”咳嗽声很重,像是一个重病患者,老者的话语随着咳嗽声缓缓而出,说的有些吃力:“丫头啊,并不是我不愿见你,只是没办法见。”
“怎么会没办法见我呢?就跟上次那样哗的一下子出来不就好了吗?”
“、、、、、、”
洛无笙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老者任何回答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被老者无视了,“老头儿,你到底出不出来?!”
“丫头,你该回去了。”
老者的声音刚落,洛无笙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踢了出来,她的身后还回荡着:“往事莫追寻,一切命中定。”
本来被鬼面古玉“扔”在桌子一旁自顾自睡觉的洛无笙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叫一声,“喂,老头儿!”等洛无笙睁开眼睛,老者没有因为她的大叫而出来,她看到的是另一番景象,一间不大不小的酒楼坐满了人,众人不知因何原因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一旁的鬼面古玉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哎,老婆子,我在呢,我在呢。”
洛无笙瞪大了眼睛,非常诧异的转头看着坐在身旁的鬼面古玉,“你说什么?”
鬼面古玉并没有安抚有些惊错的洛无笙,而是忙赔笑着向众人皆是道:“小弟不才,久居山中,因娘子犯了痴傻疯癫的病,才带着娘子出来治病,还望各位能够多多体谅。”说罢,双手作揖似是在求原谅。
还没弄明白因为所以的洛无笙听到鬼面古玉这般说辞,条件反射性的破口大骂道:“你丫的才是痴傻疯癫呢,你祖宗十八辈儿都痴傻疯癫!”
鬼面古玉已然顾不得什么了,忙扯着洛无笙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再次向众人致歉道:“实在对不住,又没吃药,我这就关回洞里去。”声音落下时,他二人的身影也在众人的错愕中消失了。
客人甲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白面书生了,长得多俊啊。”
客人乙忙应和道:“是啊,是啊,就让那么一个痴傻疯癫的丑丫头给糟践了。若是、、、”语气顿了顿,捻起了兰花指有些羞涩的接着说道:“若是入了我的布衣裤下,人家也是极愿意的。”
客人甲和一旁一直未开口的客人丙听到客人乙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胃里反酸水: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个不要脸的,满脸胡茬子也就算了,肥头大耳的还好意思眯着缝儿眼说刚刚的那个姑娘丑!客人丙随即清咳了声,掩面低语道,“只怕那位书生不愿意。”
甲乙丙三人因为鬼面书生的愿不愿意问题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其实就是乙一个人与甲丙二人争论。而酒楼里的其他人权当是看了一出戏,生活中处处都是一出热闹的戏,若是非得费神追究个所以然来,那非得把自己累死不可,所以除去甲乙丙三人外,众人也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一出戏,一切又回到了洛无笙没有醒来时候的模样。
洛无笙被硬生生的从酒楼里给拽到了荒郊野岭,与其说拽不如说是拎。“喂喂喂,你放我下来。”鬼面书生看了看周围,松开了洛无笙。
洛无笙得到自由后,整了整自己被鬼面古玉拽的有些歪歪斜斜的衣服,而后活动了活动自己的筋骨,有意无意的向左扭扭腰看看,向右转转肩膀瞅瞅,心里的算盘早已悄悄的开始打响了。
鬼面古玉取出随身的酒囊,喝了几口,“你若是再盘算着怎么逃跑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为什么?”当洛无笙问完这个话的时候,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明摆着在说自己想着怎么逃呢嘛。
“压寨夫人事小,若是沦为毒蛇蝼蚁的午餐那就、、、”似是在吊洛无笙的胃口,鬼面古玉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迈开了步子也不理会洛无笙是否会跟上。
洛无笙看着荒无人烟的野岭纠结了再三,最后十分不甘心的跟上了鬼面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