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毛泽东与戏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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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946年

1月1日,延安各界在杨家岭中共中央大礼堂举行团拜晚会。毛泽东和朱德、刘少奇等参加,观看了延安平剧院演出平剧《武松》。[64]

[附注]《武松》,据《水浒传》第二十三回《横海郡柴进留宾,景阳冈武松打虎》至第三十二回《武行者醉打孔亮,锦毛虎义释宋江》,即俗称的“武十回”改写的平剧(京剧)。

3月,毛泽东在延安中央办公厅大礼堂陪同张治中观看京剧《逼上梁山》。[65]

6月,原国民党飞行员刘善本驾机起义,来到延安。29日晚,中共中央在中央党校礼堂举行欢迎晚会,许多人在礼堂门口迎候,其中为首的一位握住刘善本的手自我介绍说:“毛泽东,欢迎你们到延安来。”刘善本多年的夙愿实现了,他把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毛主席,我终于到您这里来了!”会后,毛泽东、朱德、刘少奇等中共中央领导同志陪刘善本等起义人员看了平剧《三打祝家庄》等文艺节目。[66]

6月26日,国民党空军上尉刘善本等驾机起义。3天后,延安军民举行晚会,欢迎刘善本机组。灯火通明的中央大礼堂门前,并排站立着中国共产党的三位巨人,身穿土布补丁衣服的毛泽东、朱德、刘少奇。欢迎的规格之高,使踏上台阶的刘善本惊呆了。毛泽东伸出大手,微笑着:“毛泽东。欢迎你们到延安来。”一时间,刘善本的脑子里出现空白,事先准备的许多话不知跑哪儿去了。他抓住毛泽东的手摇啊摇,摇了半天,泪水才和声音一起进出:“毛主席,我终于到您这里来了!”一条长长的板凳,坐着举世闻名的毛泽东、朱德、刘少奇,也坐着刘善本和他的机组成员,自愿留在延安的张受益、唐世耀、唐文玉。彼此一律平等,都是普通观众。开演前,毛泽东对刘善本说:“今天晚上,本来是要演平剧《逼上梁山》的。因为蒋介石打内战,我是被逼上梁山的,你们也是逼上梁山的,可是剧组却在外面赶不回梁山了,只好演些小节目。”毛泽东回过头问后排的人:“是些什么小节目呀?”后排的人回答:“有秧歌剧《兄妹开荒》。”“哦。好,好。”毛泽东继续他的随意说笑:“《兄妹开荒》也好嘛。上得梁山,就要开荒,先开一爿新地,再开一爿新天。天上开荒,要靠你们这些飞将军哕。”[67]

8月,毛泽东请陕北民间艺人韩起祥到杨家岭说书。在听了韩说的《张玉兰参加选举会》之后,连连点头赞许:“书,你说得好,群众语言丰富。”随后指着三弦说:“这把三弦不好,等全国解放了,给你买一把新三弦。”还说:“你很会用群众语言,这是你长期在农村生活的结果。今后你还是多在农村说唱新书,要多带徒弟,把陕北说书传到后代。有什么困难,政府会帮助你的。”[68]

下半年,毛泽东在杨家岭礼堂观看《三打祝家庄》。

据李学文回忆:当时他随八路军重庆办事处撤回延安后,主席带着我们去杨家岭礼堂看《三打祝家庄》。当我们坐在后面时,毛主席又特意叫我们往前坐,于是我们围着主席坐在长木条凳子上。这时,主席非常关切地问到我们在重庆的一些情况,我回答主席:“像今天晚上演出这样的戏,我们是看不到的。”毛主席一直注意听着,然后对我们说:“是呀,在国民党统治的地方,是看不到这样的好戏。”[69]

10月30日,毛泽东、朱德设宴招待英国援华会会长克利浦斯夫人。晚上,在中央大礼堂观看《兄妹开荒》和《黄河大合唱》。[70]

12月1日,毛泽东为朱德六十大寿题词:“人民的光荣”。晚上还参加了祝贺晚会,观看了京剧《捉放曹》和《定军山》。[71]

[附注]《捉放曹》,传统京剧剧目,据《三国演义》改编。写汉末曹操谋杀董卓没有成功,逃亡回乡,途中在中牟县被捕,但县令陈宫却弃官与曹同奔,路遇曹父故友吕伯奢,在他家留宿,吕家磨刀杀猪款待,曹操闻刀声误会。竞杀死吕全家和吕伯奢,陈宫怨曹操残忍,夜投宿憩息,拟杀曹操,又觉不忍,遂题诗而去。

《定军山》,据《三国演义》改编。写汉末刘备、诸葛亮北取汉中,诸葛亮用激将法,命老将黄忠夺取曹军屯粮的天荡山,又以逸待劳杀死夏侯渊,夺取了要塞定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