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花姑身前的身影自然就是猴老八,此时猴老八脸上露出愁苦之色,满脸纠结的看向花姑,他自是知道花姑在恼火什么,花姑也是女子,而且性子刚烈,最是见不得那些女子受欺负。
猴老八也是无奈,自己在寨子里人微言轻,寨子里八个头领除了自己和花姑以外,有六个都是这德行,不过现在死了一个,只剩下五个,有心想拦也拦不住,想管也管不了,花姑这样做只会得罪更多的头领和众兄弟们,在寨子里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如此这般下去只会受到其他人的排挤得不偿失。
“老八,你又要拦我?”花姑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在寨子当中平日里就数老八与自己最是亲近,这会老八出来阻拦,花姑明显的有些不满。猴老八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劝说道:“二姐呀~!不是老八想拦着你,这也是没办法为你好阿!平日里我们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都落不到好吖!”
“姐!还是算了吧!”身侧的年轻男子拽着花姑的衣袖,也是开口轻声劝慰道,花姑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屋舍,眼中满是悲痛之色,内心挣扎了好一阵,才面有不甘的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去。
身旁的年轻男子这才松了口气迎头赶上,猴老八跟着花姑一同离开,撇过头看了一眼那屋舍,鄙夷的暗骂了一句:“王八蛋!”
待得走出这片范围,来到一处寂静的山坡上,女子这才停下脚步看着远处模糊黑暗的山峰,长长的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浊气,“老八,我们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女子头也没回的开口问出这句话来。
她知道老八这会一定就在身后,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到这个地方来,老八和老弟总是这样一直陪着她待着。苏尘站在稍远的地方没有过来,他知道老姐这会想要安静一下。
猴老八懒散的斜躺在一块大石头边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要说今后该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山贼当一辈子?现在还能混混日子,老了怎么办?一个没用的糟老头子直接被扔出寨子喂狼得了,省得浪费粮食!
花姑也是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道:“这两年铁洪飞做事越来越过分了,那几个也是有样学样,我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了。”
猴老八闻言一惊,直起身子急忙劝道:“二姐别冲动,可千万别干出什么傻事来,咱们改变不了什么,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花姑眉头蹙了蹙,心有不甘,是啊!的确改变不了什么,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在寨子里自己和猴老八人微言轻,自己是个女人,再厉害别人也瞧不起,老八也是向来没什么存在感,自己有自己的规矩和行事作风,带着的箭营不过五十来号兄弟,都是大男人,看着他们那些人肆无忌惮的做派,哪能不动心?怕是早就对自己心有不满了吧!
老八手底下二十多个弟兄都是在外跑腿打杂的货色,即使是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八十来号人,真要是跟他们几个闹翻了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只能是连自己带着兄弟们一起搭进去。
莫萧回到房间的时候心里很是担忧,今天不知怎么的就冲动了,不知道云姑娘这会怎么样?会不会从此再也不理自己了,虽然这个香吻自己想了很久了,不过总感觉时机还不到啊!万一云姑娘一恼火的不理自己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莫萧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唉~!冲动了,冲动了呀!”
隔壁房间云姑娘关上房门双手捂着小脸,总感觉火辣辣的烫,怎么捂都捂不住一样,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看到他凑过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去阻拦他,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那个可恶的小贼!自己明明只是想要报复他一下,戏弄他一下的,,”
脸上的滚烫感依然还在,满脸皆是潮红之色,她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心其实已经乱了,如若不然刚才直接就可以一巴掌把他扇飞出去,心头微恼走到桌前拿起那副兰花图就要一把撕碎,刚要有所动作,手却是不听使唤的顿住了,怎么也下不去手,心里总有一种舍不得的感觉,将之放到一旁,而后又是拿起那幅梅花图又要撕,还是一样,然后又是桃花图,结果,,,,
莫萧半弯着身子,眼珠子使劲的挤压在木板墙上的那个小洞上,模模糊糊的看着房间里云姑娘拿起来的那副画,眼看着就要被撕碎,莫萧心痛无比的在心中呐喊着“不要撕,不要撕,千万不要撕啊!”。
“呼~!”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还没过两个呼吸的时间,整个人的精神又再一次的紧张了起来,然后又变得轻松,再然后又变得紧张,再再然后,,,
莫萧有气无力的转过身,眼神空洞的一咕噜滑坐在被褥上,太折腾人了,太折磨人了,这种精神紧张松弛,再紧张再松弛的状态连续个好几次,精气神实在是备受煎熬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莫萧已经睡着了,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窝在被褥上趴着,嘴角还趟出一丝口水,脸上挂着憨憨的笑意。
隔壁房间之中,云姑娘经过了惊慌,气恼,迷茫,彷徨的几种大起大落的心情过后,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由自坐在椅子上发着呆,樱唇咬着手指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意,而后又爬上一丝晕红,嘴唇抿了抿,总感觉唇上腻腻的甜甜的。
整理了一下桌上的几张图画,起身走到床前,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抱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放到床沿上,拧开扣锁将箱子的盖子打开,把一些零碎的小物件拿出来,又将一个隔层拿出来,把一些女儿家用的金银首饰玉器发簪,和几锭被丝巾包裹着的银子也一并拿了出来。
稍做整理,而后将三张写了诗词画了画的纸张放在了箱子的最底部,再将一应物品和隔层放归到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盖上盖子扣上锁,把箱子放回到床底下。
云姑娘吹灭了房中的油灯,抿着小嘴蹑手蹑脚的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隔壁的动静,这才放心的拿起几件衣物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又掩上,又瞅了瞅隔壁的屋子,这才悄悄的走出院子朝着那水潭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