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我真的不能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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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春的扉页满是遗憾

“送他们家三个大西瓜?”

李秋辞仍然记得,那时候她坐在纪洛的旁边,心中觉得纪洛应该会去法院上告,然后引起社会关注,最后胜诉的样子,却没有想到只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答案。

而纪洛也没有再给她解释过这个答案,直到……现在。

李秋辞觉得,或许正是在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了纪洛与别人区别的地方,从那天开始,她才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明明很弱,但却又看起来很强的男孩——

骚扰孙沫的那个男生没有再来过学校,而是直接转了学,也正如纪洛想的那样,从那件事情开始,找孙沫聊天的男生都少了很多,而且他们的态度一个一个都很注意起来,哪怕是开玩笑,都会很注意地克制着……

甚至于一些对孙沫恶意地女生,也都收敛了态度,那一晚,纪洛的狠辣和恐怖彻底印在了他们心中。

学生打架,都是一种上头和热血,但纪洛当时却很冷静,甚至冷静得可怕,他先是和那个男生很温和地聊了天,后来在对方抽出刀的时候,还很冷静地脱下了自己的校服,然后缠在左手上,夺了对方的刀——

下一刻,纪洛明明已经安全了,但他却毅然决然地冲到那个男生怀中,冷静而沉默地连捅了三刀,每一刀都准确地躲避了人的要害。

在最后,那个男生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而纪洛却冷静到可以说是优雅地将刀扔在了那个人身上,随后还穿好了自己的校服,甚至拿手机打了急救电话,顺便报了警。

而就在所有人匆忙惊慌,老师来了也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只有纪洛,他将那个男孩的校服脱了下来,进行了最简单的包扎。

在那之后,纪洛甚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在整个班级他都有种被孤立的感觉,之前暗恋他的女生都不敢和他说话,男孩子都躲着他,不和他有什么交集。

就连老师们,也将纪洛疏远,没了之前对待好学生的亲切和关怀——他们是成年人,更加懂得,那个时候,纪洛做的事情理性而狠辣,不是枭雄一般地人物,是不会把事情做到那一步的。

成年人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件事之后,纪洛在同学们眼中变成了什么,魔王?

或者说……变态杀人狂?

但李秋辞却更加明白,纪洛的温柔、纪洛的倔强、纪洛的弱小……正因为懂得,她才深深地喜欢上了纪洛,并且从未改变。

直至今天——这种爱不仅没有变淡,反而随着更深的接触,变得更加炽热了。

“纪洛,虽然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想听,听了会不开心,不过……”

李秋辞再次回想起了这之后的故事,她也怪着孙沫,所以后来她出国后,基本上没有和孙沫有过联系。

可是李秋辞也知道,孙沫其实也在后悔,她当年终究太小了,她是个女孩儿,柔弱的女孩啊……

“都过去了,过去了……我没有怪她。”

纪洛默然垂下了眼睑,他皱着眉,点着头,再次重复着当年的回答。

王潇并不知道李秋辞所经历的故事,所以她来回看着一脸沉浸在过去的两人,心中极为好奇,却不敢马上开口问。

“……”

李秋辞看着纪洛,终于明白了,四年多前,纪洛的回答没有骗她,他……确实没有怪孙沫。

毕竟,孙沫那个时候,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啊,纪洛为她差点杀死同学的暴行,同学们哪怕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但是背后议论怎么会停。

她其他的朋友一个一个冷淡了下来,只有李秋辞还和她形影不离,周围人态度的改变,终究对孙沫造成了影响,无形的压力让她沉默了很多。

再后来,李秋辞得知父母安排她出国,她离家出走去找孙沫,住了几天,纪洛劝了她,她就答应了父母。而得知唯一的挚友要离开,孙沫显得有些崩溃,她歇斯底里地和纪洛吵了一架,甚至埋怨他将一个同学差点杀死。

那个时候,李秋辞也在场,她了解纪洛的困境,所以她冲过去,扇了孙沫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也至此打断了两人间的友谊。

那一天,屋外大雨倾盆,孙沫跑出去,仿佛要到另一个世界般消失了。

后来,纪洛和李秋辞一起找到了她,浑身湿透的孙沫蜷缩在屋檐下,可怜得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孩子。

而她……也确实无家可归。

只是——不一定是辈子。

没过几天,孙沫就被一对风度不凡的夫妻收养,在那场雨后,孙沫再没和纪洛说过话,也没联系过李秋辞。

后来,纪洛找了李秋辞,让她不要把之前那些话告诉孙沫,她就要走了,就要有家、有父母了——纪洛不想,让她带着这些噩梦般的回忆。

于是,孙沫就这样梗着性子,离开了孤儿院,那一天,纪洛和李秋辞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离开,少女哭的歇斯底里,可她也终究没有找纪洛和李秋辞说话。

也许愧疚、也许怨怼、也许无话可说……少女就这样坐上了豪车,离开了她幼年、少年时生活的地方,再没回来。

没人知道,车上的孙沫到底多少次回头、多少次凝望、多少次哽咽,因为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不再属于这里。

也——不再是个孩子。

这一天,孙沫有了家、有了父母、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过往。

后来,李秋辞也没能再联系孙沫,因为没了孙沫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新的地址。因为她出国安排很忙,根本没有闲暇时间。也因为……她怪着她,见面开口,也说不出来,曾经亲密的话语。

孙沫离开后,纪洛找了个偏远的破房子,也搬了出来,不是想躲着谁,只是因为房价便宜。

那一天,李秋辞帮纪洛搬完家,告诉他出国的日期在两个礼拜之后,她哭着想亲他,却被纪洛闪了一下,只亲到了脸颊。

李秋辞当时预想的奋不顾身,也因为这个闪避打消了念头,那次离开前,纪洛抱了抱她,祝她一路顺风,她挥手离开,再没去找过纪洛。

两个礼拜之后,纪洛在机场摆手送她离开……她也就终于离开了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