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4日。我很少熬夜,不是我不喜欢熬夜,我也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点罗曼蒂克的荒诞,一张柔软的床,一室柔和的光,足以让人陷入冥想,足以让人魂魄飞扬。可是我历来就是个只要天一黑,只要待在家里,就不由自主犯困,就是用火柴棍把眼皮支起来,我也还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所有的物体在我眼前都变得模糊,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遥远,坐着看电视都一低头就睡过去了。我这样的状态可不是什么病态,与三高没有任何关系,我从小就这样,天一黑就上床睡觉,特别是在寒冷的冬季,我更愿意早早就钻被窝,这真是莫大的享受,不信就试一试呗。
和我聊天的朋友们都知道我的这个习惯,一般都不在晚上打搅我,如果过了晚上9点再联系我,一定是有什么非说不可的事了,三言两语说完了就道一声晚安,还要捎带脚说一声对不起。其实我没那么矫情,就是深更半夜找我聊天,我也能奉陪到东方欲晓,因为我已经睡够了。
我有一位名叫浩的朋友,他永远都是在晚上11点以后才与我耷拉话儿,他家是一个大家庭,兄弟姐妹好几个,吃罢晚饭全家人就围在卧床的老父亲床边天南地北山南海北可劲儿聊。等把老父亲聊入了梦乡,他们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谋私聊。浩独自个儿住在独自个儿的房间,也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在什么地方,反正自从我认识了他,他就是一个自由人,给我的感觉是无牵无挂,可是他非说他还要挣钱养家。养不家我不清楚,养活自己倒是必须的。当然这是他个人的事,我就不必操心啦。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的声音总是午夜时分在我耳边出没,开始觉得挺新鲜,还挺喜欢与他闲聊。时间久了,就腻烦了。就像他自己说的我们山里人如何如何,时间一长就觉得他还真是个山里人,目光有点浅,借助互联网也瞅不远。为了让他胸怀自己放眼世界,我没少给他上课,给他普及他从来也没听说过的人间常识。很多时候他自以为是,总是把发生在他们那疙瘩的事当成全中国的事来看,我说他自以为是,他可不服气了。对于这种冥顽不化的人,我就不太愿意给他上课了,反正他也不听我的。
不过他还是个好人,虽然总是与我叫板,隔三差五总要联系我,他说他最关心的是应该由谁来照顾我,这真是杞人忧天替古人担忧啊。谁来照顾我,这还是一件离我挺远的事吧,再说我还有一个傻儿子呢,怎么着也不用他操心吧。我知道他的用意,无非就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一套,就像小说《天黑得很慢》里讲的那样。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揶揄他,你要是那么操心,你来呀。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国庆节这几天,不管外面多么热闹,我也没走出家门半步,我的手腕还不能吃劲儿,为了伤筋动骨100天的古老医训,我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伤吧。在电脑里搜到了电视剧《倾城之恋》,原来读过张爱玲的这篇小说,差不多也全忘了,看到有电视剧就观看起来,没想到越看越入戏。昨天看了溜溜一整天,直看到了晚上11点,竟然还不困,就找浩聊天。
本想与他聊聊情感,可是他又说起了他们当地种种贫困的事穷困的人,直把我说的发出了鼾声,他才说,呦,你困了吧,那好,睡觉吧。这还用你说吗,都两点了,我早就做上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