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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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回广州

后脑紧靠墙面有点失落,正胡思乱想,此时四堂姐发来短信,她说她今晚从南宁去广州。近来,她承受着家里和生活的诸多压力,首先我猜到她去广州给生活选择一个新的起点。我只是猜,具体的我也没问她,简单几句,就沉默了。其实,我也在想回珠三角,不管是广州,深圳,珠海还是东莞,佛山,中山。都有我重回那里的理由。

一路走来,很坎坷,一直躬力亲为,我觉得我若没有珠三角的磨练,就没有我现在长三角的上海,杭州,南京,无锡,苏州。每融入一个城市的开始都是我一人去适应,包括北京,天津,重庆。我不是土豪,自离开深圳真正选择漂泊,我身上的钱大多时候是入不敷出。如果有人硬说我是土豪,又问我凭什么短短几年能把中国最发达的多个城市走遍。我会配合你到任何一家鉴定所,让任何一个遵从事实的专家对我鉴定,结果认定我是土豪,我认输且愿意献出所有我土豪资本给你。如果我不是,算我赢,我只收你半斗米。我一路冒险走来靠的是我自己勤快的双手双脚,和从小磨炼出来的能耐,耐孤独,耐折腾,耐寂寞,耐忍受。如果你愿意和我一样背着沉重的行李,那些锅,碗,电磁炉,棉被甚至筷子,牙膏都装在行李袋。然后,自己到哪就随身扛到哪,住简陋的房子,做事要主动又要勤快。这样你虽穷点,但走到哪都能挺过去,至少我是这么走过来的。中途停下来去回味,每一次漂泊像一根甘蔗,一节一节的,带糖的甜味,但要想尝自己得用嘴去去皮,难免被蔗皮割伤舌苔或嘴角,血会从嘴角汨汨地流出,要承受得起疼痛要有所付出,或许人在年富力强的时候,就应该自告奋勇,不仅要临危不乱的镇定,还要一以贯之的坚持,才可练就卓越。

我选择漂泊,只想让自己在没成家之前,在还有激情的年龄,多经历点世事,多走点地方,哪怕盲目冒险,只要自己承受得住,也不枉。但成家后因生活不再只顾自己,而是一份责任,一家人的生计,总得稳下来。而我要选在哪里停下来,这由不得我,但我现在要去做一个预想,并当一种目标去努力,毕竟关系我成家后面对种种未曾面对的生活问题。可以选择离家近的小城,或远点的南宁,或珠三角,长三角及漂过熟悉的城市。我想最多的是珠三角,那里市场最活跃最集聚,也是我国的南大门。随着时代发展,国门会越张越开,走向国际是必然,这样在珠三角更容易能喝上啖头汤,一跳就出国了。我曾天真地想过自己从事做贸易生意的,觉广州比较合适,毕竟在珠三角角中心,且离港澳近,腿好的话不小心就跳出国门了,当然这些是我忽略掉很多现实而夸大的假设。我真会选择珠三角,以广州为中心苦拼一把吗?可以的话,让我再静观两年,也就是再漂泊一年,休养半年,再用半年来深度比较再作选择。

我对广州熟不熟?当年半熟,现在再去估计只半半熟了。广州每天都在规划设计建设,都在变化着,时隔一两年很多街道都变了。不管它怎么变,我都可以凭印象去摸索,重新认识它不是难事。且有些地方可以忘生忘死就是忘不了,比如珠江新城的中烟大厦,黄埔大道边上的海景花园,员村三横路等。把这些地方搬到美国纽约去,让我扮独眼龙都能把它们认出来。因为在广州的时候工作和生活都曾以这些为中心。在广州第一份工作是跑业务的,公司就在海景花园里面,那环境好,涧水,假山,花园,亭宇都齐,只是我们除了每天早上去公司报到,填完信息两三根烟的闲聊后就得出来了。和贺碧有,祝参刚走出小区,就商议要去哪里玩了。即使有时没跟他们一起,我大多也是在外面玩,去长洲岛黄埔军校那看当年那些将军的军衣和草鞋,或去大学城那怀念自己的学生年代。我们公司是做弱电的,智能停车场安防门禁之类的。客户主要面向各住宅小区的物业公司,要进到小区里面找到业务相关负责人,得先哄看门的保安赏脸,不递烟就当我们是上门推销保险那一类来处理,不耐烦地叫滚,有时混过保安进了里边,又要先找其他人又是递烟,真正找到负责人他又爱理不理的眼神,或反问谁让你进来的。这样几次后,我发现自己脸皮也没跟厚起来,感觉这行不好做,像去做贼。接连下来我就是只站在小区门口把门牌号抄下来就当一条信息了。

回想跑业务也挺过瘾的,我扫完我负责的荔湾区后,又和祝参换区域换到越秀区,又和贺碧有换到海珠区,和陈启强换到白云区,借机把广州的主城区熟悉。却没法和阿才换天河区,他还多次挑难我或其他同事。我们几个坐在一起的时候,他常被冷落,他常穿着中山装,挺着那腐败的肚子,悠悠走过员村天桥提个包来公司报到。他三十岁了,愁得很,这和他性格有关系,说话损人没分寸,思维有点表面肤浅。有时我们不和他说话,他就主动拿昨天或前天的新闻说给我们听,说美国要打朝鲜了,中国该挺立帮助朝鲜,然后一嘴说美国如何如何坏蛋,朝鲜和中国如何如何团结一致,等他说完停下来,我们几个都笑了。

一次我们被派到深圳总公司那边去培训几天,晚上安排住旅馆,我们就在房间里斗地主,斗了一晚上我赢了几十块钱。阿才指骂我说我记牌太厉害,然后我们每打一张牌,他另一只手边把牌盖翻,笑问他累不累,就一脸不高兴。回到广州后,天天晚上找我打牌,我和祝参让他每盘地主,斗得他输难以入眠,第二天起床见了我,还是骂我阴牌,还是那么狭隘和偏见,看我的眼神像欠他银两,一脸苦大仇深。

我们几个一起去玩时总避开他,怕他去经理那告状。我们到远点的南沙天后宫去玩,那里可看到茫茫的珠江,江边有红树林,有飞来飞去的海鸟,可以借渔民的独木船划到离岸边远点的江面。觉还不够过瘾,又轮渡去东莞厚街玩,贺碧有说厚街的酒店真多,今晚睡一晚再回去,祝参说不了,经理在家里导航定位找我们,我们在哪个旮旯都知道,我说还是先回去吧,知道这酒店多就可以了,日后总用得上的时候。

后来,因业务跑了很多地方,也发现广州有些偏激的地方。在流花湖西岸广州军区医院附近一闹市有一座不算高的大厦,下面几层都是性用品贸易市场,场面生意红火得很,大麻袋一捆捆地拉去快递,从一层到三楼像大型性用品商场,有些卖性用品的店铺大人在忙生意,小孩就坐旁边凳子写作业,眼前摆着各种夸张的性玩具。走进里面,感觉新奇,走一回就当满足一次性渴了,像去了趟东京涩谷。每年广州和深圳都有性博会,商家的货源就在这里设个点,这方面感觉广州,深圳挺开放的。除了这,还有就是广州的黑人,每走过越秀公园小北路,广园西路感觉广州的国际化程度和香港接轨了,很多又高又黑牙子最白的非人,不张嘴的话,大白天打起电筒来照都看不清,他们是来广州淘金的,怪不得广州地铁设个站点叫淘金站,就在花园酒店前面,大马路对面有栋大厦叫中非贸易大厦,再往北拐个弯就是广州的金融街。这些较繁华的街道我经常走,广州的街道不容易迷路,有两条跨东西长长的大马路,中山路和东风路,这两条路近乎平行穿过广州最繁华的地方。所以刚到广州不久前,我每走到东风路上,就知道往下走再绕一个小区,或走一条两排种着带疙瘩刺的木棉树的马路,很快就通到中山路了,容易找到方向感。

跑业务那两个月,每次发工资,我们几个都是领底薪,我一身债,不愿这么瞎混,我就先辞职了。我们逗笑:“咱都是透支的寅吃卯粮,我们该轮流去华侨新村那扮小白脸站街,直到有藏居那里的富婆向我们招手去面试,成后说不定生活吃香喝辣的,更好的话可以少奋斗十几年。”笑话是笑话,现实是跟玩笑对抗的。后来我换了另一份工作在珠江新城,公司宿舍也恰在员村,上下班有专车接送,我们离很近,也偶尔来往。不久,祝参也辞职离开广州,走之前他在饭馆请几同事还有经理吃饭,经理问他小黄呢?他风凉的说小黄现在发达了,在珠江新城那栋高楼大厦办公室里面上班,每天还有专车接送,这些是他后来给我说的。我在珠江新城那煎熬两个月后就辞职回家了,半个月后再来广州的时候,仅在贺必有那住了一晚,第二天独自去东站买票选择了去上海,继续过着漂泊的生活。

按当前矛盾的现实,我真有想法马上回广州,重拾魄力,打一场持久战,让生活不再离经叛道,走回群众路线,好好赚钱,好好生活。只要隙土仍可深耕,功到自然成。

二0一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于苏州园区唯亭镇亭苑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