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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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上海田子坊

来到这里上班好些天了,对于工作一直没进入状态。其实,我不必让心思太复杂,累的时候,尽可简单安静些。而我却自制不住,白天和黑夜流淌过的时间,提醒着我迈的步子要快些,即使前方明暗未卜,既然决定了前方,我就该全力以赴。

习惯了一个人的旅行,今年仍是我的漂泊年,这些年我为了享受自我,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接连在工厂底层里蛮干苦熬几个月,然后再让自己自由奔放两三个月。只要看到自由的希望,暂时苟且偷生我也愿。我选择很极端,囚困和自由。囚困的时候,就是我白天要机械的工作,下了班要加强自己学习,修炼自己。感觉支不住了,需要休息了,我会很果断地辞去工作,凭自己积累的意识去流浪,这些年我是这么对待自己过来的。现在我又轮回到囚困自己的阶段,可预知在很近的将来我会再次让自己去流浪,体验自由气息,感受多元的生活。

上海的三月,阴冷潮湿,满城凋尽叶子秃秃的梧桐树,一排排内河边上的水杉,密密的丫枝,没长一屑绿叶,偶尔看到牛粪样的鸟巢孤在树梢,不见鸟的踪影。街上走的到处是活力的人群,这座繁华又寂寞的大都市,这里是一个大的中转站,每天大批的人迅速而来,又大批迅速而走,走在每一条街上,都是人车如织,生硬的景象。走着,走着,觉内心的自己渺小如空气,别人永远看不到,也不会记得。

周末这天,我已想好去一次田子坊,我呆的地方在松江区,田子坊在黄浦区。早醒起,上海的天空虽有点灰,但不至于霾,只要太阳肯露脸,保证许多人都会喜叹天气好。我还在屋里耐等阳光铺过坪地再起床,卧床不是我的习惯。难得休息日,连续几天的雨日也停了。从阳台望去,佘山上高高的教堂不用仰头就能看到,佘山不高,和岭南大地比起只是一丘坡地而已,而在上海称上第一峰。上海是大江的冲积平原,和华北大平原不一样,上海不仅地势平且河道纵横,只有走在路上才感觉到上海的平,视野之内都是高楼。而华北大平原的辽阔苍茫,无遮无挡,让人开阔神怡。我要进市区晃荡,从佘山工业园走到镇上要半个多钟,每次进市区我都走着去镇上坐车,走一段泗陈公路,再从一条小水泥路拐进一个小村庄,一路可以看到绿油油的花菜,花苞饱满,一串串的。马路两排的香樟,杉树把几间房子遮掩起来,在上海郊区很多村落都这样,外围都种有高大茂密的树林,双层的楼阁直面着树林和菜丛,人间天堂的江南大地如此的优雅,让我这乡下土包子羡慕不已。而现在上海不断在大规模对一些村落拆迁,很多整齐双层楼房虽已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但看起来并不比我们黄岭村新盖楼房差,可见上海人的生活基础是多么的优越,上海人穿着普遍也较精致,是其他城市人无可比的,有种说法针对传统的上海人,在他们眼里只有上海人是城里人,其他统称乡下人。

我带着乡下人固有的讷性,只顾一个人游荡在繁华的徐家汇,一直沿肇家浜路走到打浦桥站,在日月光中心的一个高高立在马路旁的指示牌显眼的箭头向路人告知田子坊就在沿边的弄堂内,问一铺面生意的上海人以他软软的上海话确认了田子坊的方向后,我开始减慢脚步从一石库门走进弄堂的深巷。阳光弱弱从窄窄的深巷上方照进无遮的地面,此时上海乍暖还寒,又刮一阵阵冷风,有三五成群的人憨憨坐在那里晒光,门面的招幌在冷风中舞蹈,地上留下晃动的斜影。这里是上海田子坊,是上海文化创意示范基地,固然浓缩一些上海特有的元素,比如这一片都是缓坡顶,红砖墙造型结构的房子,每个铺面都是石库门,弄道上有叫卖着老上海女人专用的雪花膏。之前就有上海人的同事和我说过,要了解老上海,首先得推开那扇石库门。如今,在西风东渐影响和五花八门的交融之下,老上海的传统在渐失。只有历经被新思潮洗礼过的人才深知一种风尚潮流的强势难挡。其实,不仅田子坊,在杨浦,虹口,普陀都仍有一大片的上海老弄堂。只是田子坊的位置正处当年租借和外围的结合部,相当于老上海租界时代的洋泾浜(如今延安东路),附近建国中路的法租界会审公廨旧址也叫中央巡捕房,这栋洋建筑现在仍显得很精致典雅。这一带算是上海老城厢的边缘,所以田子坊被说是市井文化和乡土文化的配种而成,现在成了上海一些文化创意交流地,我在田子坊各深巷小道绕走两圈,并无我想象这么剧烈,上海有很多文化创意区,田子坊也并不是最齐的,我认为这里更多是闲人淘宝的地方,各种手工刺绣,复古品,装饰品琳琅满目,每到周末游人如织;而番禺路幸福里也是上海文化休闲一条街,那里更适合有钱又有个性的人去玩和体验。而田子坊虽然一些铺面装饰有个性,而文化也是个综合的概念,在我眼里,这里适合展览各种文艺的东西,但缺少一种创作的气氛,如此浮躁的场面,有谁能安心创作,即使作,也创作不出有创意的作品。据说在田子坊有多家画室,并是一些当代知名艺术家开的,我走经过他们的门面时,并不知道哪个是主人,只有凝望大厅里的人群。我对画没基本功,虽然学过,且有老师带,因没心思,也没激情,所以对画画无所成。如果非得把书画联系一起说,我承认我对书法是自发的爱好,也是我自己最有持久力的一门爱好,到现在仍爱着。但写一笔好字,不仅要爱好,没有天赋是不够的,所以我对我自己的写出的字并无什么美感。我在田子坊画坊间并没留意太久,走出来,在一道铁栅栏的两码阶梯位置坐着一个卖画的,貌似不老,头发好像每根都白了半截,长长的,用箍绑着,若无旁人的在那里作画。双膝上斜着画板,上面铺张A3纸,旁边小凳子放一块沾墨汁的砚,没有笔,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不停在砚里点墨,然后再纸上摁和涂并用,手笔老练成熟,几分钟的功夫一幅纯手指作的山水画,人物肖像就画好了,看没人问要买,把画好的画就放在墙边上。围观的人们只疑问地看着,这位艺人看围观的人多了,作画时也时不时会抬起头温柔地笑问旁人要画像吗?旁人只是相互看了一下,很少有人果断说要画像,这样艺人的生意围观虽热闹,交易很冷清。田子坊里那些以什么阁,什么轩为名的门面,古董,字画众多,真正交易的也不是普通的围观者。田子坊,我去年也来过一次,那次更有体验的情调,人少安静,小贩也没那么多。这次是周末,人多得石库门都挤不进去了,人们只顾快捷的进出买卖,这里成了以老上海招牌大揽生意,传统的气息被掐灭于浮躁的人群中。

田子坊的位置在于上海黄浦区繁华市区内,被泰康路,思南路,建国中路,瑞金二路包围着。因离外滩,豫园只是走路的距离。我选从徐家汇一路边走边回味上海的街景,繁华地诱惑也能激发自己向上的态度,让努力的坚持更加坚定。走出田子坊后,觉田子坊只有在繁华退去后,才能浮现其蕴含老上海遗留的淡淡气息。

二0一四年三月十六日于佘山工业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