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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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开封

从郑州到开封很近,动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这两座城市也不算什么名都大邑,而中原地区平坦千里,疆土开阔,不管是沿路村庄及小镇或郑州的城郊,感觉郑州和开封已发展连成一片,似乎开封城区也只是郑州城郊一样。我是见惯了中国城市基建追求高楼,最好要世界第一,不行就亚洲第一,或全国第一,省第一,反正要挂第一的名头。当我目扫开封城时,有些惊讶,竟没有一座值得我去揣测其有多高的建筑,满城都是裸砖墙体的老房子,属于没有新城,只有陈旧的城中村的城市。

我住的旅馆老板说,开封已经没落多年,作为长期是河南省省会的开封城,并是多个古朝代的都城。如今,省会挂到郑州去了,政府又以保护文物的名义限制很多项目的开发建设。我花30元就能住一间两床的单间,且干净卫生。只因小旅馆太多,且客源又少,有些旅馆主人干脆摆一长凳子在门外,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住宿招牌,像狩猎一样看着过往的行人。

而开封仅是一座小城,那晚我一个人从火车站一直沿着中山路走,到城墙内的老城,一路除了中山路的灯光比较适合像我这种生客走之外,沿线上的巷道基本没有灯光,有也像煤油灯一样淡黄,从巷头往里探暗如郊野,渊深莫测的样子。一些流动的摊贩仍借一丝昏黄的灯光摆几张塑料凳和一张小方桌招呼客人辛苦的经营着他们的生意。虽是冬天,但经白天晴朗的天气铺垫,并没觉晚风吹过有多冷,只是感觉灯光处像蒙着雾团,和白天的晴朗反差很大。我掏出手机一看,开封的空气PM2.5竟达504,属重度污染,我越是怀疑开封这座城市,也觉其很冤屈。以绿色旅游业为重点的城市,竟染上重度霾,从鼻孔吸进去的空气,有点淡淡的咸味,喉咙有像有东西噎住有点痒的感觉。开封和大多三四线城市一样交通秩序混乱,各种噪音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只继续漫无目地走在路上,心思也是四分五裂的,脑里突然一紧,我来开封做什么?来了和没来有分别么?那时流浪在我心里被重新定义,觉流浪就是迷失。可能只是我一时的悲观,或者开封本身对我来说真的就是平淡得让我太无聊,流浪对我来说不再是一种体验新鲜的享受,而是重复的无聊。

开封城很小,古称汴梁,城墙边上有汴河流过,北面也依靠黄河,却曾遭黄河水患淹城。据说如今的开封城沿着地面垂直往下挖掘,可以挖出多个不同朝代的各种遗物,像一座巨大的坟墓,掩埋着几个朝代开封人民的故事与光辉。前人笔描的《东京梦华录》以及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曾记载着开封城的繁华景象,该画作的真迹被国家博物院收纳,当国宝一样限时限次偶尔展给大家看,当然在开封包公湖边上的开封博物馆二楼那里也有《清明上河图》的翻版。如今,那些已长眠地下,那就让它们继续睡吧,当代人们更需要的是看得到,摸得着活生生的世界。

这次到开封城也仅在老城内的东西南北走了一遍,从大相国寺这座中原三大寺院(白马寺、少林寺、大相国寺)之一,到龙亭景区,再去河南大学,再到开封俯,走了一圈就坐车拜别开封了。在老城内其实我不用走也可以,花10元钱坐上一辆人力黄包车就能串走几个点。我自己个人还是习惯步行,觉得哪里好,就往哪里走。走在狭长的甬道上,看着街景的棱棱角角,偶尔内心也会更加迷茫起来。我对这座古城的深奥所谓的城摞城真相的怀疑,人一旦有了疑心,就看到什么都缺少了份专心。所以,在开封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玩捕风捉影的游戏,每个点经过从没能沉下心来当美好风景去感受一把,一路走来,感觉自己走得越远,看场景越变得消极无味了。

走经大相国寺的院门时,甚至连停下的脚步都没停,像赶路人一样匆匆而过。一直到宋城御街尽头的龙亭公园大门前的铺砖广场才稍停下脚步。这广场上有两只狮像听说还是宋朝的原物。我刚到这的时候恰逢开园演出,有演皇帝和宫女都身穿古袍服,皇帝依次出场,宫女舞蹈作衬,边有喇叭音响介绍着北宋时期各皇帝的功绩。龙亭公园作为北宋皇城遗址,其实就是坐落于湖岛之上,从大门进去,狭道两边就是水波粼粼的湖水,亭台楼阁宫殿看起来还没有开封俯更像皇城。开封俯虽不大,但有厚实的红墙围起来,殿宇楼阁要比龙亭要更庄重和完善。人说开封俯是卧虎藏龙之地,包公的梅花堂就在开封俯内,北宋的几位皇帝登帝前都曾在开封俯内修炼过。开封俯也在包公湖边上,附近还有个延庆观,属道场,宋朝时期道教属国教。我仅在开封俯外墙没呆多久,拿出手机百度地图,找到清明上河园就在龙亭公园附近,也是高价门票的。本按习惯即使不进去,也要在大门处蹲会儿。这次,干脆不去了,直接走去河南大学本部(明伦校区),从琉璃瓦顶的大门走进进了校园,这所高校不大不小,后面还是个铁塔公园,里面有座很高的塔楼。河南大学曾是河南贡院旧址,中国一千多年的科举制度也是在这里终结落幕的。校园里有一排灰旧的楼群,还有一座庞大精致的礼堂建筑,听说早在几十年前,在当时一穷二白的国情时期就建起来了。越靠近前去看,越像一座贵族城堡,和周围长着朴素的花木,这栋建筑显有些太孤傲了。而开封人仍引以为自豪,河南最高的学府就在这里。

开封,来得干脆,走得利索,对我来说这次来开封也就那么一回事,感觉把以上的印象说出来都语无伦次了。

二0一六年二月八日(大年正月初一)于上海宝山区顾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