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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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大连

轮渡去大连,在烟台环海路客运站码头花了180元买了一张坐席的船票,内心有些豪迈感,我要坐大船去大连了,且这次到大连湾新港要六小时的航程。过去虽坐过几次船,在香港坐过船,在去海南坐过船,但觉还不够,也许场景不一样,这次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坐船,乘坐十几米高的巨轮,内心有些兴奋。当从舷梯口爬进“渤海玛珠”号舱体内时,发现里面几层有序号的舱房,有特等舱、一等舱、二等舱的舱房;里面有超市、洗浴桑拿KTV。我买的是坐席,那里像候车大厅一样几排不锈钢靠椅,我对密封的船舱内一切虽好奇,对从船甲板上看大海更好奇,一登船并没对号入座,而是直登最顶层的甲板。觉甲板不够高,又花10元代金券上了船顶的烧烤层,上面有好几排位置,散座着几个人,不但人少且适合看风景。十几米高的巨轮,对于一个人是巨大的,而对于行驶在无边无际的大海犹如沙粒。我扶着栏杆静静的观察着大海深处的模样,低头看船体划出的水迹,翻滚泡沫下的水是透晶的,也许因海水太深显得有些浅黑。再远处的视线外的大海,那里像覆一层鼓起的薄膜,我见到了海市蜃楼的景观。在人的双眼里,大海是多变的。对于我只顾享受海风轻柔吹过面颊,那潮润清新的空气,还有那看似低空处的浮云,还有紧随客轮飞行的海鸥群。好像庞杂纷扰的世界突然抛到九霄云外,一切变得简单开阔。自从第一次见识大海起,我就喜欢大海这种风度。

在海上漂行了六个小时之后,靠大连湾新港码头时已是黑夜,靠岸时映入眼帘的是大连夜景,灯塔和码头的灯火在黑夜里星星点点,貌似大连是挺繁华的一座城市。刚从船上下来,已有多辆大巴车侯在码头下客区,有工作人员安排刚下船的客人有序上了有“辽渔集团”标识的大巴车,是免费送达大连火车站北广场的,好像这是辽渔集团和渤海轮渡公司合作的经营项目,只要是从烟台乘船到大连的,都可免费坐大巴去大连火车站。在大巴上有人向乘客宣传其各种旅游套餐项目及酒店入住服务,对于我不适用,旅游我不喜欢跟团,而住酒店从来不预定,喜欢那种走到哪住哪。

我是第一次到大连,第二次到东北地区,觉大连是东北数一数二的大市,有大海有丘山还有高楼串起来的繁华,宽敞的大马路及大城区,对于近来热说大东北经济走衰铺天盖地,营商环境差,有投资不过山海关的说法。至少我觉得大连晚上灯火通明,一派繁华景象。不知这种繁华背后是否隐藏危机,我是看不到的。到了火车站北广场一下车,我就独自走开了,走到了凯旋商城,那里正鼓乐喧天,东北秧歌舞在夜灯下很疯狂的样子,数十上百的人摆阵,大面扇,戴脸谱,穿花绸衣,男女老少在鼓声乐曲中疯狂。但疯狂退去也快,晚九点的时候广场的条幅,绿荫下凌乱的垃圾,在人潮退去后显得很肮脏。夜深了,路上的行人也少了,我也要去找住宿了,恰好周边是一片成熟的小区,但过于商业化,各种小饭店小旅馆小超市很多,但房子是规划建设起来的,一样都是六层高,只是显有些陈旧,且道路坑洼,属于脏乱差的小区。

大连的夏夜和南方一样很热,东北人喜欢几个人围一起在门口或路边吃铁板烧,一块平铁板,上面放各种肉菜在上面,再配几个小碟酱醋之类的调料,场面类似南方冬天人们喜欢的打边炉一样。只是东北人吃饭聊天声音粗犷,而南方人是划拳猜码的声音大。这种市井之风吹遍每一座大小城市,所以这种城中村夜市觉得很熟悉的样子,有种滚滚红尘的感觉,虽小吃店油烟味很浓,但我已习惯了,所以有时反而觉在这种看起来肮脏的地方,每走经过这种场景内心却很踏实和熟悉。大连,也因这些,让我不觉有陌生感。

第二天早起,穿过几条城中巷道,天空开始飘落霏霏细雨,好像进入秋天一样清爽。在一条宽马路找到公交站台,我要去哪里,之前也没什么攻略,按老习惯先去公交站点再看各站点名称,再延伸去猜哪些站点该是景点。如什么海浴场或什么宗教寺庙之类的,只要我觉得我对那个站点有兴趣,就直接上车去。大连是辽东半岛的海滨城市,大海是我的恋物,来大连第一天就要去看大海。而上的那趟公交终点站是大连森林动物园,公交走的线路经过都是大连老城区,城区内有连绵的山丘,有轨电车穿梭于繁忙的街道,当车经过靠海峡谷公路上时,发现两边是低矮的山丘,上面密布生长各种草木,像一片绿谷,新鲜空气飘进车厢人也清醒很多。且建筑物很少,只有少些高档酒店或度假山庄之类的。到了较开阔的站点已是傅家庄公园,看见很多老头光着身子只剩裤衩从海那头走过来,手里还拎着塑料袋装的衣服,一下车走过去,果然人声鼎沸的海滨浴场,海面上漂浮的晨雾仍未散去,很多老头老太已泡过海水澡要收场了,那些肥嘟嘟的东北老人,一身都是赘肉,倒是挺开放的,一条长长的海滨浴场,都是近全裸的男女。因岸上几家经营冲淡水澡的木头搭建的简易更衣室带冲洗,价格太贵。他们多数都自带一瓶装的家用自来水,上岸后找块能站着的地方,用自带的筒套布往身上一套,换内衣,可以不顾旁人,灵活又方便,男女都适用,这种用筒套布更衣在南方我从没见过。这一带浴场并不是沙滩,更多是粗糙的石块滩,和星海公园那的石滩一样,虽没有细软的沙滩同样吸引很多人来这里下水游泳。也许这儿的风景较美,一条弯弯曲曲,起伏不一的海滨西路,算是大连最精致的景观路,人行栈道和柏油路沿海岸线延伸,一座架在海面上的星海湾大桥,还有号称亚洲最大的广场——星海广场,附近山上还有一座城堡一样的高档酒店,这些代表着大连的面子形象,我并没有特意停留专心去参观这些,只是去大连理工大学坐的公交车,从车上看了几眼,也可以说在大连观光多数是坐在车厢里看的,走到哪都是下几眼的耐力。不管在东港CDB那些万达保利兴建的精品豪宅或音乐广场大剧院之类的,还是港湾广场、中山广场那些古朴的洋建筑,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样这么有耐力去称赞,去追随。可能是见得太多,或欣赏观念的转变,反正我对这些真的没多少兴趣了。就像大连的足球形象,由兴至衰的走变,大连作为中国足球城,当年的实德队光环,如今已不在,大连足球城的形象只剩在大连劳动公园里那座足球状的建筑品了。

大连,曾有所期待的一座城市,来了,第一天觉还有点新鲜感,而第二天自己就不知不觉又陷入了迷茫。我看到了市容市貌和全国很多大城市一样的外表光鲜,只是不够耐看,和很多城市一样,我觉得若不是职业的城市达人,大连,像我这种来一次就够了。

二0一六年十月二十九日于上海浦东新区陆家嘴塘桥街道蓝高小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