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仔细看他的神色,“你不会秋后算账?不会想法设法的折腾我?”
那些秋后算账和折腾都用在哪里,双方都心知肚明,寂璟敖邪笑了一声,“那自然另当别论,岂能混为一谈。”
施醉卿一呛,手指头在寂璟敖的胸口上狠狠的戳着,“寂璟敖,说到底你就是这儿小,斤斤计较。”
“在床上不仔细计较着,怎么知道如何才能让你满意。”,寂璟敖引以为傲,说得寂璟敖汗了一把,及时将这个话题刹住,“咱们别说了,来来来来,你仔细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咱两名字再仔细的谈。”
施醉卿大力按住寂璟敖的胸膛将他压在床上,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寂璟敖的兽性肯定也压不住了。
寂璟敖看施醉卿那表情,忍俊不禁,轻轻将施醉卿拉入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好了,睡吧,今日便是想折腾你,也没这力气。”
嗯。“,施醉卿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
觅儿自醒来后便沉默不语,任施醉卿如何的威逼利诱,半个字也不肯开口说,将自己裹成一团闷在被褥里,俨然是一幅自暴自弃的样子。
施醉卿气得将连人带被子一起提了起来,推在窗口,往海里扔,觅儿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看着她,好像在说:我求之不得,你倒是快点下手。
施醉卿那手,便再也狠不下力,她将觅儿连人带被子扔回了床上,觅儿又是吭也没吭一声儿,那疼也好似不在他身上。
“子染死了?”,施醉卿坐在窗上,冷冷看着。
这四个字一出,觅儿那目光,跟刀子似得剐着施醉卿,施醉卿波澜不惊的与他对视,“没死你一幅要死要活的表情做给谁看?”
觅儿眼里一点一点地湿润,却咬着牙,不让眼泪的滚落显得自己没骨气,“施醉卿,子染不是你最喜欢的男人,你就这么走了,你就不管他了?”
施醉卿冷不丁的眸光瞟着觅儿,“他倒是我最喜欢的男人,可他不省心啊,本督这么好的高富帅他不要,跟着个贪生怕死又没节操的混小子,也不知他能混出什么……”
觅儿心里一直都很清楚,他自认为他和子染之间,他是天鹅,子染是癞蛤蟆,可在旁人的心里,都知道子染看上他,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连施醉卿也是这么认为的,就只有他早就,觉得自己个天鹅王子而已。
“整日就知道跟你鬼混,本督交给他的事儿,一件没办成,本督还损兵折将的去救他,真当本督是冤大头?”
“你不是已经有寂璟敖……”,觅儿细声地辩解,力图证明自己和子染,绝对不是一对奸~夫***。
“那可不一样,寂璟敖养我的男人,子染是我养的男人,就算我不要他了,他也决计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否则就是背叛,对于一个背叛本督的人,本督没杀了他,已是手下留情了,你倒是还奢望本督救他?”,施醉卿讽刺地看着觅儿。
觅儿眼里的泪珠子包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滑下来,“那我求你去救子染……”
“你不是看不上他吗?救他回来做什么?整日缠着你坏你的好事吗?”,施醉卿笑着,完全是一幅没将子染当回事儿的,“要救你自己去救,本督可没那闲工夫。”
施醉卿分从窗上翻了下来,往外走去,觅儿愤怒地指控,“施醉卿,你无情无义,枉费子染对你忠心耿耿——”
子染为了施醉卿,没少警告他,可施醉卿这态度,根本就是将子染当成了玩物,没了就没了,根本不上心。
“无情无义?”,施醉卿轻笑,出言讽刺觅儿,“什么叫有情有义,跟季公子你这般掉几滴廉价的泪珠子,再替子染喊几句冤,就叫有情有义吗?或者……”,施醉卿挑了觅儿的下巴,“危险面前夹着尾巴自个儿逃了,将重伤的人弃之不顾,这也算是季公子你的有情有义?”
觅儿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低低呜呜说了一句:“没有……是他抛弃我的……”
当时受伤的是子染,他的确是已经逃了,可子染被擒后,他又自个儿回到了胡归的虎口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那么做。
可子染醒来后,胡归说他们之间,只有一人能离开时,子染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走,他说,不要让他这个混小子,挡了他下黄泉的路。
他让胡归将他拖上了小船,还亲自站在船头,微笑地给他送行,他从来不知道,子染那般温柔的男人,无情起来,也可以如此伤人入骨。
施醉卿看那他神色,心中暗道:子染这男人看似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可施醉卿却知,他要是腹黑要是狡诈的时候,十个觅儿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一出舍命救美人的戏一出,觅儿为他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若说觅儿心里没有子染,谁信?
“放心,子染好歹算是本督的人,他若死了,本督定会向皇上请旨,按功追封。”
“人都死了,追封有什么用?”,觅儿红着眼睛瞪他,施醉卿摸着下巴笑了笑,“对你没用,可对子染,那是大用处,让人以为他是为东厂卖命而死,也总比让人知道,他是为了你这个孬小子羊入虎口去送死的强吧?”
觅儿一拳狠狠的捶在被褥上,触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裂齿,施醉卿踩着吊儿郎当的步子走了过去,去动觅儿的肩膀,“我看看,废了没。”
觅儿不领情,一巴掌朝施醉卿挥去,“不要你管。”
“啪——”,这一巴掌打在施醉卿的手背上,顿时让施醉卿手背充血,施醉卿冷着脸,扭得自己的护腕咯吱咯吱的响,似杀人前的征兆,“不要我管?这是我船,你不要我管,那你倒是有点本事有点节气,滚啊。”
“滚就滚,谁稀罕。”,觅儿撑着身子起身,还真打算就这么走了,施醉卿慢悠悠的目光看着他,“你这身上穿的衣裳用的药,也都是我的,你要怎么还?”
觅儿顿了顿,施醉卿下流戏谑地看着他,“药便不用还了,至于这衣裳,你便脱了放在这儿就成了……”
觅儿脸色难看,让他脱光,他怎么出去见人?
就算是去跳海,光溜溜的死的也难看的很。
他一迟疑,施醉卿就道:“既然没那本事,就给本督好好呆着,再整日发昏,仔细着本督真将你光溜溜的丢去喂鲨鱼。”
施醉卿摔了门离开,觅儿一屁股坐在床上,闷闷的,也哭不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