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盗墓贼?晏素又是挑了挑眼尾,那钟无敌虽然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且极善金蝉脱壳之术,但比起跟寂璟敖正面冲突,这个要求显然不过分。
晏素便点了点了头,“好,人我会给你捉住。”
韩爷的眸光抬了抬,“两天之后我会离开大周国。”
言下之意,晏素只有两天的时间去完成这件事。
晏素轻狂一笑,“我晏素想到抓的人,没有抓不到的,两天后,本少会将人送到这里。”
得了确信,韩爷起身便要走,没有跟晏素寒暄半句的心思,晏素身子往前倾了倾,掌心轻按住韩爷搁在桌上的扇子,道:“既然来了,不如喝一杯?”
说着,已不管对方同不同意,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随后将酒杯塞到了韩爷的手里,精致妖孽的眉眼都含着真诚的笑,“请。”
韩爷也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杯子跟晏素的杯子碰了一下,便仰头一干而尽。
晏素的眸光微微深了深,喝了酒后漫不经心的道:“韩爷好酒量,我还以为韩爷是不碰酒之人。”
“这男人,有不碰酒的?”,韩爷睇了一个眸光过去。
晏素道:“说起来,我倒真有一位好友,他位高权重,富可敌国,尝遍人世间山珍海味,却唯独不碰酒,视酒如夺命钩锁,平生滴酒不沾。”
“哦?”,韩爷似乎很有兴趣,摩挲着杯沿,眸光显得慵懒散漫。
晏素目不转睛的看着韩爷,“说起来,他还是位名人。”,晏素顿了顿,目光含笑看了一眼韩爷身后戴着黄纱的女子,随后又看了韩爷一眼,道:“韩爷可知大夏国九千岁?”
“大夏国九千岁,威名四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三少口中的好友便是这大名鼎鼎的大夏国九千岁?可我听说,这大夏国九千岁,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尸骨无存的女人吧?”
“是女人不假,一个能让天下间最强大的男人,为她疯魔入怔的女人,只可惜,红颜薄命,就这么死在无名鼠辈的手里……”,晏素前这句话听着,还似恨感慨,言语间对寂璟敖也表现出几分唏嘘来,但他有一句话,却是立马恢复了本性,显得玩世不恭的,而且前言不搭后语,“人走茶凉,谁知道她死后,竟连尸首也被心爱的男人烧得一干二净,呵呵……”
“是么?”,韩爷举着酒杯放在唇边,神色若有所思。
三年前,大夏国九千岁身死,从大海江涛里捞出来的尸体被寂璟敖下令烧成了灰,连个葬礼都没有,而之后寂璟敖在东厂几位元老的支持下接手了东厂,压制住了东厂内部蠢蠢欲动的势力,东厂诸人莫敢不从。
随后,寂璟敖撤了二品工部侍郎大人张坚的职,将之与东厂十大高手之一的西门沉景以及擎寓族神机子的弟弟荀且囚禁,将他们反反复复死去活来的折磨,显然是查处了施醉卿遇害一事与这几人有关系。
随后又对安邑城的穆晋玄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如此疯狂的进攻令穆晋玄吃不消,节节败退,最终退到了陇西,然后又被迫退到了大周国,最后穆晋玄与大周国结盟,共同抵御寂璟敖。
穆晋玄之所以选择大周国,也是走投无路,因为寂璟敖近年来的血腥武力已让赤炎大陆诸国恐慌不已,谁也不敢让穆晋玄靠近自己的国家半步,唯恐惹祸上身,将寂璟敖这个疯子给自己招来了。
而大周国则不同。
施醉卿死后,寂璟敖兵分两路,一路是对付穆晋玄的,一路就是对付大周国的,简直将这两方当成不同戴天的仇人,把他们往死里逼。
但是,寂璟敖在对待这两方势力的作战手法上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他明明有实力将穆晋玄与大周国一举歼灭,却没有,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将两方逼到了绝境却不下杀手,就像折磨晚期的安癌症病人,偶尔还来个透析让他们在生存中要死不活的,将两方都折磨的精疲力竭。
最后,大周国决定摆脱这受制于人的境地,从太极国借道准备绕到了大漠军的后方,对大漠军发起出其不意的进攻,因为两国先前有盟约在前,所以太极国并没有拒绝大周国,谁知道最后大周国嫌太极国在中间碍事,直接让长驱直入太极国的军队夺下了太极国的皇城,灭了太极国。
太极国皇帝厉丹朱失踪,自此下落不明,静渊侯侯爷苏云鹤与少侯苏沉欢拼死护卫皇城,最终父子两双双战死在皇城前,成就九州大陆的一段父子传奇。
从这些年寂璟敖的种种迹象看来,他是很在乎施醉卿的,为了施醉卿,他对赤炎大陆展开了最血腥的屠戮。
但另一让人费解的方面是,他在千岁府,在曾经与施醉卿浓情蜜意的千岁府,却养了一个容貌丑陋、心肠歹毒,作福作威的温离颜。
一个在赤炎大陆声名狼藉的女人,却被寂璟敖护着,而且还有传闻,寂璟敖对她的宠爱,可丝毫不逊与当初的施醉卿。
韩爷身后的黄纱女子在晏素提到施醉卿这个话题的时候,眸光很显然的变了变,晏素没有放过她眼中变化的色彩,只是神情玩味的盯着那黄纱女子。
晏素的眼睛一直往黄纱女子身上瞄,韩爷也感觉出来了,“怎么,晏三公子喜欢?”
晏素道:“韩爷可否割爱?”
这意思,显然就是喜欢了。
晏素这风|流的性子,可真是名不虚传。
“晏三公子知道她是谁吗?竟也敢开这个口?”,韩爷语气轻扬,“想要她,找主公去,你看主公给不给。”
“哦?不过是一个女人,有何奇特之处?竟然连主公也如此看重,还请韩爷明言,免得日后晏某在主公面前说错了话,得罪了主公。”
韩爷但笑不语,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说道:“听闻……大周皇帝快不行了,晏三公子可做好了打算?”
“打算?”,晏素耸了耸肩膀,“皇帝死了,不是还有皇长孙么?哪里轮得到我小小的一个浪子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