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好些天,孙戚城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大家生怕他这个状态影响到会试,都想着法的开导他。
时间一天一天的走过,就这样,直接到了会试这天。
一模一样的考题,一模一样的答卷环境,不一样的回答,几人神清气爽的走出考场,相视一笑。
“这也不知是哪个考官出的题,居然和上次一模一样,太出其不意了!”将东西递给书童,王之然一脸的懵逼。
“可不是,这往年也没这样啊,你知道我看到那些考题时候的心情吗?”薛景煜紧随其后,也跟着抱怨。
“人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强看着几人,“咱们都以为考过了就算了,谁也没去再仔细钻研,考官抓的就是我们这种心理,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那这不是泄露考题吗?”孙戚城满脸天真的问。
几人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摇了摇头。
等回到薛府将事情告知其他人后,其他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半晌,薛家大哥才喃喃道:“这应当是当今圣上的法子。”
“哦?”王之然等人都是一脸怎会如此的模样,就连王强也来了兴致。
看到大家都是一脸感兴趣,薛大哥索性给大家直接讲开,“这圣上自从前几年微服私访回来以后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做事风格变了许多,就连以往的爱好都变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喜怒不形于色,变得更平易近人了。”
“你怎么知道?”大家异口同声的问。
薛大哥一脸无语,“你们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仍是不相信,“这圣上应该都是很威严的吧,怎么会平易近人。”
薛大哥挑了挑眉,给了众人一个“你们这就不懂”的表情。
“知道几年前的言论自由吧!”
“???”听到熟悉的词,王强若有所思。
“这就是当今圣上在朝堂上提出来的,意在听到广大群众的真正心声,为稳固朝堂有好处。”
“当今圣上当真如此说?”大家都不信。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今天我敢在这里同你们说这些,要搁到以前早被抓了好吗?”
听着薛大哥的话,大家都了然的点点头,一直夸赞圣上英明。唯独王强在那里一声不吭,至于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到大家的反应,薛大哥满意了,不枉费他专门等在这里给大家科普,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圣上如此为人着想,自己一定要将圣上的美名传遍天下。”
不知道薛大哥心里的想法,说完这些大家都各回各家,还要赶紧温书呢,这一旦放榜就是殿试,可由不得自己松懈。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高的觉悟,更多的学子在会试结束后都会去温柔乡呆上一呆,找几个红颜知己放松一下。
对此,王之然很是鄙视,“还未出结果就这样放纵,哼!”
一巴掌将他的哼声拍了回去,李裴瑾抽着嘴角道:“管那么多干嘛,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明日就是放榜日,赶紧休息。”
“别拍,我就准备休息,整天拍拍拍,把我拍坏了怎么办?你负责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几个都娶妻了,怎么你还没动静啊!”盘腿坐在床上,王之然好奇的问。
李裴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诶,你这什么意思,不讲话?给我回来!”看到李裴瑾扭头就走,王之然气的狠狠锤了几下床,“明天给你好看!”
漆黑的房间里,李裴瑾就那样静静坐着,面色平静,只余眼底一片深深的漩涡,黑不见底。
睁开眼,王强先是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小妻子,好半天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梳洗。
他们家一直没有雇仆人,一个是宅子不大,而一个是两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外人打扰,因此也就一直没找。
将自己整理好,又给小妻子简单熬了点粥,才去薛府同他们会合,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一起去看放榜。
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的王强心里很是平静,对于他来讲,自己预期的是举人,既然已经考上,那么其他的对于他来说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所以,他的步伐很是悠然。
其他人就不同了,除了李裴瑾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焦躁。
能到会试的人不多,最起码没有上次多,所以他们这一路走的很是轻松,不用和上次一样挤来挤去。
等到榜单跟前时,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虽然着急,但他们仍是等其他人看得差不多了才凑上前。
如同自己心里预想的那样自己没有上榜,王之然只是失落了下便打起了精神,扭头才发现李裴瑾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王之然又继续看。如果说自己没在榜上是意料之中,但孙戚城没在榜上就很是接受不能了,要知道,上次他可是考的非常好的。
一连得知两个噩耗,几人心情都很是低落,直到看到王强仍是案首才稍微打起了精神。
“额,这次没考好,不是还有机会,继续努力。”沉默半晌,薛景煜小心的提起了话,说完,不忘用胳膊杵了下王强。
王强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我怎么劝,用案首吗?”
薛景煜眼角向旁边瞥了瞥,同时嘴角跟抽风似的一个劲的抽动,“那怎么办?赶紧劝下。”
头摇得像拨浪鼓,王强神色坚定,“不去”,说完,不忘悄悄推了下李裴瑾。
猛地被推出来的李裴瑾很是无辜,回头看了眼还在不停使眼色的两人,只能无奈的开口:“其实景煜说的也没错,这还有许多人也没有考上,不用太沮丧。”
看到孙戚城神色毫无变化,又加上一句,“这次就当积累经验,你这只是大意了,真的。”
见到孙戚城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旁观战许久的王之然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他拉住,“你瞧,我也没考上,也没像你这样。反正我就一句话,你喜欢怎么沮丧怎么沮丧,一辈子沮丧也行,反正我是打起精神为下次会试做准备,你自己看吧!”
要不怎么说同病相怜之人最易想通。薛景煜同李裴瑾说了那么多都没用,王之然这气愤似的一段话反而将他说动了。
一直低下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看了看担心自己的好友,孙戚城又是感激又是愧疚,让好友如此为自己担心,他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