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上,锦儿一袭黑衣,明亮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莫离与潇潇,此时她的心里有了很久都未曾有过的同情,潇潇那撕裂心碎的痛哭,使得在不远处的她也有了些许的疼痛。她的眼睛却不知为何,此时也湿润了起来,是啊,两个相爱人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痛苦与折磨,她抬头望了望天上圆月,默默地说:“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过了好一段时辰,莫离轻轻摇了摇潇潇,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担心地将她的头轻轻地扶起,看见她已沉沉的入睡了,也许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了,也许是因为太过伤心,潇潇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莫离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嘴角微微笑了笑,一个转身便将潇潇横抱在了怀里。向着伊月阁的方向走去,长廊里的红灯笼将暖光打在潇潇绯红熟睡的脸上,红红的格外好看。莫离横抱着潇潇,风轻轻地吹起他头上垂下的锦黄色的头带,脚下的步伐轻熟稳重,还时不时的瞧了瞧潇潇,生怕将她吵醒。两名婢女见到他的样子,正要开口向他行礼。
他立即伸手“嘘”了一下,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便又向前走了去,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幅疑惑的表情,一个婢女看到他远去的身影,轻轻地说道:“陛下怀里抱着的是哪个宫的娘娘?竟然如此庞爱?”另一名婢女疑惑地摇了摇头说:“从未见过这位娘娘。”
伊月阁里确实清冷了些,莫离将潇潇轻轻地放在了床上,拿起被子,盖在了她身上,抚着她的脸,“潇潇”说得是那样的心疼与无奈,如果他是景轩,他定然不会接受这种安排,让潇潇独自一人如此伤心难过,可是他不是景轩,他也替代不了景轩在他心里的位置,他起身走到窗边,抬着头看着这皎洁的月亮,月亮很美,美得令人心疼,他从未这么心疼过一个人,纵然身边的嫔妃众多。
可是他不会忘记那个晚上,潇潇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样子,那个开心的笑容,足可以让他忘记所有的烦恼,现在这个曾经令他忘却烦恼,引他以为进入仙境的女子,刚刚却伤心的大哭了一场,他将手紧紧地放在了窗棂上,又瞄了眼躺在床上潇潇“潇潇,我曾经在心里劝说过自己,如果你喜欢,我愿意成全你的幸福,可是现在看来,那个景轩根本就不值得,我不会再让他再伤害你,我要用我的行动让你爱上我,给你天下最大的幸福。”
欣月殿里,红烛一点点的燃着,将鲜红的烛泪滴落在了桌子上,大红的喜字在墙上静静地挂着,桌子上摆满了水果,红枣、板粟、花生各置一盘,侍女们将床铺好,退了出去。红红的被子映衬着一种喜庆,但是在这个满是红色的屋子里却多了些许的清冷,景轩与云惠静静地坐在床上,去惠见侍女们将门关上,脸上露出欢欣的喜悦,羞红着脸低下头,轻轻地说:“景轩,时侯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我为你宽衣。”说完纤细的手伸到了景轩的胸前,正要解开景轩的衣带,却被景轩拉住了,那双细长冰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不必了。”
说完起身走到了桌子前,云惠疑惑地看着他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皱,走到他面前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景轩瞥了云惠一眼,起身正要打开门走出去,身后的云惠叫住了他道:“景轩,你要去哪里?该不是还要去伊月阁看那个花霏月吧?你可别忘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而你的身份是我云惠公主的夫君,不是她花霏月的。”景轩站在那里,细长的双眼向后瞄了瞄,一幅冰冷的表情,冷冷的说:“闭嘴,不许叫月儿的名字。”云惠抬起头哈哈的冷笑了笑:“哼,景轩我知道在你的心里,花霏月很重要,可是你别忘了,在燕北那么多的百姓在等着你回去,即使你现在想回到花霏月身边,你能回得去吗?你放得下你的燕北吗?”
听到这里,景轩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没错,走到这一步,自己根本就回不去,燕北在等着他,小觉子一干人等,等了这么久,他如果现在放弃,所有的牺牲全都白费,所有的忍辱与伤痛全都白受了。他握紧了拳头,重重地捶在了门框上,推开门走了出去。云惠见他依然走了出去,将桌子上的水果都推到了地上,气愤地说:“花霏月花霏月我恨你。”
侍女们见到景轩走出房门,又听到了果盘掉地的声音,急忙跑了进来,看着满地的水果,一幅惊慌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欣儿见状,急忙跑到云惠身边,拉住云惠道:“公主,怎么了?”云惠一幅生气的模样,看着门外:“景轩呢?”欣儿轻叹了一声:“哦,景小王爷在外面练剑呢。”听到此话,云惠一幅疑惑的表情:“他没有去找花霏月,在外面练剑?”“是啊,你听”
云惠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确实是剑声,她抬起头,走到了院子里。看着景轩的每一个动作,虽然在外人看来,景轩确实是在练剑,但是云惠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狠,夹杂着一股子杀气,眼神中充满着冰冷,他是在宣泄,也是在惩罚着自己,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汗珠一滴滴的顺着脸颊向下滴落,云惠走向前站到了景轩面前,将他手中的剑抢了过来,高傲地抬着头:“景轩,回房。”
景轩将她手中的剑一把抢了过来,用剑指着她道:“云惠,我警告你,不要在我练剑的时候来到我身边,否则我杀了你。”听到这句话,云惠的心彻底的疼了,也凉了,之前他还不敢相信景轩的冰冷,可是现在他竟然说出了这番话。她失望地向后退了退,一行热泪流了出来,伴着那微弱的月光,晶莹得如冰川中的一滴冰霜。
酒楼里,锦儿一身男子装扮,一袭青绿色长衫,端着酒杯喝着青竹酒,杏眼弯眉,腰间一把长剑,使得另一旁桌子的几位男子纷纷向她这边看来。一位粗壮的男子,一脸的落腮胡子,眼睛微微地眯起,对着身边的人说:“那肯定是位女子,看那眼睛,肌肤,哪个男人会这样?”一旁有些偏瘦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坏笑着说道:“大哥,要不咱去试探试探,看看是不是?”听完这句话,那几名男子纷纷哄堂大笑了起来,粗壮的大汉拿起桌子上的大刀端着酒杯径直朝锦儿走了过来,偏瘦的男子跟随其后。
锦儿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眼角向后瞄了瞄,眼睛冰冷的眯了眯,举起酒杯喝了下去。一双粗壮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道:“小子,来咱们干一杯。”锦儿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嘴角处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抬起手将那名大汉的手推到了一边“拿开你的脏手。”此话一出,大汉愣了一下,一脸坏笑的坐到了锦儿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姑娘,自己一个人都没意思,让爷陪陪你,说完抬起手,轻浮的向锦儿的脸上伸来,锦儿迅速地抽出身上的长剑,对指着那名大汉的喉咙:“滚”,大汉不已为然,开心地笑了笑,那名偏瘦的男子也坐了过来,拍了拍大汉的肩膀道:“大哥,看来眼前的这个够辣的啊。”说完也笑了起来,剩余的那几名男子听到这句话,也哈哈大笑了起来,锦儿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出手极快的便将剑刺进了对面大汉的喉咙里,鲜血喷射了出来,她一个回身离开了桌子,喷在了一旁偏瘦男子的脸上,那男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全是血,他向旁边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大哥已经躺在了桌子上,鲜血顺着脖颈流了出来,拿起大刀对着锦儿吼道:“你杀了我大哥,好大的胆子?”说完便向锦儿砍来,剩下的几名男子见到此时的情景,也纷纷抽出了自己的家伙向锦儿猛攻过来,锦儿轻蔑地看了一眼他们,一个回施转身飞到了半空中。
那个偏瘦的男子也不示弱,随着他飞到了半空中,刀剑相交,发出叮叮的声响,经过几个回合,桌子椅子散落了一地,其他的宾客早就已经跑了,酒楼的老板和店小二躲在帐台后,不敢出来,锦儿虽然武功不错,但是这几名男子功夫也不能小看,而且在拼杀中,锦儿的左肩也受了伤,被那几名男子围在了中间,她向四周看着他们,想着该如何脱身才好,忽然一个一袭紫衣的少年,飞了进来。将她抱在了怀里,脸上微微地笑着:“还好吧。”锦儿睁大了双眼,紧盯着眼前这名男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