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雄殿内,莫离站起身,看到潇潇走了进来,开心的迎了上去道:“潇潇,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潇潇将头轻轻的低下,蹲了蹲了身了了,一脸的清冷说:“陛下,我今天来,是为吴美人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潇潇怎么回事?”莫离疑惑的看着她。
潇潇转过身,对着身后喊道:“锦儿,将她带上来吧。”
锦儿拉着欣月走了进来,将欣月一把推倒在了莫离的面前,拱手道:“陛下,这个欣月就是伤害吴美人的凶手,至于如何杀害的,就让她自己和陛下说吧。”
欣月一步步向前爬着,乞求的拉着莫离的衣角,满脸的泪水说:“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整件事情都是炎妃娘娘指使,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炎妃?”莫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欣月,双眉紧紧皱了皱,又看了看一旁的潇潇,对着陈公公说道:“陈公公,去将炎妃叫来,我要问个明白。”
“是”陈公公躬了躬身子,对着身后的侍卫摆了摆手,带着几名侍卫走出了景雄殿。
景雄殿内安静一片,潇潇看着跪在地上的欣月,一幅清冷之态,而莫离双眉紧皱,坐在龙椅上看着潇潇,旋转着他手中的长笛。炎妃平时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看来这一次,她确实是过份了点儿,只是莫离将头微微的低下,双眉锁得更紧了些。
炎妃一袭淡黄色衣衫高傲的坐在玉撵上,对着一旁的陈公公说道:“我说陈公公,这么晚了陛下让你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啊炎妃娘娘,你去了就知道了。”陈公公躬着身子,淡淡的笑了笑。
炎妃瞥了一眼陈公公,嘴角轻轻上扬,轻“哼”了一声向后靠了靠。
炎妃一步步向前走着,风吹起她裙角的轻纱,微微的飘着,双眉那点朱砂微点,双眼中满是不在乎与清傲,她抬着头穿过一个又一个纱帐,纱帐将整个房间隔开得很有层次感。当她来到莫离面前,看到潇潇正静静的坐在一边,双眉微微皱了皱,又看了看跪在一旁哭哭哭啼啼的欣月,她冷冷的笑了笑:“臣妾参见陛下。”
“炎妃,这个欣月说吴美人的死是你命令她去办的,可有此事?”
“陛下这个丫头疯了,我正在四处寻找她,不要轻信她的疯言。”炎妃狠狠的瞥了一眼欣月,一脸焦急的说道。
“呵好笑,她疯了?怎么还会认识炎妃娘娘你呢?”潇潇坐在椅子上,冷笑了笑。
“我说潇潇姑娘,这种事情好像由不得你来管吧。”炎妃瞪了一眼潇潇,冷冷的说道。
“没错,是不用我来管,可是,吴美人的死我是管定了,她绝对不会白死,炎妃娘娘你说呢?”
“呵好笑,吴美人的死与我何干?你既然这么喜欢为她找回公道,那么你就去找啊,为何冤枉我?”
“冤枉你?这个欣月是谁?没有你的吩咐她敢去杀一个美人吗?”潇潇站起身来到了炎妃面前,冷冷的瞪着她,而炎妃冷冷的笑了笑,一双眼睛里冰冷的可怕,折射出一道寒光:“潇潇姑娘,我刚刚已经说了,欣月她疯了,你们认为一个疯女人的话能听信吗?”
“好了,你们也不要吵了,关于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最关键的是欣月有没有疯。”莫离看着炎妃与潇潇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对着一旁的陈公公喊道:“陈公公,去将刘太医找来”。
“是”陈公公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刘太医掳着他那花白的胡须,眉头微皱,掐着欣月的脉博,对着莫离行礼道:“禀陛下,依老臣之见,欣月姑娘并未得失心疯,只是由于受了惊吓才会导致失心疯症状,她现在是清醒的,与正常人没有两样。”
“哼,炎妃娘娘,不知道你还要怎么说呢?”潇潇瞥了一眼炎妃,淡淡的说道。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欣月所做的事情我真的是不知道。”炎妃焦急的跪到了地上。
欣月看了一眼炎妃,眉头紧皱,头重重的垂到了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不是有意杀死吴美人的。”
“欣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杀死寡人的妃嫔,来人啊,将欣月拉出去,斩了。”莫离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对着外面大声喊道。两名侍卫走进来,架起欣月就向外面走去,欣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炎妃冷冷的笑了笑,这种笑让炎妃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过,对着这个跟着她多年的贴身侍女,她真的没有主仆之情吗?如果说没有,那为什么她的心此刻却有一阵阵的疼。她抬起头,狠狠地瞥了一眼潇潇,怒视着前方。
莫离看着跪在地上的炎妃,又看了看潇潇,他的双眉紧锁,手里不停的拨弄着长笛,突然他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前方,对着一旁的侍卫喊道:“炎妃娘娘,没有好好管教奴婢,将她禁足一月,罚俸禄一月。““陛下,就这样?”潇潇惊奇地看着莫离,莫离将头微微低下,对着一旁的侍卫摆了摆手,只见得侍卫走上前来,扶起炎妃走出了景雄殿,看着炎妃安然无恙的走出去,潇潇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莫离,他坐在龙椅之上,向着一旁的侍卫侍女摆了摆手,侍卫侍女便退了出去。此时景雄殿内只剩下莫离、锦儿与潇潇三人,他站起身来到潇潇身边,伸手将潇潇的手拉起,却被潇潇狠狠的甩到了一边。他温和的双眼里,一股子无奈看着潇潇,深深的叹了口气:“潇潇我这也是没办法。你以为我不知道炎妃所做的事吗?”
“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你还让她安然无恙的走出去?你可知道这个盛京宫里有多少人是死在她的手里?锦儿刚刚还见到一名侍女被抛进了后湖里。”潇潇眼睛通红的看着莫离,她不明白身为这个盛京宫里的主人到底有什么是他不能办到的,难道人命在这里就真的一文不值?
“潇潇,你不要这么激动,你听我说。”
“呵听你说?”潇潇冷冷的笑了笑,向后退了退,“好我听你说,我倒要听听,我们的陛下如何来为炎妃娘娘脱罪”
“潇潇,我知道你此时一定很恨我,吴美人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可曾知道我为什么要放任炎妃做这些事情?她是炎氏的女儿,四大门阀在盛京宫中的地位,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过。爱烈氏也好,炎妃也好,她们虽然都是我的妃子与皇后,不过在没有铁实如山的证据之前,我对她们却不能做任何处置,潇潇你可了解我的处境?”
“哼处境?原来身为一国之君的陛下也会陷入两难的处境之中啊。她们的命虽然命如蚁蝼,但是没有任何人有剥夺她人生存的理由,看来我是错看了陛下,在权贵面前,还有谁能够妥协。锦儿,我们走。”潇潇转过身,对着一旁的锦儿说道,莫离向前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还是缩回了向前迈出去的脚步,看着潇潇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的心很疼,将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重重的打在了石柱上。陈公公急忙的跪到他身边,看着他那流血的双手,焦急的喊道:“来人啊,快去叫太医。”
潇潇听到这番话,停住了脚步,向后瞥了瞥,双眉微微的皱了皱了,又向前走了去。
箫月殿内,炎妃狠狠的看着前方,那双冰冷的双眼射出一道寒光,狠狠的说道:“潇潇,你等着,今天的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欣月的死也不会就这样。终有一天你要尝还的。”风吹起她身后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白皙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很苍白,泪光在眼睛里打着转。
爱烈氏皇后静静的坐在铜境前,嘴角一丝冷笑,对着一旁的瑟儿说道:“瑟儿,陛下就是这样处置炎妃的?”
“嗯,是的,潇潇姑娘很生气的走出了景雄殿,而炎妃娘娘此时一定恨透了潇潇姑娘。”
“哼”爱烈氏站起身,冷笑了笑:“这样岂不是更好?命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禀娘娘,已经办妥了。可是娘娘这样一来,陛下岂不和众大臣们起了冲突?这样对陛下来说不是很有利。”
“瑟儿,你可知道陛下为何受四大门阀的牵制,只是因为他没有任何兵力,所以陛下要容忍他们,不过容忍得太久了,总会有爆发的一天,就让我们来推一把陛下。”爱烈氏淡淡的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满意。
“可是皇后娘娘,你也是四大门阀中的女儿,你就不怕会牵连到你?”瑟儿低下头眉头轻皱了皱。
“我怕什么?如果我帮助陛下完成他的心愿,他会对我如何看待?我已经是皇后了,我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现在我只要稳固我的地位便可,而那个炎妃,如果四大门阀倒了,真不知道她该如立足?呵呵”
“皇后娘娘妙啊,这样一来,炎妃在宫中自然就失去了势力。”瑟儿开心的笑着,冰冷的烛光照在皇后的脸上,一袭红色衣衫在烛光的映照下如此的鲜艳,只见得她冷冷的笑着,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狠辣,冷冷的说道:“潇潇,炎素儿,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