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眉头紧锁,怒火在她整个身体里燃烧,轻拍着锦儿的后背道:“锦儿,此事我一定要让莫离给你一个公道。”说完转身走出房间,一旁的夏谨看着她那怒火燃烧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急忙跑出去,跟在了潇潇身后。锦儿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双冰冷的眼睛看向潇潇消失的背影,冷冷的说道:“谢谢你,潇潇”眼神中却没有一丝谢意,反而更多的却是妒忌。
陈公公躬着身子,挡在了潇潇面前,面露难堪之色,无奈的说道:“潇潇姑娘,实在不行,陛下与炎将军和几位大臣们正在商讨军务要事,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恕奴才斗胆,就不要为难奴才了。”
不屑的瞥了一眼陈公公,潇潇瞪大着双眼看着陈公公,冷冷的说道:“陈公公,我知道你很难过,只是我的好姐妹受了如此委屈,我不会袖手旁观不管的,今天我一定要让你们陛下给我一个交待。”说着将陈公公狠狠的推到了一边。
陈公公上前拉住潇潇的衣袖,双眉紧锁,扑通跪到了地上:“潇潇姑娘,请你饶了奴才吧,如果陛下怪罪下来,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的。”
“哼陈公公,我一定要见到他,要么你帮我禀转,要么我就硬闯进去。”潇潇固执的将陈公公的手瓣开,那张美艳的脸清冷的看着前方,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冬日的寒冰一样冰冷。
陈公公将头微微低下,思索了片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我先去禀转,请潇潇姑娘在这里稍等。”说完起身,躬着身子走进了景雄殿里。
莫离手里握着一个竹简,微微皱皱眉,剑眉高挑,对着一旁的炎将军说道:“炎将军,近日我大夏的南边一带接连发生水灾,百姓伤亡如何?”
“陛下,水灾之事确实反响很大,现在南边的百姓已无粮可食,叫苦连天,这样对陛下的江山社稷有很大的阻碍。”炎将军黝黑的皮肤,在铁甲的包裹下显得利落干练。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众爱卿可有什么看法?”莫离紧锁着的眉头,环视了一圈眼前的三名男子。
只见得一位男子,拱了拱手,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一脸的刚直不阿,淡然的说道:“陛下可以修建水渠,这样一来将水引进水渠之中,待百姓们用水的时候,再将水渠打开,浇灌田地,既可解决南方的水灾,又可以为以后的大旱打好基础。不知陛下认为如何?”
“仲太宰说得甚是有理,陛下臣曾经调查地此次爱灾的地段,此地段极其奇怪,在七八月便是连雨绵绵,造成水灾,而过了十月便是干燥成灰,没有一滴水,使得当地的老百姓都无法种植庄稼,如果有了水渠,我想定会为当地的百姓带来一大福利。”另一名三十岁较为年轻的男子,拱着手,将身子微微的躬下。
莫离单手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对着仲太宰说道:“仲太宰,建造水渠需要多长时间,多少银两?”
“禀陛下,此工程实属首例,修建的时间大约有一年左右,而银两嘛,我也未统计过,不过大约有几万两。”
“如此,甚好那此事就交由你与刘大人,杨大人一同去办,务必将南方的水灾隐患彻底的解决。”
“是”三位大人一脸自信满满的应声道,陈公公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莫离见他如此慌张,疑惑的看着他道:“陈公公,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不知道我们正在商讨国事吗?”
“陛下陛下”陈公公急急的跑到了莫离的身边,低下身子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莫离一脸的愁容,双眉更是紧紧的锁成了川字,对着三个大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炎将军看着三位大臣退去的身影,疑惑的拱手道:“陛下,何事如此忧愁?”
莫离深深的叹了叹气,“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公公让她进来吧。”陈公公微微低下头,嘴里喊道:“是“退出了景雄殿。
潇潇怒火中烧的走进了景雄殿内,冷冷地盯着前方坐在龙椅上的莫离,对于这个男子,不知为何,当她听到锦儿将一切真相告诉她时,她的心有了一丝丝的疼,她瞪大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她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做,在他身边的女人还少吗?她的余光瞥向了炎将军腰间的长剑,一个机灵的回转身,在炎将军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将长剑抽了出来,直直的指着莫离,一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怒气中夹带着一种忧伤,冷冷的说道“为何要对锦儿做出这样的事?”
炎将军惊慌的看着她,看着剑尖顶着莫离的脖颈,焦急的喊道:“潇潇姑娘,不可”两边的侍卫也纷纷向这边轻轻的走了过来,将手放于腰间之上,随时都可以掏出长刀,将潇潇砍伤。
莫离见状,立即向周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炎将军对着他们摇了摇头,敏锐的眼光与莫离互视了视,向后退了退。
“潇潇,你听我解释。”莫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释?你要解释的人应该是锦儿吧。莫离你身边已经有那么多的女人了,为何你还要对锦儿做这等事情?”潇潇冷冷的瞥了一眼莫离,看到他温和的双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忧伤与无奈,仿佛心里藏着很多很多无法开口的无助,她将头侧到了一边,为何心里一阵阵的酸楚?“潇潇,你到底怎么了?”潇潇心里暗暗地说道。
“潇潇,你可知我”莫离犹豫了片刻终将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能静默的看着潇潇的侧脸,心里的苦在一阵阵的翻腾着,然而他却无法开口。想想命运真的是会捉弄人,昨夜浮现在自己眼前的分明是潇潇,而早上醒来的时候却是另一张面孔,他的心此刻有多么冷又有谁知道。“潇潇,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无奈的在心里喃喃的说道。深深叹了叹气,对着一旁的陈公公说道:“陈公公,去将锦儿带来。”
陈公公躬着身子退出了景雄殿,一脸的无奈摇了摇头,潇潇疑惑而紧张地看着莫离:“莫离,你又要怎样?”
“呵呵潇潇,你不是想要一个满意的答复吗?待她来了我自然会将一切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也定会让你满意,只是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莫离淡漠的看了看潇潇,他的心很痛,为何老天要将他们的心分得那样的远,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就像遗落在人间的仙子,他身负重伤,她一口口的将他伤口的毒汁吸出,自此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以往睿智的自己在她面前,如同一个笨蛋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心里已将她盛得满满的,容不下半个女人,即使他是一国之主,拥有着众多的女人,可是他最想得到的却永远都是她的心,面对潇潇清冷的表情,他彻底的失败了,败得没有一点尊严。
潇潇将头侧到了一边,眼前却不停的闪现出了与他初见的那段日子,那一袭白色衣衫,那个宁静的夜晚,那一抹像谜一样的微笑,还有在她最危难的时刻,将她救出的男子,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对她就有了厌恶之心,难道真的是因为景轩的原因吗?可是,整件事情他并不是主谋,也不是幕后推手,他也只是顺应了天意与景轩成为了对立的一方。但是他也同样有他的无奈与不堪,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偏激了。想到这里,潇潇的心微微颤了颤,瞄了一眼莫离。
景雄殿内,安静一片,莫离与潇潇静静地站着,阵阵颤香在空气中飘散,发出淡雅的香气,风吹起潇潇蓝色的裙带,微微地飘着。
锦儿随在陈公公身后,一步步走了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通红的双眼扫视一下四周,当看到剑尖正抵着莫离的脖颈的时候,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关切地看着莫离,对着潇潇说道:“潇潇,你这是做什么?”
“锦儿,他毁了你的清白,我要为你主持公道。”潇潇狠狠地瞪了一眼莫离。
“不,潇潇,这都是我自愿的,不要伤害他。”锦儿站起身,将潇潇手中的剑挪到了一边,挡在了莫离的面前。
“锦儿”潇潇气愤地跺了跺脚,生气的将头侧到了一边。
“潇潇,你不是想要一个答复吗?那么朕现在就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对锦儿负责,从今天起,她便是朕的妃子,封为锦美人,而她也要从伊月阁搬进锦兰殿,只是潇潇你听好,纵然我封了她做自己的妃子,也是因为潇潇你,而你也休想走出盛京宫半步。”语气中充满着愤怒与无奈,但是当他把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开始后悔了,什么时候起,自己也这般小肚鸡肠来,他本想让潇潇每天都快乐的在这个盛京宫里待着,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然而现在自己却拿这些事情威胁着她,他深深的吸了吸气,对着一旁的陈公公说道:“陈公公,还不快去办?”
“是”陈公公怔怔的看着潇潇与莫离,差一点儿没有反应过来,拉着锦儿走出了景雄殿。
殿里安静一片,潇潇冷冷的笑了笑:“莫离,不陛下,纵然你将我困在这盛京宫几十年甚至到死,那又如何?我的心里也只有景轩一人。”
莫离的心如同刀剐般一样的疼,他踉跄着向后退了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潇潇,想要将她搂在怀里,然而看到潇潇那双冰冷的双眼,却刺穿了他的心,莫离的手还是缩了回去。绝望的笑了笑:“哈哈潇潇为何你会如此待我?”
“对不起,我的心就只有一颗,没有第二颗再交给陛下,潇潇告辞了。”潇潇淡淡的瞥了一眼莫离,转身走出了景雄殿,阳光温暖的洒在大地上,射出圈圈白光,单薄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的走着,莫离伤心地看着潇潇渐行渐远的身影,一行热泪流了下来,滴落在了自己的手心,冷冷的笑了笑,将眼睛缓缓地闭上,一旁的炎将军扶着他,双眉轻轻皱了皱,敏锐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的无奈,深深的叹气道:“陛下”
潇潇静静的向前走着,任凭风吹起她两鬓碎发,为何自己的心里这般的慌乱与莫名的酸楚?难道莫离给的答复自己不满意吗?这是锦儿最好的归宿不是吗?至少她成了莫离的妃子,可以明正言顺的和莫离在一起了,再也不用,私下里偷偷的想着他。可是自己的心她烦燥的跺了跺脚,站住一动也不动。夏谨疑惑地看着她:“潇潇姑娘,你怎么了?”
潇潇静静地看着前方,心里总是闷闷的,仿佛喘不气来一般,是那样的难受,快速跑到了湖边,对着平静的湖面大声的喊道“啊”这一声将她心底的矛盾彻底的击碎,打破了内心的平静,她闭起双眼,嘴里不停的喊着:“景轩景轩”
凤雀殿内,爱烈氏看着铜境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侍女将鲜红色上衣披于她的身上,背后金丝线绣成的凤凰展翅高飞,抬着它那高傲的头,俯视着下面。瑟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嘴里惊慌地喊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爱烈氏惊奇地转过身,不屑地瞥了一眼瑟儿“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
“皇后娘娘,陛下要册封锦儿为锦美人,将锦兰殿赐予她。”
“你说什么?”爱烈氏不解的看着瑟儿。
瑟儿咽了口吐沫,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陛下要册封锦儿为锦美人,将锦兰殿赐予了她。”
爱烈氏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淡然地说道:“早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她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走咱们瞧瞧去。”说完向着门口走了出去,长长的裙尾托在地上,一片血红,将这盛京宫渲染成火红色,如同一只浴火的凤凰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