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你不答应。”
好熟悉的声音。
宝宝莫名的仰起头,借着月色,看到了男人坚毅的下颌。
醉意上涌,她打了个酒嗝,费力的往上看去……
下一秒,宝宝突然挣扎起来。
凌子墨并没料到她会挣扎,竟然让她挣开了。
宝宝掉到地上,歪歪扭扭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
凌子墨征了一下,大步追上去。
宝宝跑过一个拐角,钻进一条胡同。
凌子墨后脚赶到,站在巷子口,看着面前幽深的胡同,声音低沉:“宝宝,出来。”
明知道她醉的不行,凌子墨不敢让她在外面呆太久,耐着性子:“你知道我想找到你很容易。”
寂静无声。
凌子墨挥手,挡住奚仲安要跟来的步伐。
自己走进那条肮脏的胡同。
空气里飘浮着垃圾的臭味,四周都是散发着臭味的垃圾,成捆的木柴,被弃掉的衣柜,和各种生活垃圾,将胡同挤的满满蹬蹬。
凌子墨忍耐着,缓慢的行进着。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马上出来。”
“……你知道我的耐性有限。”
脚步声越发的靠近。
宝宝用力捂住自己的嘴,透过竹筐的空隙看着不断接近的男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躲起来,她现在很怕见到他!
也许是更怕从他嘴里会蹦出残忍的话。
脚步声越过她躲藏的竹筐往远处走去。
呼唤声还是不时的响起。
宝宝用力捂住耳朵,她怕她受不了诱惑会冲出去。
凌子墨的脚步越越远,间或传来翻开衣柜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
宝宝悄悄翻开竹筐,看到四下无人,才从里面钻出来,慢吞吞的走出巷子。
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却看到了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宝宝拔腿想跑,奚仲安很轻易的挡住她的去路:“韦小姐,少爷临时有事,吩咐送你回樊府。”
樊府,又是樊府!
他不就是想摆脱她嘛!
宝宝甩开他,踉踉跄跄往后退,不停的摇头:“我不回去!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
至于哪个家,她己经分辨不清。
奚仲安上前,轻易的困住她,将她送到车上,嘱咐完车上的保镖,才看向后座不停挣扎的宝宝。
“韦小姐,等少爷忙完会去接您,请您耐心等待。”
“放开我,谁要等他……我谁都不等,我要回家!”
奚仲安摆摆手,车子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等到车子离开,奚仲安脚步飞快的跑进巷子,在巷子口发现了脸色微沉的凌子墨。
他斜靠着墙臂,左手按着肩膀,目光沉凝,空气里隐约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奚仲安之前只看到凌子墨忽然跌倒,便知出了事,凌子墨却示意他不要现声,一直将韦宝宝送走他才赶过来。
若不是他保护不力,少爷怎么会受伤?
自责不己:“都怪属下保护不力!”
凌子墨眯起眼,镇定的指挥:“小口径消音,向南边逃了,无车牌,应该还没跑远。”
奚仲安用手机联络了人去追,扶着凌子墨上了车。
此时,鲜血己经浸淡了他胸前的大衣。
奚仲安不知他伤在哪,又急又愤。
对方是掐准了这个时机下才下的手,也许,他早在之前就一直踪着他们,只等找到时机对凌子墨下手!
若不是凌子墨反应迅速,恐怕此时己经……
奚仲安几乎不敢想下去。
“她己经送走了?”
他己经伤成这样,竟然还担心韦宝宝。
奚仲安顿了一下:“是的,韦小姐很安全。”
凌子墨露出安心的笑容。
“少爷……韦小姐恐怕误会了什么。”想起她在车上的剧烈挣扎,不得不让人怀疑。
凌子墨沉默了一会:“她在怪我没有去接她。”
他向来说话算话,这次却违约,她怎么会不生气?
“少爷,怪我多言,为什么一定要满着表小姐?”
“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我凌子墨,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不做到万全准备,他是不可能把宝宝暴露在危险之中的,凭她单纯的个性,迷糊的性子,对她说太多只会加深她的负担,况且,她此时的心意他尚且不知道,他怎能擅作主张?
凌子墨靠向椅背,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惨白。
回想起宝宝之前的抵触,胸口一阵刺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己经爱她如斯。
……
宝宝在车了闹了一阵,就抵不过酒意睡了过去。
最后怎么到了樊家,被谁送到的卧室都不清楚。
一觉醒来,窗外己是灰蒙蒙的发白。
宝宝捂着发疼的额头,缓缓的坐起来。
好半天,才明白自己是在阿月的卧室。
等等。
阿月呢?
一边的床是空的,伸手摸一下,床是凉的,根本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宝宝下了床,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找到了她。
樊季月穿着校服坐在大大的阳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不知坐了多久。
“阿月,你不会一直坐在这里吧?”
樊季月转过头。
宝宝发现她的眼睛是干涸的,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是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灰败,十分的骇人。
“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宝宝,我可能真的没机会了。”
原来昨天,樊季月丢了手机又丢了钱包,就去找樊季青,也是想借着机会看看他。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樊季青姗姗来迟,樊季月忍不住提到车库里看到的女人,樊季青竟然说她看错了,还说他这几天一直在法国,昨天才回来。
宝宝有些莫名:“他是不是怕你知道了会伤心?”
以他了解的樊季青,一直对樊季月疼爱有加,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樊季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惨淡无比。
“你不了解他,他这人表面看起来温和体贴,实际上固执的很,他从来不会对我撒谎,除非他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
“也许不是这样的,说不定,他只是怕你伤心。”
“怕我伤心?”樊季月幽幽的看向宝宝:“你知道那晚我偷吻他,他说了什么?”
宝宝只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