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装成樊季月,一路躲过李姨和李伯的视线,冲出了大门,又跑了好一会,才敢停下来。
樊季月说她叫的人会来接她。
宝宝等了一会,果然看到一辆警车飞快的驶过来。
宝宝顿时有种天灵盖在突突的感觉。
樊季月果然不是一般人物,一个招呼就能找来警局的人来接她。
宝宝抬起手挥了挥,警车慢慢的停下来。
小六放下车窗,看了她两眼,皱眉,又抽回身看向一边的苏培天:“天哥,你不是说要接嫂子吗?不对啊,这个也不是嫂子啊。”
苏培天被他没心没肺的嫂子两个字激得脸颊泛红:“又在胡说了。”说完,侧过头:“问问她在等谁?是不是被困在这了?”
小六只好转过来:“你在这等谁呢?”
“我在等苏培天。”是这个名字吧,她可千万别记错了。
小六惊奇了,又问了一遍:“你找天哥?”
“不是天哥,是苏培天。”
“天哥,找你的。”
苏培天侧耳:“你是找我吗?”
“你是苏培天?”
“是的,我是。”
“阿月让我找你,麻烦你把我带到市区可以吗?”
苏培天征了一下,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向温润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微微敛起。
唇角抿直。
小六还毫无察觉,探着头和宝宝开着玩笑:“我嫂子人呢?我天哥可是专程来接嫂子的,没有她可不行?”
“小六!”
一道微沉的声音成功的喝止了小六。
“让这位小姐上车。”
小六不可思议的看向苏培天,后者端正的坐在座位上,抿直的唇角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天哥竟然生气了!
和他做了六年同事小六,从没看过苏培天发过火,即使处理再困难的案子,再烦锁,再没有头绪,他永远是最有耐性,最平静的一个。
小六征征的打开门:“上车吧。”
宝宝坐上车,看向苏培天:“谢谢。”
“没关系,你要去哪?”
宝宝报了地点。
苏培天吩咐了小六之后,便不再说话。
车里的气氛也一时间显得压抑。
宝宝想起樊季月说过苏培天是她男朋友。
每次提起他时都满是赞美之词,什么温柔,体贴,脾气好。
可这男人明明寡言又冷淡啊。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很快,宝宝的目的地就到了。
宝宝下了车,道了谢,正要离开。
“请你转告樊小姐,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苏培天淡淡的说完,便吩咐小六开车。
宝宝在原地吹了一会风,才一脸莫名的走进酒店。
宝宝来的比预定时间早了二十分钟。
一走进酒店,宝宝就有些后悔了。
她以为只是很普通的饭店,吃饭的人多一些,她也不会觉得不舒服,结果里面的设计气派而又堂皇,吃饭的人寥寥无己,而且每个座位之间,都有绿色的值物隔绝,无意中形成了一个幽闭的空间。
宝宝征时就要回身离开。
“小姐,请问几位?”
宝宝硬着头皮:“我等人。”
“请问,你有预约吗?”
“有吧,我也不清楚。”宝宝尴尬异常,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从贫民窟出来的难民,满是不屑和质疑。
“小姐,如果没有预约,我们这里不接受等人的,请您报出预约人的姓名。”
宝宝正要开口,身后一道声音:“这位小姐是来找我的。”
随着声音,有沉稳的脚步声靠近,一直走到宝宝身后,淡淡的男士香水袭上鼻间,宝宝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
服务生立即惶恐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厉先生的客人,请这边走。”
厉风染一件灰色的羊毛外套,下面一条同色的休闲裤,潇洒风度,他垂下头,看着宝宝:“对不起,堵车,我来晚了。”
宝宝心想这借口可真烂。
“没事,我也刚到。”宝宝说着,觉得有些热了,便想摘下脖间的围巾。
可是樊季月当初怕她露馅,把围巾扎的死紧,宝宝费力的揪了半天,直扯得自己无法呼吸……
一双的探来:“别动。”
然后开始帮她解开后同的死结。
厉风染的呼吸近在咫尺,宝宝身体僵硬,等他一解开围巾,就逃也似的往前跑了过去。
厉风染站在原地,望着手里仍带着温度的围巾,数秒,笑笑,跟着走了过去。
宝宝己经在座位上坐下了。
看到他过来,头也不抬,死死的盯着桌上的花瓶。
厉风染坐下,并没有把围巾还给她,而是放到一旁,伸手招来服生务。
“厉先生,今天还是一样的吗?”
厉风染经常来这家饭店,也习惯点一样的菜,所以服务生都记住了他的喜好。
厉风染摇摇头,将菜单递给宝宝:“你点吧。”
宝宝又把菜单推回来:“我们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吃饭的。”
厉风染顿了一下,眼里有半秒的征征,又笑起来:“不点菜是不能坐在这里的,而且,我也没有吃饭。空着肚子不好谈事。”
说着,又把菜单推过去。
宝宝原本是想两人飞快的谈完,直接回家。
谁成想厉风染的事情这么多。
接过菜单,看了几眼,全是英文。
厉风染是故意让她难堪吗?
好,这可是你让我点的。
宝宝充份发挥了什么叫摸眼瞎,手指一点,嘻里哗啦的点了十几道菜,反正付钱的也不是她。
服务生接过菜单,话语里有些犹豫:“小姐,您确定,要点这些吗?”
“确定啊。”
“这……”服生务看向厉风染。
“按她说的做吧。”
服务生走后,厉风染看着宝宝。
解了围巾之后,宝宝的小脸就整个显露出了来。
她比之前要胖了一些,脸颊也越发的圆润起来,皮肤却白嫩细腻。
一双眸子黑漆漆水灵灵,活像是水洗过的,带着一丝天真无辜,和憨憨的傻气。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现在过的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充满了一股惆怅。
以至于宝宝叫他都没有察觉。
“什么?”厉风染回过神。
“你想怎么帮森宝?”
“说来话长。”
“那你就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