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有觉得樊季月个性太烈不适合苏培天的保守派。
有觉得樊季月的个性正好与苏培天互补的开明派。
还有像局长一类的,尊重苏培天个人意愿的中间派。
其中还有人见过樊季月,绘声绘色的添油加醋,说两人之前的爱情故事多么的惊天动地。
局长看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拍拍桌子:“行了行了,安静。”
等台下安静下来。
“小天是个聪明的孩子,人也优秀,他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别跟着乱掺和,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在里面乱搅,小心我派他去南极考察。开会开会。”
……
“天哥,小心脚下。”小六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您可不能伤着,您伤着,局长不吃了我。”
苏培天轻轻推开他殷勤的手,无奈的叹道:“别闹了,被其它人看到,会影响局里的形象。”
小六直起身,背着双手:“天哥,你说局长是不是对我们俩有意见啊?这多大点的案子啊,竟然派我们出去,我们是谁?那可是五局的神探组,那是专破大案子的,这也太屈才了。”
“大案小案都是案子,当警察的最忌讳心浮心躁,而且,这种案子也很考验人的,你来警局时间短,是该多在基层锻炼锻炼。”
“又来了,我的妈妈啊,我都来了六年了,不就比你短几年吗,我不管,下次再碰到这种案子说什么我也不接!”
苏培天听着他冲动的抱怨,唇角微微泄出一抹苦涩。
他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一次生死徘徊的案子,说年轻也不为过。
他曾经听过父亲说过:“不经历生死的警察,永远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警察。”
小六是幸运的,在他来之前,局里经过了惨痛的人员伤亡,一时间,满警局的兄弟伤的伤,去的去,能坚持在岗位上的只有少少的一部分人,上面也被震动了,嘉奖,竖典形,却还是换不来局里以往的生气了。
不得己,局里才进行了调整,变成了现在的格局。
也算是偷得了一时的安生。
小六可能永远也无法体会,能在阳光下破案,便是多少人的梦想。
正想着,两人己经来到到审训室的门外。
五局专破疑难大案,审训室建的也相对严肃了一些。
一扇厚厚的大门将里面和外面隔绝开来,犹如一个封闭的密室。
门外有两个警员在守着,看到苏培天和小六,两人立正,敬了礼:“警长!”
“人己经在里面了?”
“是!”
“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
小六用钥匙打开门,随着厚重的铁门打开,里面的人也暴露在灯光之下。
小六吃惊的看着坐在长桌左侧的女人:“……嫂子?!”
苏培天本欲前进,听罢,脚步一顿。
樊季月手上被扣了手铐,以妨继续伤害被害人,瘦小的身体委在高高的座椅上,异常的醒目。
她闻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逆着光的男人。
他僵硬的站在审训室的门口,虽是诧异,温润的脸庞却没有多少表情,修长的身体挺拔如松,一个人便挡住了外面所有的灯光。
樊季月扬起唇,向小六摆了摆手:“嗨,又见面了。”
小六目瞪口呆,也不知要不要回应。
倒是一边的司机,脸色变了又变:“你们……真的认识她?”
“你放心,我不会偏袒任何人。”苏培天终于出声,也不知是这审训室里太冷,还是他的口气较之平时少了一丝温度,樊季月竟然打了个寒颤。
随着声音,苏培天走了进来。
一声声脚步,沉稳流畅,丝毫不像是眼睛看不见的人。
最终,他走到椅子边。
伸手,摸到椅子的具体方向,慢慢的坐下。
“下面,请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一下。”
司机看着他,这个男人很奇怪,话不多,却能给人很信靠的感觉,可是……
“你怎么不写笔录?”果然是想徇私枉法。
未等苏培天开口,樊季月呛声:“关你什么事?这点破案子还记什么笔录?不怕浪费人民的纸张树木吗?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说不定人家有更先进的方法,老土!不懂就不要跑这来秀下限。”
“你!”
司机被她呛的说不出话,一张脸发白。
“保持安静,还没问你的话。“微沉的声音,成功的喝止了樊季月。
樊季月冲着他憋憋嘴,暗自喃喃:“不识好歹,我在帮谁呢?”
苏培天看向司机的方向:“对不起,我看不到东西,笔录由我的助手帮忙。”
司机惊讶的看着他:“你是瞎子?瞎子还能当警察?开什么玩笑啊!”
樊季月忍无可忍:“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当不当警察关你什么事?你头脑不好不也来当司机了?也不怕带傻了乘客!”
“阿月,安静!”
“我在为你说话唉!”
“坐下!”
樊季月死死咬着嘴唇,看着对面司机洋洋得意的脸。
“这些与案件无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下面,来说说案子,请方简意赅。”苏培天并没有多少情绪,他早己经习惯了这种不怀好意的询问和讥讽。
“哦,我出来拉生意嘛,就看到她在路上招手,她当时根本没说过她身上没有钱,我把她从东西区拉到西三区,结果她说她没钱,我向她要钱,她就咬了我,你看看,这么深的伤口。小姐,你是属狗的吗?”
“你才属狗!”
苏培天转头看向她,樊季月又闭了嘴。
“你看看她,现在还这么嚣张,可见她当时有多么厉害了吧!她还说她警局有人,弄死我是分分钟的事,还威胁我敢报警就杀我全家!”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了?”
“你如果再不出声,我只能换个人来问话了。”
樊季月用力捶了两下桌子,突然抬起手指,堵住耳朵:“问吧问吧。”
孩子气的样子,惹得小六忍就住笑起来。
苏培天侧着头听不出个所以然,微微茫然,伸手扣了扣桌面:“安静。”
小六马上闭上嘴巴。
苏培天很细致的问清了原委,不厌其烦的在细节上进行询问,问到最后,连司机本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小六的笔记更是记了一页又一页。
樊季月从最开始堵着耳朵,到最后托着腮看着他,直到最后,整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