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季月一愣,有些莫名的看向樊季青。
樊季青推开病房的门,微微侧身:“进来吧。”
樊季月气他骗她,可人都到了门口又不得不进去,脚步不禁加重,与樊季青擦身而过时,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孩子气的很。
樊季青摸摸肩旁,不由的笑了。
她至少还能对他使性子,远比之前几天对他不理不踩要好的多。
屋子里可谓是热闹,几个姨娘或坐或站的围坐的病床边,将原本宽敞的屋子挤的水泄不通,简直像在开大会。
越是到这样的时候,大家越是想表衷心,唯恐被别人抓了把柄,所以樊志成一般小病都不怎么喜欢住院,今天是心脏突然有些不适,正巧樊季青在身边,才建议他来医院检察一下。
本想瞒着消息的,可这么大的一个家,佣人何其的多,根本没办法瞒住所有人。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樊志面倚在床头,看上去神清气爽,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二姨娘正端着碗,喂老爷子喝水。
两人一推开门,樊志成使转过头,第一眼便看到了樊季月。
樊季青还瞒着老爷子关于樊季月和苏培天的事情,也没告诉他昨天晚上樊季月从家里逃出去的事情。
老爷子还以为樊季月是特地来看他的。
眼里先是涌上笑意,随后又是皱眉:“谁这么多嘴,我不是说了我事了吗?告诉阿月干什么?凭的又多个人担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都不肯接话。
樊季青笑道:“是我告诉她,阿月也吵着要过来,大家都过来唯独少了她,她知道了也会难过的。”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樊季月。
樊季月静了几秒,才点点头,一步步走到床边:“爸爸,你身体好些吗?”
“好多了,小毛病,都是他们兴师动众的。”
“老爷,不是我们担心,你的心脏一直不太好,医生也让你经常过来复诊的。”二姨娘道。
话毕,老三也急忙道:“是啊,老爷的身子最金贵,谁有病了都能托,唯独您的不能啊。”
几人都纷纷附喝。
樊季月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就觉得格外的不舒服,一看到她们虚伪的笑容,眼前就总是浮现出苏培天温暖的笑容。
才不过分开几个小时,她就己经开始想念那个很小但是很暖暖的家了。
“阿月?”
“恩?”樊季月回过神,看到一屋人都在看她。
“在想什么?”樊志成笑着看向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
女大十八变,樊季月简直一天一个样子,这一长开,就多多少少有了她母亲当年的样子,狭长的眼尾勾出一抹风情,因为常年学习舞跟,身姿挺拔,凹凸有致,长长的脖挺直如同天鹅。
樊志成向她招招手。
樊季月走过去,二姨娘不得不让开座位。
樊季月在床边坐下,樊志成抚摸着她的长发:“转眼都这么大了,我记得你的生日快要到了吧。”
樊季月还没开口,樊季青倒是开口了:“还有三天。”
“阿青,交给你去弄,一定要弄的漂漂亮亮,我的阿月长大了,我得把樊家的宝石也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了。”
“是。”樊季青点头。
樊季月根本不稀罕什么生日宴会,来的都是一帮陌生人,说的全是场面上的话,你来我往为的都是利益有什么意思?
樊季月垂头不语。
樊志成拍拍她的头:“怎么了,不开心?”
樊季月笑着抬起头:“你都生病了,我怎么能开心?”
樊志成哈哈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女儿,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我的阿月是我的小棉袄啊。”
几个姨娘附喝了两句,眼里都有些不是味。
“到时候把你的同学也请来。”
樊季月心里一动:“我可以请我的朋友过来吗?”
“可以啊。”
樊季月立即笑弯了眼眸,亲密的靠向樊志成:“谢谢爸爸。”
一抬眸,却瞄见樊季青了然的眼神,不禁心虚的移开目光。
在病房里呆了一会,护士就客气的请大家出去了。
樊季青被众人姨娘包围在中间,始终和颜悦色。
樊季月走的最后面,冷不丁又被男孩推了一把,愣头小子推完她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樊季月一脸无事的拍拍衣服,一把抓住要跑的男孩,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男孩被踢的扑倒在地,顿时就要哭起来。
樊季月冷冷瞪他:“敢哭,我抓花你的脸!”
说完,还亮了亮漂亮的指甲。
男孩被她恐怖的表情吓到,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樊季月这才走上前,把男孩持起来,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
二姨娘找不到自己儿子,回头一看,顿时跑了过来。
樊季月像模像样的把男孩往前一推:“他不小心摔倒了。”
二姨娘瞧了瞧怀里的儿子,又看看樊季月,鬼才信她的话。
“宝贝,告诉妈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樊季月懒懒的瞧着男孩,意兴阑珊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男孩一怕:“我,我摔倒了。是,阿月姐姐把我扶起来的。”
樊季月笑起来:“不用谢。”说完,便大步走了。
车上。
樊季青无奈道:“好端端的你招惹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樊季月撇着脸不说话。
樊季青知道她不喜欢听这些,可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忍不住要叮嘱她。
“今天她是碍于爸爸的面子不想追究,如果她一定要把事情追究到底,去调取监控,你要怎么解释?”
“又不是我先惹事的,爸爸有眼睛,他分得清是非黑白。”
“爸爸身体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时候惹事是不徒给人留把柄?说你长大,你明明就还是个孩子。”
樊季月撇撇嘴。
她是小孩子的时候可没有人让着她,这里面属二姨娘最过份,只要樊季青不在,她就一定苛扣她的用度,有时候樊志成寄回来的礼物,她也要分去一半,她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她就冷挑鼻子竖挑眼,最后根本没有人愿意来她家里玩了。
不过这些她都不想和樊季青说,因为没意义。
她在这个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己经计划好了,等她毕了业,就能从家里搬出来,再也不用受那帮子人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