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他在那里。”他也不想怀疑,可是所有的事怎么就赶得那么巧?他上午刚刚告诉她楚辞在哪家疗养院,晚上楚家的人就有了行动。
宋凝久看着他,就像上次关于楚辞的文件消失一样,让她心境涌上一股悲凉。仿佛总是这样,他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给她过信任。
“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他不是昕丰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号称超过三分二女人的梦中情人。他的自信,他的魅力何在?为什么他就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站在楚辞那边?
是,她知道楚辞残了的时候她是很担心,也不知道他囚禁这样的楚辞干什么。更担心依着他对楚辞的介意,楚辞可能会受罪。
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她会站在楚辞那一边去出卖他!
宋凝久抱紧自己被水浸的衣衫,看着他的眼眸里呈满失望,抹了把脸上的水,已经不想要再多作解释。
宋凝久出去后,靳名珩自己又泡了个澡,他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左右才出去。踩过地上的积水,回到卧室。彼时的宋凝久已经睡了,床头橘黄的灯光笼罩着她的小脸。
靳名珩裹着暗红色的衣袍坐在床下铺的地毯上,目光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她睡着后毫无防备的侧脸,以及鼻翼间传来的浅浅呼吸。
脑子回旋着她说的那句话:“靳名珩,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是啊,他在怀疑什么?怀疑自己的魅力?
他靳名珩是什么样的人?自擅比那个残了的楚辞何止强过百倍,为什么就怕这个女人不爱自己?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薄唇缓缓地翘起……
那天的吵架如同一个梦,第二天被靳名珩的刻意掩饰了过去。他依旧对她呵护备至,可是她心里却已经有了一根刺,靳名珩的心里也未必没有,只是他想通了,没必要为难一个女人。
婚礼的事虽仍在照常进行着,靳名珩也依旧忙碌,宋凝久在家里养胎,在外人看来两人之间还是很和谐。
可是只有宋凝久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圣诞眼看就要过去了,沈小薏又要准备最后一场歌剧团的演出离开,临行前,沈小薏约了她在外面见面。
“诺,送你的。”沈小薏递了个礼物盒子给她。
她的声音拉回宋凝久的思绪,她低眸看着她推过来的礼物,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新婚礼物啊。”沈小薏回答:“你们的婚礼在年初,我可能赶不回来,只能提前送你。祝你新婚快乐。”然后又低声补了一句:“礼物很小,你知道我没有多少钱的,只是表达我的心意,你可不能太嫌弃。”
“谢谢。”宋凝久挽了挽唇,并没有太客气。
沈小薏看着她,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见识过她一副完全陷在爱情中的小模样,所以很容易能分辨出她如今的情绪不佳。
“凝久,你怎么了?和靳名珩吵架了?”沈小薏问。
宋凝久摇头,说:“没事。”
不是不想和好朋友分享,只是他们之间的事谁也解决不了。何况沈小薏与傅景之受到家里的打压,自己的事就够烦了,她又要出国,她又何必让她为自己担心?
“因为楚辞?”她不说,沈小薏仿佛一语中地。
宋凝久看着她,有些诧异。
沈小薏叹了口气,突然认真地问:“凝久,你对楚辞……”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那个意思也能令人意会。
宋凝久同样认真地回望着沈小薏,说:“小薏,我只是当他是朋友而已。”
尽管他做了许多她不能理解的事,而且还差点对她造成伤害,可是做为曾经的朋友,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那这话,你有没有对靳名珩说过呢?”沈小薏问。
如果这话说开了,他们之间还会有问题吗?
宋凝久蹙眉,问:“小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吗?”
沈小薏看着她,唇艰难地掀了掀,她实在不想说,可又不忍自己的好朋友被蒙在鼓里。然后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你很久没上网了吧?”
宋凝久不明所以,反正接下来沈小薏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让她冷静与靳名珩解释清楚。毕竟他们有了孩子,也快结婚了,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弄得不愉快。
宋凝久带着疑问回到家,马上拿了笔记本来上网,然后才发现,最近不知何时起,网络上火爆了一组照片。是关于她与楚辞的。
场景就他们在她外婆家那老旧的屋子里,宋凝久背倚在墙上,楚辞的手掌在她的头侧,唇与她的脸贴得很近。明明是宋凝久要逃跑未遂的画面,可是在不知情的看来,却是那样的姿态暧昧。
下面的评论也很多,骂的,置疑的,甚至人身攻击都有。她看得越来越心凉,是因为她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时间又再次成为了昕丰市的焦点。
靳名珩那边同样过得也不平静,靳远借题发动董事会向他发难,以为了公司的声誉为由,严令他不准娶宋凝久为妻等等。
靳名珩看到那些照片时,却付之一笑,根本就不将靳远放在眼里,气得靳远连将他踢出董事局的话都说出来。
“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出乐视环球。”他挺拔的身影站在偌大的会议桌前,轻谩地挑衅着父亲的权威。
在座的二十八岁中,其中有二十位都与靳远同年,都是他的叔叔伯伯辈,且在商场混迹多年,可是这群人都被这样一张年轻的脸震住。
不管他与宋凝久怎么闹,他都没有想过放手。所以他将自己的意愿表达得很清楚,他会娶宋凝久,不顾任何人的阻拦。
“你……你这个逆子。”靳远气得浑身发抖,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朝他掷过来。
“爸,以后这些家务事不要搬到公司里的商量,省得我不给你面子。”他弹了弹被文件夹撞到,在肩上弄出的折痕,优雅地离去。
靳远整个人气得脸都白了,站在主位上看着儿子的背影咒骂,真是恨铁不成钢。当然,靳远不会真的将他踢出董事局,且不论自己还有没有这个能力。靳名珩,毕竟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