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吼，杜烈风有所收敛了。
不过这短短的几句谈话，透出太多信息量，勾起宁宝贝小小的八卦心。
“顾北跟这苏华有过奸情？”
“何止！”杜烈风嘿嘿一笑，“当年两人简直爱的死去活来，宝贝，这里面可大有来头，你要听么，说起这两人，故事能说上几天几夜。”
这么夸张？
宁宝贝皱眉，弱弱问，“杜老头，你能稍微简洁点就更好了。”
“好……”
“杜老头，别乱说。”十一蹙眉。
“诶，我说十一，你咋老这么护着顾北？”
杜烈风嚷嚷，粗犷的声音几乎要震破所有人的恶魔。
十一蹙眉，面上掠过一抹极致的冰冷。
视频中，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十一的怒气。
宁宝贝敏锐地察觉到不妥，笑着解决尴尬。
“好吧，我知道了，意思是告诉我，顾北其实不是弯的么！”
“嗯~~不好玩。”
说罢，宁宝贝露出一脸失望。
白漠很清楚他的用意，不由得多了一丝笑意。
宝贝便是如此，太过伶俐通透，让人很难不喜欢。
“你们聊。”十一淡淡道，随即关了视频。
此举令众人微怔，杜烈风目瞪口呆。
十一向来话少，却极少如此。
他说什么过分话了？
苏瑾没好气地瞪了眼杜烈风，随即道，“我去看看她，你们好好聊，没什么事，放心吧。”
“好。”白漠点头，苏瑾跟着下线。
宁宝贝心中疑云顿生，不过这种事，知不知道都只属于八卦。
于是也不再多问。
白漠忙着处理山口组的事情，没一会也离开。
最后，只剩下宁宝贝和杜烈风两人。
这些日子，一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宝贝却两袖清风，一身清闲。
杜烈风多半负责机械研究，组织上的事也管不得太多，一般设计出了图样，丢给技术部就完事。
“宝贝，要不咱们聊聊？”杜烈风兴致盎然，宁宝贝想到某糙汉大叔蹂躏孩童的画面，立即笑着摇头，“杜老头，我怕你把我给吃了。”
“……宝贝咋这样说话呢，俺人粗嘴笨，但不代表俺是变态啊。”
也对。
别人笨，你总不能歧视啊。
想了想，宁宝贝还是忍不住八卦。
“那来八卦八卦顾北的事？”
“行，你想知道啥，俺都说，不过俺可声明啊，你可不准说是俺说出去的。”杜烈风心有余悸，刚刚可气走了一个十一了。
“成交！”
宁宝贝笑得贼兮兮的，反正无聊，能八卦则八卦。
于是，杜烈风开始滔滔不绝，将当年的事情一一八出。
故事如下。
苏华与他们是同一批的杀手，当年杀了他们那个冷血无情的师傅后，开始霸占整个杀手岛，成立如今的杀手组织。
当年他们几个出生入死，感情十分不错。
苏华对顾北向来多情，后来对他一再示好，终于感动顾北，二人最终走到一起。
两人的恋情维持两年之久，加上从小一起训练的原因，顾北对她专情无二心。
却在后来，杀手组织与众多势力争天下时。
苏华突然叛变，离开组织，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当年组织因为苏华的叛变，差点被人毁灭。
那一次，是组织最狼狈的日子。
顾北撅撅不振一段日子，一晃就是几年。
这几年，除了某次查到顾北跟当时的一个黑帮头目在一起后，从此再无消息。
而顾北经过这一次情伤，从此性取向不明。
这，完全是个狗血到不能狗血的故事。
宁宝贝听完整段下来，满头黑线。
难怪一个个对苏华如此记恨。
想来，苏美人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八卦听完，宁宝贝不置一词，直接说下线睡觉。
可怜杜烈风费尽口舌，说了N多也得不到宝贝的一句赞赏。
宝贝！
老子恨你啊啊啊啊！！！
……
十一走出别墅阳台，一张万年冰冷的脸看着前方，眸色微黯，意外地在她眸子中看到类似与哀愁的东西。
“十一。”苏瑾走过来，一手搭在她肩上。
她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眼苏瑾。
阳光洒落在她们身上，勾勒出一副别样的风景。
两个绝色的女人，一身气息，冰冷而内敛，令人一见难忘。
这一幕，正被南枫瞅了去，看得失了神。
“不想跟我说点什么？”苏瑾问道，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十一的脸上。
十一眸光微动，却是没有浮动半点情绪。
她淡淡地看着苏瑾，眸色平静地如同一片冰湖。
“十一，有时候我很佩服你。”苏瑾一笑，目光移向别处，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她的笑，笑得妖娆万千，“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习惯了孤独。或许你认为，只要那个人一直在那，远远看着，就够了，对么？”
“你很理智，你总是能完美地隐藏自己的心事。可是十一，你也别忘了，这么多年，我们出生入死，时时刻刻一起，我早对你了如指掌，就如你对我的了解一样。”
“这么多年，你不累么？”
苏瑾心下一紧，微微有些心疼这样的十一。
其实多年前的十一，并非如此。
她很爱笑，话也不少。
只是后来，她变得沉默寡言，渐渐地，变成了一个看似冰冷无情的女人。
这些年，他们为阻止忙碌，没人发现十一的不妥。
唯独她。
十一的改变，完全是为了一个人。
为那个人而改变，为那个人而沉默，甚至为那个人的心疼而心疼。
反反复复，过了这么多年。
“十一，放开自己，好么？”苏瑾看着她，恨不能为她分担一切。
十一长长吸了口气，“苏苏，有些痛，我习惯了。”
她的声音很淡，甚至带着一丝空洞。
她白净的脸上，沾染上一抹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哀伤。
这些年，她忍着那些痛，劝自己忘记，劝自己摒弃那些不该萌生的念头，从此一心寡淡，任何事情都自己忍着。
因为，她说不得，也哭不得。
如果可以，谁愿意一直孤单？
“是啊。”苏瑾一笑，言语却变得犀利起来，“你只是习惯，却并未死心。”
“藏了这么多年，不累？”
“累。”十一苦笑，面色却依旧淡然。
在她脸上，你很难看到别的表情。
苏瑾静静地看着她，明白她有无数的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只留下了一句。
“苏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忘了这一切，也不愿留着这些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