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一股阴云渐渐笼罩整个索薇娅城的天空,这座城突然变得疑云重重。起风和黄书灵从泥犁狱出来以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直奔城北方向!
行走多时,远远望去那是一条由灯火组成的‘长蛇’。
二人放缓了脚步,走到近前,这是一座长桥,宽约半米只可通过一人,青白交接的大理石,上面雕刻着水波鱼鳞,两侧的栏杆每隔几米亮着灯笼,一直到很远的地方。
黄书灵手拉着起风的衣角,挪着小碎步,紧紧跟随在后面。
桥直通一座小岛,上面一座宫殿几乎将整个岛占据,走下桥,没隔多远便是宫殿大门,赤红色的大门紧闭,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殿内灯火摇曳着微弱的光!
黄书灵拉了拉起风的衣角:
“人都已经睡了,咱俩要不要回去啊!明天再来。”
起风摇了摇头,他可以听到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不用了,人已经来了。”
一扇门缓缓的打开……
‘吱呀……’
从门缝里钻出来一个老人,佝偻着身体,皮肤褶皱布满血丝,眼睛向外突出,是常年熬夜造成,这个人便是索薇娅城出使各地的使臣无忧,也是当日他带起风面见索薇娅女王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都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起风:
“使节大人,我……!”
还未等起风开口,老人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
无忧使节从屋里走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两件东西,左手一手提着灯笼,右手手提着一个占据了大半个身子的箱子,向着的桥方向走去。
在桥旁有一条台阶,可以顺着台阶下到了湖边,老人来到湖边后,找了那个他常年坐着垂钓的石墩坐下,可能这一番动作用尽了他的力气,不停的喘着粗气。
许久,无忧将提娄过来的箱子打开,一只笼子,水鸥在里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今日早上起来,见到屋子里飞进来了一只水鸥,我就知道是有贵客要来。”
无忧使节把笼子打开,里面的水鸥扑扇着翅膀飞出,一会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人们都向往自由,鸟儿也是一样,我不应该囚禁它一整天的自由,……放了吧!”
无忧使节望着天空。
‘哎!’
又是一声叹息,从箱子里又拿出一个大杯子,里面偶有水溅出。
“来,你们快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
起风拉着黄书灵凑近,眼前这是一条金鱼,尾巴五颜六色,在水杯里游来游去!
起风:
“这是条锦鲤!”
无忧使节点头:
“这条鱼叫做锦鲤绘生,善跳跃,因从水中跃出后甩起尾巴上的水珠落在石头上,就像绘画写生,因而得名绘生。你们走的这座桥啊其实并不是为我修建的,而是专门为它建造的。
今天早上,我看到它跌落在桥面,救了起来,原本想放生,又怕它下一次再落在上面,就将它带回家了。
你们看这么小的杯子,它居然不跳了,你说奇不奇怪。”
起风隐约察觉无忧使节另有所指。
无忧使节将杯子连同里面的锦鲤绘生一起丢进湖中。
“只怕若是不长记性,下一次他再跳,到时候就只能等死了。”
起风:
“鱼生性如此,若是下次跳不过去,那也是它的能力不及,自作自受,与他人何干。”
无忧使节:
“我当年,年少轻狂,不懂事,后来闯了大祸就来到这里,独守这么一个地方,就像刚刚那锁在笼中的燕子,装在杯中的锦鲤,如今想逃却逃不了,想跳又不敢跳。
这里不是长留的地方,不该看的不看,不要打听的别打听,你们两个小娃娃还是早点回王都去吧!”
起风:
“布德王子没有找到,叫我俩如何回去交差?”
无忧使节:
“布德王子的事情还是交给老夫吧!”
起风看向黄书灵征求意见!
黄书灵一口拒绝:
“不用!”
无忧使节愣了愣,没想到黄书灵如此决绝!
起风:
“是啊,带回布德王子是我们的任务,岂能麻烦使节大人,把这份苦差交给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下了死命令,必须将布德王子带回去。”
无忧使节叹口气:
“哎,先是闯泥犁狱,后入居虚狱,再搜铁板狱,泥犁狱的人死了,居虚狱的狱总刀山死了,他的爱人三番告状,若不是我找人压下来,早就有人捉拿你们了,可是我只能救得了你们一时,若是你们继续找下去,到时候怕索薇娅女王怪罪下来,你们都得被处死。”
起风:
“使节说的是,我也是因此事而来。”
无忧使节:
“什么事情?”
起风:
“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再进宫一趟!”
无忧使节面色一怔:
“进宫?你们要进宫干什么?既然女王说了,那么布德王子肯定不会再交给你们。而且她也不会再见你们的,我说了也没有用。”
起风点头:
“只是我一事不明,为何女王说让我们将布德王子带回去,而后又失言说没有布德王子已经回王都了,那我们过来,这又是为何?我们开可没听到王都那边的来信。”
无忧使节摇头:
“虽然我跟了女王这么多年,但有些事情不敢过问,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
黄书灵黑起脸:
“她是国王,她倒是厉害,一句在或不在,几千金币就赚到了,人还不交,还真是会做生意,干脆去做买卖得了,还做什么土皇帝。”
无忧使节一拍脑袋:
“你看看我这记性,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钱的事情啊!我把这个给忘了。”
起风:
“的确,当日,我与书灵进了女王大殿,东西就放在了外面,等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拉走了,这点小事不想麻烦女王,我们便没吱声。如今布德王子人没带回,钱也没有了,叫我二人如何敢回去复命。
即便现在叫我俩走,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只怕国王怪罪,到时候只能以死谢罪。”